邪君的獵物 第14頁

看來,是該離開紐約的時候了……

鈴……她的手機突然響起。

「喂——」她按下通話鍵。

「我是花惜人,東西我收到了。」花惜人在那頭壓低聲音說道。

「一切就拜托你了。」

「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花惜人問道。

「關了香氣之家,遠走他鄉。」她無奈地說道。

「湘——」

「我會和你們聯絡的,如果我沒有被人暗殺的話。」她苦笑。

「你別嚇人!」花惜人驚惶道。

「你多保重。」她不給對方回話的機會就收了線。

望著天外的晴空,她的心情卻輕松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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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開羅

在郎夜君離開後,霍湘匆匆在香氣之家的大門,掛了個內部裝潢的招牌,當晚就搭上直飛埃及開羅的飛機。

她之所以會這麼做,除了逃避郎夜君,當然也是顧及他的警告——覬覦寶瓶的有心人士,早晚會找到她的頭上。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遠走他鄉,所以,她決定先飛來這塊曾經和郎立相愛的土地,一則避難,另一方面還可以在此追憶;他倆曾立下的愛的誓約。

坐在亞德里街上的格洛底的露天咖啡屋,她的心情並沒有因此放松。

她想郎立,也想……郎夜君。

真糟糕,為什麼她會想起郎夜君呢?

埃及是屬于她與郎立的!怎麼會……

難道只因為他長得像郎立!?

唉!不準再想那個為了寶瓶而接近她的男人!

明天,她計劃去當年郎立失蹤的地點,看看能否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對了,她還得請幾名強壯、識路的當地導游,帶她進入古墓。

啜下最後一口咖啡,她站了起來,卻被三個十歲不到的骯髒小孩,撞個滿懷——

「啊——」咖啡杯險險被打翻,她小心穩住自己身體。

那三個小表像躲避什麼似地,快速逃竄……

她突然心驚地往腰間一模!

啊!她的腰包被這幾個小表扒走了!

她連忙邊跑邊喊︰「給我站住!還回我的腰包!站住!小表!」

天啊,她真不敢想像在這里丟了護照,會是什麼慘況。

只見那三個小表,將她的腰包拋過來,丟過去,任她追哪一個都不是。

她急得快哭出來了,「錢,你們拿走,把護照還給我!」

這時三個小表繼續往前跑,一邊扯開她的腰包,見著美鈔便抓著跑,護照與腰包就隨地一丟。

霍湘如獲大赦地撿起腰包與護照,用力拍著上方的灰塵,卻也開始為沒有現金感到擔憂。

想想自己被一個叫郎夜君的人,從紐約逼到這里;到了埃及,又被三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扒了她所有的現金,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她只是想過一點平靜的生活也不能嗎?

老天爺已經奪去了她的摯愛,為什麼到了異地,還要讓她遭遇這種難堪的景況?

突然間,她好想哭……眼淚就這麼涌了上來……

就在這時,被扭成一團的美鈔,忽然送回她的眼前。

「小姐,我們不該偷你的錢,請你接受我們的道歉,我們下次不敢了。」一雙髒兮兮的小手,小心地奉上她先前被扒的鈔票。

這是怎麼回事?

粉頸一揚,旋即看見小男孩身後,站著一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是他——郎夜君!

有一剎那,她以為她看見了郎立。

原來,是他為她追回了被扒走的錢。

他不發一語地淡笑著,直到她收下那把鈔票,郎夜君又從身上抽出幾張美鈔,塞進那小孩的手中,認真地說道︰「別再偷竊了。」

「是的,先生。謝謝你!謝謝你!」說完話,三個小男孩一溜煙地不見了。

她一直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麼。

他走近她,嘴角還是掛著那抹莫測高深的笑容。「見到老朋友,不打聲招呼?」

「你——謝謝。」看著手中的紙鈔,她覺得欠他一回。

「錢快收起來吧,免得又被哪個宵小盯上了。」他不在意地撇撇唇。

她低頭不語地將錢放進腰包里。

「你住哪兒?」他又問,

「綠洲旅館。」她答道。

「我送你過去。」

「不用麻煩了。」她不打算和他同行,和他在一起,她總是感到緊張,甚至……容易角色混淆。

「我說麻煩了嗎?」他覷著她笑。

你——為什麼也來埃及?」他不會是跟蹤她吧!

「這是機密。」他故意賣關子。

「哦。」她也不想再追問,只要離他遠一點。

「一個女人單獨來埃及,不是明智之舉。」他不帶情感地道。

「我不是第一次來,我對這里很熟。」她有些不服氣地說。

「很熟?」他冷哼了聲,「那還會遭人扒竊?」

「我沒要你充英雄!」她突然惱羞成怒道。

他還是噙著那抹邪笑,「逞口舌之快,只會使你陷入更大的危機之中。」

「你以為你在這片沙漠之地,就能如魚得水?」她還是動了怒……我沒這麼說。但我用這里思考,你卻用嘴。」他指著自己的腦袋,明白地向她說明。當然除了大腦,還有他引以自豪的財力與其他方面的支援。

「你笑我沒用大腦?」她的聲音突然揚高了起來。

「有,只是用到了一個作古的人身上。」他在她的心頭灑鹽,要她認清事實。

「你走!我不用你陪,我自己可以找到旅館。」她賭氣道。

「你當然可以。」他努了努嘴,綠洲旅館正在他們的正前方。

她悻悻然地走進旅館,對著櫃台人員笑道︰「我是霍湘,我訂了房間。」

「請等一下。」櫃台人員客氣地回應。

郎夜君倚在大廳的圓柱上點起香煙,看她辦理住房手續。

「霍小姐,很抱歉,我們這里沒有你的訂房紀錄。」

「什麼?怎麼可能?我明明有收到你們的回覆,說沒有問題,怎麼——」

郎夜君仿佛知道這種事在埃及是再自然不過了,他悄悄地按熄了煙蒂,緩緩地走近櫃台。

「那還有沒有房間?」她焦慮地追問。

「很抱歉,因為現在是旅行旺季,所以早就客滿了……」櫃台人員堆滿抱歉的笑容。

「連一間也不剩?」她不放棄地問。

「有。」

她的眼楮突然亮了起來,「給我。」

「那是一間總統套房,一晚六千美金。」服務人員仍舊笑道。

「什麼?」她的雙肩立刻垂了下來。

郎夜君這時拎起她的行李,並向櫃台人員解釋︰「她準備回我家住了。」

服務人員旋即露出曖昧的笑容。

「你干什麼?」她又惱又窘地低嚷。

「帶你回我住的地方。」他依然故我地往前行。

「我不要!」她反抗道。

「除非你想夜宿街頭。」他停下腳步看著她;

「我——」

「認清事實,對你只有好處。」他又邁開步伐往前行。

「你——為什麼——這麼做?」她好煩!她總覺得他不是正巧到埃及的。

「這個問題問得好。」他也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是放不下她?

他知道,自己在多年前失憶過,失憶前的記憶可以說是一片空白。

他的父親曾經告訴他,他是紐約大學經濟系的高材生,但是他卻發現自己對他的大學同學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中間一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得利用這次埃及之行,好好查一查,為什麼會對埃及感到特別的親切,就連霍湘在這個時候,也顯得前所未有的熟悉。

霍湘當然無法察覺郎夜君復雜的心情,只是靜靜地一路隨著他前行。

良心說,眼前沒有旅館可住,有人肯提供住處,她是該戚激的,但一想到他們之間那種若有似無的情愫,以及他可能是為了寶瓶而來的動機,她就感到渾身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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