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戰魔王爺他、他很不高興。」
「難道他會殺了朕?」
「這倒是。」然而心有余悸啊,「听說他的性情又冷又狂又傲又狠……」
「所以朕才欣賞他啊!」
屠公公再一次傻眼;難怪是堂兄弟,李家血脈十分與眾不同,不同凡響。
「奴才大膽,那個護國公主的恩典會不會太、太……」太草率了。
「朕從未認過義妹。」
所以認一認也無妨,或者是新鮮的玩意?屠公公的鬢邊隱隱作疼。
「但是皇上未曾見過……未來的護國公主。」
「既然是霜降的摯愛,相信人品是頂尖的,一定有她的迷人之處。朕這一計可是非常了得;認了她,朕這堂兄身兼大舅子,霜降對朕應該有好臉色了吧。」
屠公公苦垮著嘴角,「但是皇上不讓戰魔王爺知情啊。奴才恐懼,一旦王爺抗旨不遵……」
「他不早已抗旨了?」而且還把他的聖旨給撕成兩半。
屠公公的脊背更加彎曲佝僂。
皇帝朗笑,「朕早料到他一定會抗旨,抗得好!如此一來才有玩興,這也表示霜降的那名小侍妾是他的心肝肉。」
「奴才斗膽,皇上下一棋是招數?奴才實在是害怕面對戰魔王爺。」
「好戲在後頭,說破了豈不是沒意思,你等著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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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語傳遍整個王府,最後知道的是白痕,春遲猶豫良久,終于還是告訴白痕。
「其實你也甭憂心,王爺和當今聖上不只是堂兄弟,他們之間惺惺相惜,只是以另一種較為特殊的模式出現。」
白痕詫異,「你怎麼知道?」
春遲收妥膳食,笑了笑,「那是老王爺在世的時候和總管說的……」
直到春遲退下,又上了一盞新茶後,白痕依然怔忡不已。
春遲有點兒緊張,「白姑娘,王爺已經允諾要正式娶你為王妃,你應該開心,若是王爺知道是奴婢碎嘴……」
「是、該、掌、嘴!」
「呀!」白痕和春遲突地一顫。
春遲忙不迭的要自掌耳刮子,但是白痕伸手阻止她,她不悅地瞪著李霜降。
「春遲是我的婢女,除非你要把我丟出王府,否則我仍是她的主子,應當維護她。」
李霜降右臂一攬,這可愛的小猛獅便在他的懷壑中。
「你是個好主子,一定也是個好主母,春遲的多話的確不該,不過看在她對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我就免去對她的責懲。」
春遲福身,「謝謝王爺和白姑娘,奴婢下去張羅其他。」
白痕抗議,「放開我啦,老是喜歡抱著我。」
他仍是霸道地攬她在懷,「但是我已經抱上癮頭了。」
「可皇上已經下旨賜婚,你即將是護國公主的駙馬爺。」
「哼。」
「霜降!」她懊惱,「抗旨是殺頭的罪,即使你是王爺,天威不可測,無論皇上和你之間的交情多好。」
魔魅的黑眸一眯,他邪邪的、近乎怒火揚沸似的笑問︰「難道你希望我去娶個護國公主?」
白痕黯然,神傷。「當然不!」
他啄她一吻,「但是你分明是在力勸我接旨?」
「我害怕皇上一旦龍顏大怒……」她反吻著他的唇。
佳人的情意他無法抵抗,于是他坐下,將她置放在他的兩腿之間,他的熱吻持續著,甚至火力加強,直到白痕嬌喘連連。
他撫模她被他吻得微微腫脹的紅唇,愛意飛揚,滿心的柔寵。
白痕濕了眼眶,「我也想獨佔你的愛呀,可是如果你觸犯聖意……」
「倘若我死了,你會不會另嫁?或者和我一起殉情?」
「你還笑得出來?」而且和她說著玩笑話!
李霜降慵慵懶懶的淡笑,「他不會殺我的。」
「世事沒有絕對,為什麼你可以這樣篤定?」
「即使那小于真的因為面子掛不住,他也無法取我的項上人頭.」
「我曉得你的武功高強,也知道你的手中握有兵權,可是皇天後土,天子為大。」
睇著她憂愁的眉眼,他揚起笑。「小痕兒,你怕失去我?」
「我怕,而你因為我的怕而暢懷盡興?」
「你的在乎令我滿足啊。」
白痕既好氣又好笑地抹抹淚眸,「討厭!我都擔心極了,你這當事人還不經心。」
「傻瓜,難道你希望我是個背信毀諾的男人?」
「嗯?」
「我已經決定娶你為妻,任何女人都休想入主戰魔王府。」
「也許,皇上的義妹是個傾城傾國、善體人意的好女子。」
「天仙下凡也不在我的眼內。」
「可是……」
「我這人是冷邪了些,然而一旦認了死扣即是天長地久。別說皇上要我屈服,玉皇大帝或是閻王老爺也不能影響我半分。小痕兒,你認命的當我的王妃吧。」
「或者你和護國公主成親完婚,我還是當你的侍妾,如此一來不但能夠平安無禍,我也可以和你天長地久的廝守一塊。」
「如果那個鬼公主容不下你這卑微的侍妾,或者凌虐欺壓你呢?」他絕不允許。
「應該不會……」
「爭寵斗艷的伎倆宮中多的是,況且那個尚未下詔頒封的公主也沒份量坐上戰魔王妃的能耐,倘若我娶她過門,她便等著守活寡吧。」
「可是你如果性命不保,我們只能當黃泉夫妻了,霜降,我不要你死,尤其不要你因為我而喪命。」
他將她的辮子解開,卷玩著她的烏柔發絲,啞聲道︰「白色的小傷痕,我願意為你喪命。」
她不是不感動,可是他的性命存亡才是最要緊的。即使為婢為妃,受盡委屈她都無所怨言。
他對她的寵疼是她心靈的支柱,亦是她最大的福澤。
他輕吻她的發絲,「王府的內室只有一個女主人,小痕兒。」
她拗不過他,甜暖卻又薄憂的暗暗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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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任護衛副侍長的阿祥上氣不接下氣地沖進花廳,他急促的稟告道︰「王爺,兵、兵部尚書和元將軍派遣大隊兵馬,至少有三千人把王府團團圍住。」
白痕手中的盅碗跌碎一地,她慌駭的僵直身子。
李霜降立時將她擁進懷中,細心呵哄著。「沒事兒,天塌了也有我扛著。」
「可是我就是怕你扛不了呀。」
他假意慍怒,「白痕,你敢看輕你的夫君?」
阿祥急得一個頭、兩個大;他插口,「王爺,現下該如何處理?兵部尚書親自帶了聖旨,正在大廳候著。」
「第二道聖旨?」可笑。「傳本王口意,叫王尚書帶著聖旨回宮,本王拒領。」
「這、這……」算不算死罪?
「即使本王接旨,那聖旨恐怕‘死無全尸’!」
「真的照實……」
「滾。」
阿祥一悚,竟然當真爬著翻滾出花廳,王爺的面色如惡狼、似夜梟,非常非常的恐怖。
然而李霜降俯下俊容的時候已是發自肺腑的脈脈柔情,他一邊輕吻白痕的女敕頰,一邊低語安慰
「王府的兵卒足以對抗外頭的兵馬,兵在精,不在多,別忘了我是橫掃西荒、平定南夷的戰魔。」
「我怕……」
靶覺到她的顫悸,李霜降真的被激怒了。「那小子!干脆我進宮去找他算這一筆賬!」竟然讓他的女人受驚擔畏成這般!
她忙拉住他的紫袖,「別!你一定口氣敗壞,皇上如果拉不下臉……」
「但是你不能安心……」
「只要你別和皇上硬踫硬,我就不怕了。」
他審視著她,而她則是努力地擠壓出令他安心的笑靨。
「春遲,下去端碗寧神養氣的盅湯給白姑娘。」
「是。」春遲急急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