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覺得這個男人心機好重。
「這樣才不會打擾到咱們,或者……你想讓他知道咱們之間的事?」景瑛臉上仍然掛著笑,讓人以為他們只在閑話家常。
「我和你會有什麼事?,毓齡蹙起眉心問道。
「有沒有,你心里很清楚。」景瑛斜睨著她笑了。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她很討厭這個男人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
他望進毓齡的眸底,還是找不到過去她對自己的痴迷,只有冷談和厭惡,就像之前表妹著待端郡主的眼光一樣。
難道她是真的摔傷了頭。才會變成這樣?
「你?……」景瑛把俊瞼俯向她。想要試探她的反應。
毓齡被這個舉動嚇了一跳,本能地住後仰,腳上的花岔底鞋沒有踩穩,右腳就這麼拐了一下,嬌軀跟著傾斜了
「哇!」她發出低呼。
「小心!」他眼捷手快地攬住毓齡的腰肢,看在外人眼中,這個面面實在過于親昵。
「謝謝。」她滿臉窘迫。真是糗斃了!
「你跟我之間不需要客氣。」他對眼前這位表妹愈來愈好奇了。
毓齡避嫌地推開他。「不管以前和你怎麼樣,我現在己經嫁給納爾圖,就絕對不會背叛他。」這個男人該不會覺得跟有夫之婦來往比較刺激,所以才會纏著自己不放吧。那還真是個變態。
景瑛像是听到了-個大笑話。「琳寧,你可不是跟我這麼說的。」
「無論我說過什麼話,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己經完全不一樣了。」她氣呼呼地說。
看著面前的女人。景瑛覺得她宛如變了個人,更讓他想要仔細探究。「三天後的下午,你一個人來,咱們再好好談一談。」
「要是我不去呢?」她有些被激怒了。
景瑛扯起一邊的嘴角笑了。「要是把你和我之間的事告訴納爾圖,就算你現在決定當他的好福晉,听到那些事,你想他會不會棄你如敝屣?」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琳寧格格真的跟這個男人做了對不起納爾圖的事?
不能慌!要冷靜!
「你在威脅我?」毓齡怒瞪著他。
「你說呢?」景瑛邪笑地著著她。
她氣到聲音有些發抖,「其實納爾圖早就在懷疑了,不過他還是願意接受我,不計較以前的事……」
毓齡打從心底這麼相信。在納爾圖心目中,琳寧格格是琳寧格格,她是她,不會混淆不清。
「不過也只是懷疑,並沒有證據,如果我親口告訴他,你真的做出對不起他的事,甚至把這件事傳揚出去,那可就不同了,到時他會如何受人恥笑,別人又會怎麼說他連自個兒的福晉都管不住……來不來全在你一念之間了,琳寧表妹。」說完,他便帶著勝利的微笑離去了。
看著景瑛貝勒步出大門的背影。毓齡真想罵他卑鄙無恥,可是罵了又能怎麼樣,被抓住把柄的是她…不,是就是琳寧格格。
而她……就是琳寧格格。
逸出一抹苦笑。毓齡失魂落魄地回到寢房。
不是己經決定要用琳寧格格的身份留在這里了嗎?不是己經有心理準備面對各種難關了嗎?為什麼還會這麼生氣?
當她拿起琺瑯瓖手鏡,看著鏡中那張艷麗動人的五官,視線開始模糊了,想起除了「清醒」那天,發現看到的不是自己的臉,而是別人的之後,她就很少再去正視這張五官,而當她愈了解琳寧格格,就愈不想去看。
「你真的做了那種事嗎?你真的是那麼壞的女人嗎?,毓齡大聲質問著鏡中的女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傷害納爾圖?
不管琳寧格格過去做過什麼,都與她無關,可是想到景瑛貝勒威脅的話,如果不去管它,他會不會用這個理由糾纏不清?還有,萬一他真的到處亂說,納爾圖也會被人指指點點,要他的臉以後往哪里擺?
她該怎麼做才對?
翌日—
因為快天亮才回府,納爾圖一直睡到未時才轉醒。簡單地用過午膳。卻不見毓齡回房,只好詢問身邊的奴才。
「福晉呢?」他問。
奴才呈上剛沏好的茶,「福晉應該是去了小少爺那兒。」
納爾圖頷了下首,想到毓齡對禧恩的視如己出。可以說比親生的還要疼愛。即便沒有血緣。有誰能否認他們不是母子。
都喝了半壺茶,還是等不到毓齡,多半又是禧恩不肯午睡才會走不開,納爾圖便決定親自去找她,想見到她,想和她說說話,否則似乎少了些什麼,讓他坐立不安的。
所以只要回府里,他總希望毓齡能陪在身邊,就算只是在園子里散心,所有的煩惱,以及朝廷里的事都能暫時拋到腦後。
當納爾圖步出居住的院落,穿過華麗的庭院樓宇,邊走邊欣賞著由造園匠師所設計出來的,一條又一條,一步一景,景隨步移的水廊、回廊和花廊,沒想到竟听到回廊的轉彎處,傳來幾個奴才的竊竊私語。
「……一定是看錯了……」
「可是昨天有人看到福晉和景瑛貝勒在府里頭樓接抱抱的…「
「還以為福晉跟以前不一樣……’
「不是有句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咱們主子真可憐,又被那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這樣的閑言閑語,讓納爾圖勾起許多不好的回憶。整個人先是僵住。接著便跨了出去。
「你們在說什麼?"納爾圖一臉慍怒。
幾個奴才沒想到會被主子听到,不禁大驚失色地跪下。
「奴才知錯!」
「是奴才多嘴!」
他沉下臉孔,怒聲質問︰「這些話是誰傳出來的?說!」
「奴才……奴才也不清楚……」其中一人回道。
另一個奴才把頭垂得低低的,「奴才是听……幾個婢女說的……」
納爾圖黝黑的厲眸瞪視著跪在身前的幾個奴才半晌,接著回頭吩咐跟在身後的貼身奴才,要他去跟府里的婢女打听,究竟是誰造的謠。
「景瑛貝勒昨日到府里來過?」他接著又問。
「是、是。」奴才顫聲地回道。
扁憑這些還是不夠,于是納爾圖又把長史找來,從他口中證實景瑛貝勒昨日確實來過,還說離開時,是福晉親自送他到門口。
明知道應該相信毓齡,她跟禧恩的額娘是不一樣的,可是若沒有這回事,為什麼奴僕會這麼傳?
胸口的爐火愈燒愈旺,讓納爾圖幾乎失去了理智。
第11章(1)
而在府邸的另一頭。
「豆豆龍……」禧恩就是非要再听一次故事才肯午睡。
毓齡抱著他小小軟軟的身子,看著眼前這張可愛的小臉,實在不忍心拒絕。
「好,那額娘再說一次,說完你就睡覺好不好?」
「好。」他大聲地回道。
她親了下禧恩紅撲撲的臉頰。「在很久很久以前……」
才要開始說故事,就听到門扉被人用力推開,屋里的人全都看了過去,只見納爾圖表情盛怒,跨進房門就瞪著毓齡。
正在整理小主子衣服的趙嬤嬤連忙起身行禮。
「阿瑪!」禧恩甜甜地叫喚。
看到兒子朝他伸出小手要抱抱,納爾圖只得硬生生的把話吞下去,表情也柔和了些,免得嚇到他。
「阿瑪有事要跟你額娘談,讓趙嬤嬤在這兒陪你。」說著,他便朝趙嬤嬤使了個眼色,趙嬤嬤意會過來,將小主子抱了過去。
毓齡也看得出他神色不對,沒有多問,便跟著納爾圖步出房門了。
「發生什麼事了?」她詢問走在自己前頭的男人。
聞言,納爾圖沒有回答,一徑的往院落里的園子走去,只見滿園白色瓖著淺黃的桅子花,正綻放最美麗的姿態,不過沒人有心情欣賞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