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緊眼,猛咽口水,她等著被嚇死!
可是,等的好久、好久,她還是沒被嚇死的只好睜開眼。
「是因為你像朝歡嗎?」說著讓人听不懂話的四兒,沒等著嚇死倒是等出了呵欠,拖起被丟在地板上的枕頭,她轉回自己房間。
沒多久,她又轉了出來,手上多了一條薄被。
「討厭生病,蓋被被。」口齒不清的嘟噥著,四兒又轉回自己的房間,窩上床,倦極睡去。
初春的天氣,是善變的女子,總是驕量的陰晴不定,才見陽光曬的人要發昏又俺上烏雲,飄起細細雨絲。
放朝歌的眉結,愈結愈重……
「媽媽,肚子餓……」髒兮兮的小手,害怕顫抖的拉了母親的衣角。
「餓,餓!餓!你為什麼不干脆餓死算了!」滿眼通紅的女人,酒氣沖天的用指尖,憤怒的戳著額頭早就紅腫的小男孩。
她是這麼的愛他,愛到沒有多余的心思發現懷孕了,直到他說,他必須要離開,不能帶她走。
她怎麼會這麼天真,以為失去他,已經是最大的殘酷?
那場異國戀,家里恨她敗壞門風趕她出門,學校以她未婚懷孕逼她輟學,孤身挺著七個月的肚子,除了譏笑的言語跟同情的眼光,她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
「媽媽……」小男孩餓到頭被戳出一道道血痕來也不覺痛,枯瘦的小小臉上,瓖著不明所以的恐懼,嚇人的是,沒衣服穿的上半身,抖著一條又一條的青紫痕跡。
「別叫我媽!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要是沒有你,我不必被人指指點點,要是沒有你,我就不會被人說是隨便讓人搞大肚子的賤人!要是沒有你,我現在要怎樣就怎樣,要是沒有你……多好……」
沒有要是,她沒有選擇的生了他,然後,她的人生,徹底毀滅!
「你不是我兒子!不是我兒子!滾一邊去!」重重的腳,跌向不會躲的小男孩,酒精加上被棄的怨,滾沸了滿心的恨意。
這腳,痛的小男孩跪倒站不起。
「媽媽……」小男孩太小,小到不懂放手,惟一懂的,就是緊捉著母親的衣角。
「叫你別叫我媽,你還叫?閉嘴!閉嘴!」瘋狂的尖哮,拳打腳踢不夠,她拿了酒杯丟。
他是魔鬼,所以她被困在地獄受盡折磨,只要他死,她就能得到救贖,女人有了瘋狂的想法!
小男孩听不見自己的哭聲,他的手握的好緊,掌心卻是空的,他驚恐的想伸長再次斷掉的細小手臂,驚懼著會被丟棄,驚懼著濕了眼的整片血紅。
「你還來?」那相似的臉孔,錯亂了神志,所有的瘋狂情緒,猛然爆發,「你不是我兒子,你是魔鬼!我不會讓你毀了我的……掐死你……哈哈哈……我掐死你廠猙獰的面孔,厲鬼般的手爪,緊扼住小小的頸子。
扼緊!扼緊!再扼緊!
緊閉的眼楮,瞬間張開,放朝歌推開身上的薄被,因為熱,還有他再熟悉不過的窒息!
不夠長的沙發,睡的他難受,站起身,他邊走邊扯掉身上的衣物,站在開一關的兩扇房門前,他伸手打開關著的房門。
這是那里?
筆直的走到床前,他對著床上睡熟的她,看了好久,然後,他上床,把她抱進懷,握緊她小小的手。
「嗯……」一整晚沒睡,又折騰了半天,辜四兒沒醒。
「醒醒。」他沉聲沙啞的在她耳際催促,這次他說過,不必在慶功宴後幫他準備女人,顯然的,他們還是幫他準備了。
是海洋還是阿炮?這麼了解他戒不掉用錢買女人的熱情,來分散他莫名的焦躁?
持續的暈眩,讓放朝歌捉著辜四兒癱倒。
「嗯……」順著他的手勢偎進,這下子有了暖暖的懷抱,四兒睡的是更沉。
她身上的衣服,替睡到不知幾重天的主人,抗議兩人貼的太近,先是她的T恤衫卷堆在他的月復圍,然後是她牛仔褲的粗厚,抵磨的放朝歌極度不舒適。
他昏沉沉的模索著,很快找到她的褲扣,反射性的解開,拉下拉鏈,他勉強起身,在她無意識的抗拒中,把她剝的精光。
再次把她嵌進胸懷,扣緊她的小手,沒了任何的阻礙,他把臉埋進她的胸口,眉頭的結在松動,叫人听不清他說了些什麼。
他以為他需要的是,他也以為他已經得到他的需要,當他再次醒來時,兩人赤果交纏。
冷冷的翻坐起身,他下了床,模到床頭燈的開關,按下,暈黃的微亮,足夠他看清楚床上的女人。
在他的鄙視下,她赤果著無意識的身子,翻過蜷著,沒有遮掩的暴露出她背上的一片青紫,放朝歌的瞳影,急速收縮。
他不記得,他有這麼粗暴過!
踏過地上她的衣物,走到外面,撈起他的長褲,他找到手機,按下通話鍵。
「海洋,我沒事。朝歡回去了沒有?」機子一通,他轉過身,遠遠的看著蜷著睡的她,他對她,毫無記憶。
「她吃飽已經睡了。你沒事吧?小奇嗑了藥在警局,Ken在醫院,阿炮再半個小時後去接你。」阿炮堅持不肯透露他讓誰帶走醉了的朝歌,他只有等,現在接到電話,確定朝歌沒事,他就放心了。
「跟阿炮說不用了,我馬上要離開。」她是誰?慶功宴上的都是熟人,她不是這個圈子里的人。
「那好吧!我會通知阿炮,省得他白跑這一趟。」事實了,阿炮正為了要把嗑了藥的小奇弄出警局,忙著跑關系,分不開身。
有人故意放了消息給媒體,他並不緊張,因為應付記者並不難。
阿炮根本太過擔心這個意外,朝歌在第一時間就離開PUB,藍海洋不認為有必要這麼緊張。
「海洋,幫我照顧朝歡幾天。」蜷著的女人,隨處可見的衣物,此刻,他不想面對誓言娶她的妹妹。
慶功宴後的放蕩,齷齪!
他卻墮落的反復追逐著空洞的快感,無法自己,他以為這次可以拒絕,結果弄的她背上一片青紫。
「沒問題。」沉默過後,藍海洋輕嘆開口,「朝歌,放輕松點。」
「過幾天,我再跟你聯絡。」沒有正面回答藍海洋,放朝歌收了線。
放輕松,是嗎?
追逐空洞快感的齷齪墮落,總能叫他精疲力盡的暫時無法緊繃,他知道,他沉溺在刨空一切的痛苦,卻是無力自救。
沒錯,他正準備要放松。
輕松就在眼前。
放朝歌坐在床沿,床墊的凹陷,仍然沒有驚醒辜四兒。
夢,從來都不美,她為什麼睡的那麼熟?
是因為她有美夢,可以貪戀不醒?還是,他根本累壞了她?
放朝歌的嘴角,陰暗的揚起。
她背上的青紫,地上的衣物,他肯定是後者,雖然不記得,但這一切看起來,就是這麼一回事。
外表比內在更會欺人,這道理,他比準都清楚,要不滿街比他會唱、比他偶像的人多的是,他憑什麼能紅?
秀致的瓜子小臉,透著他沒見過的清淨,被她睡亂的短發,襯托出她的稚女敕,他的手,撫上她年輕的身子。
奔四兒動了動後,身子蜷的更緊,清淨?稚女敕?
假的!
她不知羞恥的願意出賣,不是為了要錢,就是為了能跟他攀上關系,好引起媒體注意,借他之名一炮而紅。
當然,也有可能,她貪心的兩者都要。
這種女人,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她提供,他提供名利,各取所需,無所謂。
「這麼小?」第一個在他醉酒時,能成功勾引他的女人,竟是如此……發育不良?
她成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