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最重要 第12頁

天要亡她!真的是天要亡她!

冬月頭蓋紅巾,一身喜氣嫁衣,正坐在臨時的新房床上生悶氣;並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老天爺的事。昨晚她趁那群神經病還在「咆哮」的時候想偷溜,豈料開後門她就傻了眼——外頭竟然又下起大雪!本來她還不死心,怎知前腳才踏出門,後腳就被劉叔給逮了回來。

想到劉叔和大娘他們,她就一肚子火。他們幾個不幫她也就罷了,竟然一個個全倒向另一邊!劉叔將她抓了回來,大娘點了她的穴道、石頭則成了她的專屬牢頭,虧她還對他們這麼好,竟然這樣對她,簡直就是超級沒良心!開門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冬月的思緒。

她屏住氣,這時才察覺到今晚是她的洞房花燭夜,這意味著孟真今晚會要了她,他們兩個會上床!若不是她現在無法出聲,她鐵定會尖叫。

腳步聲來到身前,冬月只能瞄見他的靴子,她的心跳沒來由的加快,竟有些害怕他掀起紅蓋頭。

她緊張了半天,卻不見身前的人有何動靜,過了一會兒,他竟然拉了張椅子坐下來。

般什麼?冬月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

孟真盯著眼前的人兒,手心不覺冒汗。他不知道昨天自己是怎麼回事,答應娶她的話就這麼沖口而出,連他都嚇了一跳,卻怪異的未曾感到後悔,反而是高懸在半空中的心終于塵埃落定,他甚至為人們的道賀感到欣喜。

可是如今來到她面前,他才可恥的想到,娃子不肯嫁他,她是被逼的!

這一年來,師妹常有意無意的在他面前提到她,所以他知道她識字,又能讀寫,還會算帳。她的聰穎伶俐和堅強獨立世間少有,嫁給他,也許真的是糟蹋了

思素半晌,孟真終于開了口,「娃子,我知道你不想嫁給我,這只是權宜之計,等你有了意中人,我再替你向他解釋,如此可好?」

啥?她有段有听錯?她這位老公剛上任不到一個時辰,竟然就在想把她讓給別人?她又不是東西!一股無名火迅速的沖上心頭,讓冬月忘了是自己不想嫁的念頭,拼命在心里罵三字經。

孟真見冬月半天沒反應,這才發覺不對,伸手探向她的手腕把脈,才知道她給人點了穴。難怪他進來好一會兒都不見她說話,她一定快氣瘋了。他忙將她的蓋頭掀開,果不其然見著她快冒火的雙眼。孟真不由得苦笑,這下子是新仇加舊恨,看樣子他將來沒好日子過了。

孟真快速解開她的穴道,冬月一能動就伸手推他,火冒三丈的大叫,「王八蛋!你干嘛娶我?」而且娶都娶了,竟然還敢不要她!

「這只是權宜之計。」孟真和顏悅色的解釋。「你不想嫁我,我也不想成親。我們只當有名無實的夫妻,等你有了想成親的對象,我們再分開就行了。」他會替她找個好婆家,這樣對他們兩人都好。

冬月站在床上,听到「不想成親」這四個字更加火大,還想再踹他一腳,見他一臉認真,也沒有回手的打算,害她那腳有點踹不下去,然後他接下來的那句「有名無實的夫妻」更讓她一個重心不穩,差點從床上摔下來。幸賴孟真及時抱住她,才沒有摔得鼻青臉腫。

「你是說我們當假夫妻?」冬月整個人還像只無尾熊般攀在他身上,便迫不及待的追問。

「對。」溫香暖玉抱滿懷,讓孟真心神一蕩,差點開不了口。

「我不用遵守什麼三從四德的教條?」

「嗯。」

「那我還是可以待在悅來客棧羅?」問到這里,笑容已經開始浮現在她臉上。

「這不行。不過你可以常來看看。」

冬月緊盯著他,這方法听起來不錯,值得考慮不對,她都已經嫁給他了,現在也沒第二條路可以走,除非老天爺大發慈悲把她送回二十世紀——看來是不太可能啦,她也只能暫時和他勉強湊合湊合了。

「我們現在怎麼睡?這里只有一張床。」這點比較重要,雖然在山上他自動讓位給她,自己睡地板,但那是短時間,如今他們即使是當假夫妻,也不是一時三刻就會改變的,難不成叫他天天睡地板?

孟真將冬月放到床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你睡床,我睡地板。」

丙然不出她所料,這男人真是好人一個。冬月看了眼溫暖的大床,再瞧瞧快結霜的地板,他要睡地上,不凍死才怪。

「我看這樣吧,這床很大,我們可以一起睡。」

孟真聞言一愣,懷疑自己听錯了。

「你是不相信自己,還是怕我會吃了你?」瞧他一臉蠢相,冬月丟給他一個白眼,退到床內道,「讓你睡地上,你不覺得難受,我都覺得良心不安。放心,我睡姿雖然差了點,但絕對不會半夜把你踢下床的。你那麼大塊頭,我就算想踢也踢不動。」

見孟真還是呆呆的看著她,冬月沒好氣的在床內躺平,蓋好被褥道︰「要睡不睡隨便你,我要睡了,晚安。」他還是站在床前發愣,一直到床上的人兒熟睡時,才知道她是說真的。孟真撿起地上的紅頭巾,坐到床上望著她,不由得憶起多年前他那有份無緣的另一位妻子。同樣是女人,為何竟會有如此大的不同?相較于靜雲的怯懦溫順,娃子全身上下充滿著自信與開朗,時時刻刻都讓人無法忽略。這次會有不同嗎?

發現自己竟在奢想娃子能真的成為他的妻,孟真猛地收起心緒,不敢再深想下去。

又是他的背。冬月直愣愣的看著孟真斜靠在床拄上閉目養神,不悅的情緒又竄升起來。

他還真的就這樣坐了一夜?昨晚是他們倆的新婚之夜也!

奇怪,她在氣個什麼勁兒?他沒踫她不正合她的心意?冬月越想頭越大,干脆一骨碌的爬起來,也不理會他,下了床披了件大衣便往樓下去洗臉。

雪停了。老天爺還真是「幫忙」啊!

冬月在井邊對著灰白的天空翻了個白眼,不知老天爺是否怕她會嫁不出去,所以辛辛苦苦的把她送到古代來,連老公都幫她挑好了,還讓她因大雪而無法逃婚。她現在真的很懷疑自己曾在不自覺中得罪了老天爺。

將木桶丟到井里汲水,冬月望著從口鼻冒出的白氣,忍不妨自嘲的一笑。哈!她絕對是最早起的新嫁娘。

「啊——」冬月伸手要將木桶拉起,卻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因為她一個勁兒的詛咒害她陷入此種困境的各種人事物,忘了經過昨晚的低溫,那繩子早已結霜,她這麼一抓一拉,手被凍得沒力抓住那條繩子,承載不住木桶的重量,粗糙的麻繩便從她手中一路滑下去,痛得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一只大手及時抓住麻繩阻止它繼續折磨冬月的手,因為她笨得忘記放掉繩子。

「你沒事吧?」孟真將麻繩綁好,回頭忙看她的手。只見一雙柔荑變得又紅又腫,教他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疼。

「沒事!」冬月含著眼淚說瞎話,硬將手抽回來在臂上習慣性的擻了兩下,彷佛這樣就可抹去疼痛——結果當然是弄得更痛,淚水又落幾滴下來。

「胡扯!」他臉一沉,伸手又將她的手抓到身前檢視。

「跟你說沒事就沒事啦!」她還想再縮,卻掙不開他的手,而且一動之下,又扯到了傷口,「啊——好痛!」

孟真不悅的看了她一眼,想不透她怎麼這麼頑固。怕她又瞎扯,他干脆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往他倆位于二樓的臨時新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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