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發現自己醒來的地方居然是個舒適的臥室,她更驚訝了,昨晚不是睡在樹林里嗎?怎麼會一覺起來就到了不同的地方?
對這件事她也不以為意,她常常睡了一覺之後,醒來發現自己在不同的地方,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最讓她困惑的是,年端敬居然叫她巧叮當?
「恭喜你啦!死不了了!」若不是他戴著人皮面具,這個鬼丫頭一定會看見他臉紅,又不知道她會怎麼奚落他了。
死不了……什麼意思?是說她身上的毒解了嗎?難道一個月已經過去了嗎?她拿到白玉馬去換解藥了嗎?可是鏈鎖還在手上呀?
她迷糊的看著他,「沒事了嗎?我沒事了嗎?」
「禍害總是長命百歲的。」他諷刺地說。
「干嘛罵人,你才是禍害!」巧玲瓏看他坐在桌邊,陽光從窗外射了進來,讓她看清楚他的脖子、手上居然傷痕累累。
「你受傷啦?」她跳下床去,有點擔心地問。
她的心地善良柔軟,最看不得人家受傷流血,就算受傷的人是她的殺父仇人,她大概也會關心得不得了,何況年端敬只是個小小的惡人,自然能夠得到她的真心關注。
「托你巧叮當的福。」也不想想是誰害的,是誰把他拖在馬後面跑?是誰用樹枝狠狠的抽了他一頓?是誰害他昨晚很窩囊的流了鼻血?
還不都是她!
她有點微怒地說︰「誰是巧叮當?她怎麼這麼狠,居然把你打成這樣!」
「別跟我裝傻好不好?」他無力地說︰「我一夜沒睡,沒力氣陪你玩了。」
他抱著昏迷不醒的她急馳二十余里,好不容易才見到了人家,于是他強行闖人這間富貴堂皇的屋子,命令屋子里的人將所有救命用的藥材全搬出來,又命人找了一個專治蛇咬的大夫過來,好不容易為她去毒忙了一個晚上,他真的沒力氣陪她玩游戲了。
「我沒有裝傻呀!你都受傷了,我怎麼會硬要你陪我玩?」她委?廝擔?澳悄閎? 昧耍?胰錟闈氪蠓頡!?br/>
他搖了搖頭,「你去請大夫,我怎麼歇息?」
「對喔!」他們還銬在一起,她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右腕上,馬上感到一股隱約的刺痛。
她卷起衣袖,看見自己的手臂上有一條明顯的鞭痕,痛得不得了,「誰打我?怎麼會有這傷……」
年端敬頭痛極了,「你昨晚做了什麼,你不記得了嗎?」
「沒有呀!」她模著鞭傷,「就睡覺而已呀,這傷哪來的?」
「我打的。」
「你打我做什麼?很痛的!」居然趁她睡覺時打了她一鞭,她有這麼討人厭嗎?
她得弄清楚他到底在她睡覺時偷打了她幾下,怎麼她左腰上也疼的難受?
「我也很痛呀!難道我身上的傷不是你打的?」
「胡說八道!我怎麼會打人。」她馬上反駁道︰「我打得過你嗎?」
這個年端敬還是這麼愛說謊,有什麼道理她打了他自己會不曉得的?看樣子,他是不想認識她師父了,居然不改這個壞習慣。
「我懶得跟你爭,你自己知道你做了什麼。」他和衣往床上一臥,「我要睡覺了,別吵!」
她到底做了什麼?
巧玲瓏還在苦苦的思索著,突然一陣謹慎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誰呀?」
「大俠!是我……」一個苦著臉的胖男人拉著一個瘦巴巴的老人,有些驚慌地進來,「姑娘,麻煩你叫一下大俠,大夫已經把藥都配好了。」
「小人專治青蛇咬傷,這藥方都是祖傳的,只要再服八帖保證全清余毒。」
「誰被蛇咬傷啦?這里沒有呀,不過鞭傷的話倒是有兩個。」
大夫是不是走錯地方啦?
「姑娘!您別說笑了,這昨晚不就是您奄奄一息嗎?可把那位大俠急得像什麼似的,他吼得小老兒我到現在還在怕呢!」
胖員外想到那個躺在床上的大俠,昨晚是怎樣凶神惡煞的闖進來,鬧得他全家上下雞飛狗跳,嚇得他全身發抖。
這一男一女被鏈在一起,不是江洋大盜就是土匪犯人,這樣凶巴巴地闖人他家里,還恐嚇他說如果這位姑娘活不了的話,他就一把火燒了他的房子。
嚇得他連忙將私藏的雪蓮丸啦、孩兒參啦、回生丹全搬出來用,還好他平日夠小氣,雖然有這些寶貝但都舍不得用,這才救了全家的性命!
真不知道這個大煞星是哪來的,怎麼會知道他有這些東西?
說穿了其實該怪他自己,沒事蓋個那麼豪奢的房子,那不是在昭告人家說他有錢嗎?有錢人一定怕死,家里一定有不少名貴的藥材,所以才能吸引年端敬上門來。
「我?」巧玲瓏指著自己的鼻子,「有嗎?」她什麼時候被蛇咬啦?
「姑娘!您別嚇我啦,小老兒年紀大了,禁不起嚇的!」
「我沒有嚇你呀!」
「好了,少廢話!」年端敬坐起身來,「東西放著都滾出去!」
他一出聲,差點把胖員外給嚇得跳起來,「是是是……」
大夫連忙將打點好的一大包藥物放在桌上,轉身拔腿就跟著出去了。
「你那麼凶干嘛!人家雖然是弄錯人了,好歹也是好意送藥要給被蛇咬傷的人,這麼好心的人你干嘛叫人家滾?」
他看著她,半晌才說︰「我為什麼要救你?我一定是瘋了,一定是!」
他干嘛救她,然後替自己找麻煩?
「好不要臉,你幾時救過我來著?」
「我看你多會裝傻!」
他不懂女人。
他有一個娘親、七個姨娘、六個姐姐和八個妹妹,這麼一大群女人每個人只要說一句話,就能輕而易舉的把他給吵暈了。
這一群女人,有的軟弱有的強悍、有的任性有的愛哭、有的小家子氣有的心眼小,有的愛搬弄是非有的耳根子軟,從小生活在這群女人身邊,要他對女人有什麼好感實在太難了。
這些年來,他應付這群女人的方法就是不管、不听、不看、不問,不去懂、不去招惹、不去關心。
所以他討厭女人的風聲就傳開了,甚至有人說他怕女人還有人說他喜歡男人,他也不想去解釋,反正他也沒必要為了這種無聊的傳言而發脾氣。
倒是他爹氣得,吹胡子瞪眼楮,他年家可是武林中的第一世家,怎麼可以有這麼荒謬的事情發生在他年家的獨生子身上?所以他硬逼著年端敬成親來阻止謠言。
商家堡的三小姐是他爹看上的,她嫁到年家的好處是可以將無雙劍法帶人年家,這對一向嗜武成痴的年老爹來說,是個一石二鳥之計。
只是為何商家堡堅持聘禮一定要是羊脂白玉馬,只怕除了商天霸堡主之外,沒人知道了。
「又說我裝傻。」巧玲瓏頗為委屈,「要我說幾遍你才會懂,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嘛!」
「算了!是呆子巧玲瓏也好,是瘋婆子巧叮當也好,拿到白玉馬後,就跟我沒關系了。」
只要能擺月兌她,別說是娶商家三小姐,就算要他將商家四個千金都娶進門來,他也非常的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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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會看嗎?」巧玲瓏站在一排屏風後面,身旁是一個冒著熱煙的浴桶,上面還灑了幾瓣花瓣。
「你問第四次了。」
「我只是想再確定一下。」
確定確定……她就是擔心他會看她!有什麼好看的,女人就是這點麻煩,明明是她自己吵著要洗澡的,現在要給她洗了她卻又擔心他會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