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十年後的這一吻,卻有著更多的不同了!
唇與唇的接觸,牽引出她極力掩飾的貪心,他的熱情,是這麼源源不絕的進到她的體內,點燃她的血液,在她的血液中活躍的奔竄。汲取的每一口氧氣,都包藏著她的貪心,似要焚盡她少得可以的理智,那原本不該有的貪念,任她費盡了心思,到頭來卻還是貪戀他的熱、他的吻、他的人、他的……情!
他不該吻她的,她怕最後的一點理智,終究是關不住日益坐大的貪心。
如果,她不是無父無母;如果,她不是惹家收養的棄兒……太多的如果,抵不過一個事實,她不能愛他,因為惹家人的反對。不用惹家人說出口,光是想,她就難受極了,要是當面听見惹家的反對,她會恨死自己的!
所以,就讓這一吻,變成燒紅的鐵塊,直接烙在她的貪心上,讓痛徹底的讓她回到現實里,再也做不了夢。
木柔柔的百轉千回,映到惹紅日的眼里卻有完全不同的影像。
惹紅日把眼珠子都快瞪爆了,對面的小木頭還是用頭頂給他臉色看!
他的吻技有這麼差嗎?
好吧!他承認,他是只親過兩三個女人,不過,那些感覺都挺惡心的,就跟王小強那一記吻差不了多少,簡直就是讓他想吐!
親來親去,沒一個可以比得上一點點小木頭的唇。她的唇啊,香香的、軟軟的、甜甜的,現在再多給他一點辣辣的,那滋味說有多好,就有多好,簡直就是讓他愛不釋嘴。
到底是他親自挑中的小木頭,感覺就是給他不一樣!
還以為這一吻,定能讓小木頭發個綠芽來讓他高興高興,誰知道,沒發出小綠芽就算了,還給他來個痛死人的痛!
他的情路,怎麼會有永遠搬不完的石頭?
沒錯,她又哭了!
這次的淚水,不知道是因為少了頭發擋,還是因為她就貼在他胸膛上,或者是他心虛,反正那淚水怎麼看就怎麼斗大,還給他一顆接一顆的愈來愈斗大,斗到最後,他堂堂男子漢,居然也會給他發抖,愈想就愈窩囊!
到底他要怎麼做,才能讓他的小木頭發出綠芽來?
都二十幾年了,他到底還要忍多久,才能釋放出他積壓了二十幾年的熱情?
為什麼連王小強那種娘娘腔,都有數都數不清的「嘿咻!嘿咻!」經驗?每次听王小強說得活色生香、好不刺激的。
他渾身上下的肌肉還不夠證明他是貨真價實的男子漢嗎?怎麼到現在都還只能巴望著小木頭,一點渴都止不了?真是怪哉!
不知道如果現在告訴小木頭,他還是處男,小木頭會不會好心的抬起頭來安慰他一下?
人也女馬白勺!
肯定是不會!
處男能值幾個錢?這不解風情的小木頭,要是听見他為她守身,八成又是莫名其妙的用斗大的淚水來痛他一痛!
包何況這事兒他自己知道就好,真要說了,他男子漢的臉要往哪兒擺?
惹紅日把下巴放在桌面上,看這樣能不能多少看見一點木柔柔天生麗質的臉。
誰叫他只愛她呢?連那個長大後變得更美的丁小花,都無法分去一點他對小木頭的滿腔愛意,煩哪!
「烈月,你看紅日還要失眠多久啊?」惹彤星哈欠連連的問著一旁的惹烈月。
「你再忍一忍吧。」惹烈月將餐桌上的一男一女看得仔細,如果她的感覺沒有出錯,惹紅日撐不了多久了。
「可是他成天這麼不睡覺,動不動就發脾氣,你看,我臉上又長兩顆痘痘了,很痛耶!」惹彤星忍不住的抱怨,她好想好好的睡一覺嘛!
「等會兒我拿藥給你擦擦就不痛了。」惹烈月總是覺得,惹彤星才該是惹家的老麼,這樣,或許惹紅日就不會這麼視她為眼中釘了……
「柔柔的頭發剪了,好漂亮,像換了個人似的。可是烈月,好奇怪噢!柔柔為什麼總是把頭擱在心口上?是因為她的頭太重了嗎?」那麼小的一顆頭有這麼重嗎?惹彤星有些迷惑。
「柔柔的頭是不重,不過她頭里面的腦,可就重了。」踫上了惹紅日,能怪柔柔木頭嗎?惹烈月不以為然,要是沒有大木頭的存在,又哪會跑個小木頭出來?
惹悱辰問出了惹彤星的茫然,「烈月,腦不是長在頭里面,頭都不重了,腦又能重到哪里去?」
「你們說,誰的腦子里長了個惹紅日能不重的?」惹烈月說得一臉正經。
「就跟長了腫瘤一樣,難怪柔柔總是笑不出來,原來她快死了。」惹悱辰懂了,腦子長了惹紅日這麼大個兒,要是她,早就哭死了。柔柔真勇敢,拖著個腫瘤還能走來走去,煮飯飯給她吃。
「小泵姑,別胡說八道。」惹彤星有點兒不高興的解釋。「柔柔的腫瘤才不是紅日呢!是柔柔自己嚇自己,紅日也很可憐呢,練了滿身的肌肉也沒點用,連個小腫瘤都打不贏,真是白練了。」虧她還跟著酸痛了好一陣子呢!
惹烈月對惹彤星突然展現的「成熟」很是驚訝,她一直以為,惹彤星會一輩子都這麼迷糊下去,就跟媽媽一樣。
「彤星,你剛剛說的是你真正的意思嗎?」
「什麼真正的意思?」
看著惹彤星一臉的迷糊,惹烈月在心底不由得嘆了口氣,原本她還以為,可以少一個操心的對象,沒想到,還是少不了這一份操心。但至少,惹彤星還是比較懂事,暫時沒出狀況,不像惹紅日,硬是讓她操心操了二十幾年。她是不是該把這份操心交給柔柔了?
「別管什麼意思了,惹紅日又要‘起番’了。」惹悱辰喚回大人的注意力,直指著餐桌上的那一對……
「小木頭,我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你要是不爽我要剪你頭發,那你就沖著我來,別給我悶著頭不說話!」惹紅日看了半天,還是沒看清楚她天生麗質的臉,連著幾天的失眠,加上不知道該怎麼突破現狀的焦慮,讓他的壞脾氣再也關不住的爆發出來。
「我……我沒有。」木柔柔縮緊肩膀,他果然是在生氣。
「沒有?你當我是瞎子還是傻子?剪了頭發回來後,你就一直避著我,還老是故意用頭頂擺臉色給我看。怎麼,瞧你披頭散發的不順眼,讓你露個臉,你就別扭這麼久?」
「我……我沒有。」
「沒有、沒有,你就只會說你沒有,還有沒有別的?」今天明明寒流來襲,惹紅日卻覺得渾身熱得快炸了,他快被這小木頭活活給氣死!
「抬起頭來,對著我說話!」
回應惹紅日的,還是木柔柔的動也不動。
「如果你還當我是哥哥,你就給我抬起頭來說話!」只要抬出哥哥的身份,小木頭就會乖乖听話,惹紅日是這麼想的。
就是不想當他是哥哥,這頭才會重得抬不起。
惹烈月在客廳的這一頭出聲介入,「柔柔,把頭抬起來。」
木柔柔把下唇一咬,連烈月都要他當她的哥哥……她慢慢的把頭仰高。
惹紅日見木柔柔真的把頭抬起,簡直是氣到最高點!
他惹紅日說了那麼多,講到口干舌燥的,她小木頭說不動就不動,現在惹烈月遠遠的丟過來一句話,她馬上听話的就把臉仰起來給他看,這是什麼意思?存心讓他知道他有多不如那個可惡的惹烈月嗎?
他咬牙切齒的一掌往桌面上打去。
「小泵姑,紅日最近‘番’得厲害,我看你今天就別到他衣櫥里去擦鼻涕了,暫時委屈點,用用面紙。」小泵姑老嫌面紙粗粗的,就愛用惹紅日的真絲領帶擦鼻子,等會兒她再出門去找找,看有沒有更柔軟的面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