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抱奴心 第3頁

王巧嫣以輕快的語調試著轉變風月舞陷入自已的愁緒中。

「對了,你方才不是說到你昨晚又夢見‘他’了?」

「對呀。我好開心呢!巧嫣姊,我告訴你哦!這一次他還跟我說了一些話,他說……」鳳月舞整張小臉瞬間亮了起來,開心的描述著她的夢境。

自她七歲到尼姑庵之後,她便常常夢見一名男子。她並不知道這名男子的長相,因為在夢中「他」的臉總是看不清,只是隱約地知道他很高、很壯,聲音低沉而有力,有一種王者的強悍氣息。

在夢中他對她總是百般地呵疼與憐惜,只要夢見「他」,她便有種被溫柔、安心和溫暖的氣息包圍住的感覺。在鳳月舞的心中,「他」佔有一個很特殊的地位。

鳳月舞以著有些期待和莫名膽怯的口氣問道︰「巧嫣姊,你想‘他’是怎樣的人?」

「嗯——我想,小舞這麼贊賞‘他’,那麼,他肯定是個會疼惜你的好男人。」王巧嫣真誠的笑答。

鳳月舞輕聲一笑,兩腿在空中來回擺動著,兩只手掌撐在樹干上,想像地說道︰「嗯,他一定會來找我的。他肯定會像房大人那般,因顧及夫人的心情而不納妾。」

王巧嫣明白鳳月舞提及的房大人一事,這是前陣子宮中流傳出來的消息。傳說皇帝因念在房玄齡大人開國輔佐之功而欲替他納妾,可是房大人為了顧及夫人的情緒而遲遲不肯答應,皇上便調侃他怕妻。

房夫人知道了皇上的旨意後,即揚言若房大人納妾,她將以死來明誓。皇上知曉了便賞房夫人毒酒賜死,只見房夫人毫不遲疑的當場仰酒而盡。萬萬沒想到皇上賜的是醋而不是毒酒,用意只是在試驗她的真心,至此皇上也只好放棄,不再逼房大人紛妾,因而傳為佳言。

王巧嫣笑了笑,說道︰「小舞,別太期望天下所名的男人都不納妾的。自主以來,別說那些達官貴人是三妻四妾的,就連個市井小民,有辦法的,照樣也是左擁右抱。你呀,看開些,別老是死守那個一夫一妻的想法。」

「哼,我不管。」鳳月舞手握緊拳,固執地辯道︰「我娘原是小妾,受寵又如何?永遠也得不到我親爹全部的注意。甚至——」鳳月舞察覺到自己差點就說出不該說的話而及時停住。她深吸一口氣,有些愁悵地說道,「若不是師大不允許我十八歲以前削發為尼,我早就皈依佛門了。」

「小舞,你還沒斷了皈依的念頭嗎?」王巧嫣有些氣惱的站直了身,她一直以為她早斷了這樣的念頭的。

「巧嫣姊,我——」

「小舞」‘鳳月舞被這一聲突來的叫喚而打住話題。她回頭往下一看,就見到悟心師姊左右張望地在找她。她驚嚇的一呼,開始手忙腳亂的急著想爬下樹。她急忙說道︰「糟了。悟心師姐在找我了。師太最氣我爬樹,若讓她知道就慘了。巧嫣姊,我明兒個再來找你!」

「小——唉!我還沒說完呢!溜得真快!」王巧嫣看著鳳月舞三兩下便跳到地面上,跟著她的大師姊一同往前堂走去的背影。

***

一個女人。

一個活色生香,能讓他興奮的女人。

龍焰飛的臉上勾勒出一抹侵略性的笑意,他的視線狩獵似地緊緊追逐著眼前的這一抹綠影。

「你看!這花美嗎?」

嬌俏的臉上柔媚的笑容為他展現無遺。她的手拿著一束野花略偏著頭,可愛的問著他。聲音清脆稚女敕。

龍焰飛輕笑一聲,她執起花舉向地,當他伸手欲接過花時,她竟放手任花兒在他的指尖墜落在花草上。他錯愕一怔,她淘氣的嬌笑,隨即轉身跑開。讓銀鈴般的輕笑聲隨著和風包圍著他。

龍焰飛狩獵似的眼微眯了一下,一張開,掠奪性的威脅眸光更加顯著。他受夠了!

從剛才到現在,他一直陪著她玩著這個若即若離的調情游戲。他玩夠了,也被挑起欲念,他失去了耐心,邁開大步追上前去。他頒長,她嬌小,不一會兒她便被追上,雙手一攫,緊抱住她。他捕捉到她因受到驚嚇而發出的抽氣聲,並將她完全圈在懷中,瘋狂的自她唇舌之間汲取著她的甜蜜。

甜美、興奮、疼痛,需求的猛烈沖刷過他的全身,讓他急切的抱著她滾落在花叢里。他像只潛伏已久的餓獅捕捉到獵物那般,急切而索求的佔有她,帶著她沉淪在古老失魂的欲海旋律里。

那樣地急切、那樣地熟悉、那樣地不能自己。

「嗯……嚇!」

龍焰飛突地坐直身,急吼吼地喘著氣,額上不斷地滑下汗水。他突然想起自己此刻身在何處,有些煩躁的環視著周圍。還好弟兄們正因連日奔波而疲倦的沉睡著,而他正巧又挑在離大伙稍遠的地方休息。四周樹林寂靜,只是偶爾有夜梟嗚咕,微風拂過樹葉的聲響。

龍焰飛閉上眼、屈起膝坐靠在樹前,手掌抹上臉,深深的呼吸,有些煩躁地抱怨道︰「這夢也太真實了吧?!」該死,他竟在扎營時作起春夢。若此刻在沙場上,早被突厥剁成八段了!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突然感到下月復涌起一股奇異的感覺,緊皺著眉向下望去。他低咒一聲,站起身向守夜的侍衛比了個沒事的手勢,煩躁且微怒地靜聲朝林里走。

一走到河邊,他仔細地梭巡四周環境,然後才放心的解開衣服走進河中,任清涼的河水洗去他一身的疲憊。他坐在河中,枕于石上,享受這三個月來難得的悠閑。

「真該死了,我竟靠作夢而得到宣泄。」

他搖頭自嘲且無奈地笑了笑。忽地,岸邊草叢里有些微動靜。長年在沙場上的磨練,早練就了他高度的警覺心。

龍焰飛無聲且快速地游至岸邊,伸手握住他那永不離身的九環大刀,凝神準備迎擊。

最接近河岸的草叢突地沒了動靜,卻響起一聲輕喚。

「大哥,嗚呼。」

龍焰飛輕呼了一口氣,放下九環大刀,再次全身放松地走回河中,坐躺在河里,閉眼享受,這才做然地命令道︰「過來吧。」

話一出口,草叢便出現了龍紹恩那張帶笑且俊郎的臉。龍焰飛微睜眼瞥了他一眼,又閉上眼眸享受河水的流勁。

龍紹恩是他多年的好友、知交和忠誠的伙伴。他們雖沒有血緣關系卻情同手足,日前兩人也正式成了拜把兄弟。

「呼哈!大哥,這水很舒服吧?」

龍焰飛看了眼紹恩那副館媚的模樣,撇了個笑,回道︰「奉承的話你不適合說。別裝了,下來吧。」

「呼嗚!」龍紹恩像個要到糖吃的小孩般欣喜的歡呼。正要坐下來時,看到正巧睜開眼的龍焰飛,佯裝驚嚇地尖叫著,「呀——討厭!你不要偷看啦!」說罷,還露出一付被欺負的可憐樣,雙手環抱著自己,抽抽答答的啜泣。

龍焰飛看著這做作惡心的一幕,受不了的閉上眼不耐地吼道︰「別像個娘兒們似的!」長年在沙場上殺敵,誰沒看過誰的原貌呀?!還裝!

「哈哈哈——」龍紹恩回復男兒聲調爽朗的大笑。背靠著石,盯著一臉不悅的龍焰飛,調侃地說道︰「嗯,說到娘兒們呀,這幾天弟兄們可真擔心大哥你呀!」

龍焰飛听聞,眯了下眼,沉聲問他︰「什麼意思?我何時要你們操心來著?」

「怎麼能不憂心?這段時日,你老是煩躁地像頭剛冬眠出來的黑熊。稍早,你下令扎營時,還有弟兄急憂的抱怨,怎麼不直接趕到鳳翔鎮?!」紹恩說著,看見龍焰飛的臉愈來愈臭,心中捉弄之情愈發濃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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