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嘛,是誰嘴巴這麼臭,剛剛誰提到了我的小蓓妮?」
「沒、沒有,黎醫生听錯了,我們只是在稱贊她是漂亮又大方的白衣天使。」
「敢打我地盤上的Lady主意,不想混了。」手正巧打了一下那個臭屁男的頭,臭屁男連氣都不敢吭一聲。
「不敢,不敢,黎醫生,我們先走了。」一群人做鳥獸散。
「黎醫生,他們為什麼那麼怕你?」莊自強肅然起敬的問。
「那群人別理他就好了,打起來你反而麻煩。」
「對啊,黎醫生,透露一下嘛,以後我們再遇到他們就可以打著你名號了。」朱佳盈崇拜不已。
「當我是角頭大哥啊?真是的。大概是怕下次要打針時,我會不小心刺歪了或什麼的。」輕描淡寫的帶過,黎志平讓他們趕緊回去上課。
等他們走遠了,他才探頭道︰「你們在說什麼婚禮的?」
叢後草地上,吳曉君和金蓓妮繼續在野餐。
中午,吳曉君覺得無聊跑來串門子了。「你耳朵真長,那邊在打發人,這里說俏俏話,你也要偷听。」剛才除了逼問金蓓妮家籌備的婚禮結果如何,也順道來告別,她將跟老公外調大陸兩年。
「吳小姐,你已經羅敷有夫了,還想結第二次婚啊?」
「烏鴉嘴,是蓓妮失婚了啦。」吳曉君火大的拉起她,把黎志平遠遠丟在後面。
失婚?蓓妮結過婚了嗎?跟著想起林教授警告凌厲的眼神,黎志平納悶,腿一伸,又逍遙自在的躺了回去。
金蓓妮聳聳肩,拜托黎醫生記得收拾善後,遂身不由己的被曉君拖著走,她實在怕極了她的嚴刑逼供。
「這樣你還要玩幾次?這家子也真是莫名其妙,老的要娶,小的不要娶,那你夾在中間算什麼?」
金蓓妮將自己和吉野的關系比喻為過隧道,黑暗中又有些微光亮,而隧道總有過完的時候;至于出了隧道後的是何種風光……她不多想。
「傻女人!嫁黎醫生好了,你沒看他剛才多帥。」
「說真的,看不出黎醫生文質彬彬的,那些學生怎麼那麼怕他?」而且平常看他睡覺比清醒時候多,雖然是學校的閑差事,卻也沒見人講話,這不是很奇怪嗎?
「誰曉得,總之他啊,是深藏不露,堂堂的大醫生窩在這種小廟,腳指頭猜也知道他有很長的一段故事……」
人跟人的緣分真難說,像蓓妮剛進來工作不久,吳曉君就對她一見如故,但現在吳曉君又將別離,她不禁感到有些惆悵。
不知道她和吉野的緣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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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人若沒有注意,很容易就忽略了一則國際消息,因為光層出不窮的社會新聞就夠煩人了,沒人還會去關心其他世界發生了什麼戰亂沖突。
標頭是︰安圭拉的上將格瑞那達遇刺
安圭拉屬于軍國主義統治的國家,獨權專治,據悉此次暴亂是國內反抗游擊隊的暗殺行動。
但是爺爺卻非常關心,平常玩鬧的神情都沒了,不時鑽進書房打電話聯絡什麼人。
金蓓妮隱約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沒人能告訴她。
「爺爺,是不是吉野大哥……」
「你不要擔心,那臭小子命長得很,只是這次不曉得躲到哪個老鼠洞里了,連人都找不到。」
餅了一星期還是沒有吉野‧隆之的消息時,馬瀨神情凝重的對她說︰「我去美國想辦法,事情比我想像中嚴重,萬一吉野都沒有回來,那你就……唉——」
「爺爺,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她紅了眼圈。
馬瀨慈愛的摟摟她。「噓,當然不會有事,老人家嘛,總是愛胡思亂想,一定沒事的。」
她獨自一人等消息,近十天坐立難安,睡不安寢,愈來愈無心上班,工作全讓黎志平一手包辦,他也沒多問什麼。
只說道「不要把自己搞得這麼慘,自己都不開心了,誰還會喜歡這種人。」為此,她非常感激。
一天,吉野‧隆之終于在夕陽余暉中踏入門,她沖過去緊緊摟住他。
「你在發抖,蓓妮。」他想仔細看看她,但她的頭埋在他懷里不肯稍離。
「這次我只是出去了十來天,你為什麼擔心成這個樣子?是不是那老頭跟你胡說了什麼?」想也知道,難怪在佛羅里達時,他一臉賊兮兮的淨催著他回台灣,自己托口要去西班牙訪友。
從他體溫汲取了溫度,撫熨了惶懼的心眺,許久,她才自覺羞赧,不好意思的退開些。
「說吧,老頭說了什麼嚇你?」
「沒有啦。」她想了一會。「爺爺關心你這麼久沒聯絡,馬上趕到美國了,可能是我太過緊張……」
「他作弄你的,傻瓜!」那老頭!吉野外海登陸的船都還是老頭雞婆找來接應的,他會不知道,才怪!
見他平安歸來,被爺爺騙了也沒關系,可是一陣委屈,她眼淚忽地奪眶而出。
「蓓妮?」
「可是你們什麼都不告訴我……」
吉野才要哄她,她已經抹干淚露出笑臉。
「沒事啦,是我自己愛哭,我進去洗把臉。」濃重的鼻音,更顯她笑容背後的脆弱神情。
等她走出來,他仍一意追討答案。「為什麼哭?」
「何必大驚小敝,女孩子偶爾總是比較易感。」感覺太復雜了,為他平安無事喜極而泣,或為十多天有如身處黑暗中孤獨的無助感而哭,她自己也弄不清。
「事情悶在心里不會自己消失的,我要你一點一滴告訴我。」將她摟回胸前,必要時,他可以比她更堅持。
「所有嗎?你剛回來一定很累……」那她出糗的事跡肯定多過可引以為傲的成長經過。「你會听煩的。」
「我要是睡著了,你再把我叫醒。」
「那我寧願把時間拿來吃飯,我餓慘了,也好困倦。」因為他的溫柔,真的,她所有的感傷與焦慮全一掃而空,整個人像煥然一新,只不過,十多天少食少寢的後遺癥也全數發作。
草草吃盤蛋炒飯,她已經趴在餐桌上唾著了。
可是這只是暫時的,直到下一次他又出門。
自己都不開心了,誰還會喜歡這種人……
她心底一直在琢磨這句話。是啊,自己都不開心了,誰還會喜歡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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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妮,等一下,我介紹你認識這位芭克莉‧布魯斯坦。」吉野‧隆之神情復雜的出聲喊住她。
金蓓妮一進門就看到他和金發女人擁吻,這絕不是她想看到的畫面……
她寧願偷偷的躲進房里,或是跑出去眼不見為淨,如果天上真有神仙的話,她很願意用一切去交換這個微薄的願望。
顯然的,沒人听到她的心聲。
「待會,我先去洗個臉。」那種心里的刺痛,她真的無法現在去面對他們。
「沒關系,你最好听我說完再進去,我有事告訴你。」
好吧,好吧,很簡單的,認識個人能花多少時間,金蓓妮深吸口氣輕快的轉過身。
「嗨,什麼事?」
那位芭克莉‧布魯斯坦小姐宛若維納斯的化身,腿筆直而細長,標準豐胸細腰的魔鬼身材,和吉野並肩站在一起構成幅好……吸引人的畫面。
「我們有客人,最近一陣子都會住在這里。」
「好啊,我沒問題,需要我做什麼嗎?」
「不用……」
「夜魅,你的房間在哪里?」芭克莉‧布魯斯坦突然打斷他們的對話,微對金蓓妮點頭。「我想先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