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愛、他的仇都是強烈的絕對!而她,不幸的成為他的仇!
「王君!小玄子和梅品萱發配到佔城大國,充當苦奴吧。恭文的役工,王弟已行文下令。」
「依你所奏。」畢竟他是受害者。
「謝王兄。」
「不,不,請恕了奴才!」梅品萱跪趴向前,抓著金射孤的衣裳,聲嘶力竭的慘哭道︰「佔城大國的苦役生涯生不如死啊!奴才給您磕頭,每日每夜焚香祝禱聖王爺洪福天齊!」
「生不如死?那麼本王殺了你,再行鞭尸的恩賜,如何?」
「啊!」他不是孤寡脾性,他是魔鬼的化身!她不該愚蠢的和魔鬼對抗。梅品萱後悔莫及。
第十章
「爺!王宮外圍全是這些文函四處散放,但是守護的將士沒有人見到是哪個歹民所為?」
斑坐于寶馬之上的金射孤說道︰「呈上!」
「是。」白翎官雙手高舉,將文函呈上。
「莫鎖鎖已回中原,北京畿都可尋。」他的眸中燃起火陷的光芒。此心顫喜,無人得知。
「記你大功一件。」
「謝聖王。」
「帶宮出來……」
「啊?」帶小金猿干麼?
「轉告王君主上,本王和宮往北京城尋找擅離職守的丫環,不告而別的罪再行議處。」
「爺?」白翎官怔愕不已。遙遙千里,只為一小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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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外的一株大樹之下,一名英氣颯颯的小泵娘得意洋洋的把下巴抬得甚高。
「怎樣?我這發文函的點子棒吧?」自己真是金頭腦。
「寶小姐英明!小的佩服得五體投地。」
「哼哼。本姑娘可以改當月老了。喂,媒人銀子好不好賺啊?」
「寶小姐出點子,絕對是眷屬滿街,寶小姐也一定成為小盎婆。」他巴結就對了。
「哈哈。好說、好說。」
王天大暗自想著,她自己的夫君都還沒找著哩,十七歲的媒人婆?笑掉旁人的大牙哦。
「死王天大!啥鬼表情?我到底是開心山莊的女莊主!」這男子長得庸俗也就算了,還不懂遮丑的仍曲眉目鼻嘴,嘖!
寶弦月手癢,「送」給王天大一巴掌,王天大的牙齒立刻掉出兩顆。
「希望金射孤盡快找到鎖姐姐,和她再生幾個小娃兒。」
可是沒啥事好忙,日子真是乏味得緊。哎,她有點兒寂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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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郊外,小盈快步沖進一民宅,神情十分焦慮。「鎖姐姐!咱們得快離開北京城才行。」
大月復便便的莫鎖鎖正織著小娃衣布,她失笑道︰「你呀,都快許人了,還莽撞!」
當她去釵易裝的回到中原,探望過嫂嫂和兩個小佷子之後,她便買下這一棟民宅,做為安身之所。
現下想想也真得感謝皇帝陛下,他贈賜的那一大箱珍珠只要其中了兩顆便足夠存活了。雖然她只帶了一小布包的珍珠,這一路的行走和打尖完全不必捉襟見肘的苦挨著。
而小盈也用她轉送的珍珠為她自個兒贖了奴身,離開丞相府邸。
也合該是有緣,茫茫人海之中她竟然和小盈在布坊里相遇。
當時黏貼著可怕膜片的她出聲喊了小盈,兩人相認至今也有三、四個月了。
幸得小盈的照顧,她和月復中胎兒可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過著隱世的幽幽歲月。
小盈一邊慌忙的打理行裝上邊急切的說分明。「那個什麼王爺、什麼孤不孤的男人竟然跑到北京城來了!」
「金射孤?」她脆弱的心田仍是猛地撥亂一池春水。
「對,對!蝶菲小姐告訴我的!幸好我今日送了我的獨家糕點兒到丞相府給夫人和小姐……」
「他來了北京……」與她有關嗎?或是她的奢盼?
「鎖姐姐!蝶菲小姐說那個男人好專霸哦,雖然她沒瞧過他,但他竟然闖進丞相府里瘋狂的找你呢,整個丞相府差點兒叫他給掀翻了。」
「他竟然從百花國來了!」可他應該是和聖王妃恩愛的過著人人稱羨的神仙眷屬生活……
「他好神通廣大哩,居然還找了你嫂嫂,也找了當鋪的劉老板和員外,幸好你沒讓你的嫂嫂知曉你的去處,也幸好我沒和蝶菲小姐碎嘴,她並不知道咱倆已經遇上了,更不知我時時的過來叨擾你哩。」
「他找我……」莫鎖鎖的思緒亂糟糟的!
小盈重重的一點頭,「嗯!他要你回到他身邊伺候他!」
「伺候……」那是情感上的煎熬呀。
「他還面見了當今聖上呢!鎖姐姐,那男人真的很瘋,听說他居然不經聖意允許,擅闖議事大殿!幸好聖上不和他計較,不然他那啥藩王啊大概要被斬首示眾,高吊城門口。」
心弦繃得死緊,她竟然依舊為他情悸。
「他向聖上威脅,聖上居然也答應了,他說上回的聖旨詔令已經把你給了他,所以你是他的!還說什麼即使你死了,你的魂魄也是他的!」這樣瘋狂的男人難怪鎖姐姐要拼命的躲避。
莫鎖鎖的幽瞳上漫溢著淚霧,這情愁她載不動啊。
「小盈!幫我個忙好不?」
「好啊。」
「陪我一塊兒到蘇杭去……」聖旨一下,她便成了官府搜查的目標,北京城勢必待不住了。
他要逼她到怎樣的絕境才肯放手?要像她這樣的奴女或是生子工具,應該是揮揮手即有成千上萬的姑娘自願俯低做下啊。
這孽緣如何能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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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月復地廣闊浩瀚,縱有翻天覆地之能也難以在滄海中尋獲一粟。
金射孤已經在中原異土待上兩年了。
他依然俊美無儔,依然傲岸英挺,只是深眸更冷了。
「嘎。」宮無聊的跟隨在後。哎,這里,听說是西湖還是東海來著,反正它和主人一路南下,日以繼夜的找尋莫鎖鎖那大美人,它美麗的金色毛發也因為日曬雨淋遜色不少,真可憐。
「嘎嘎!」前頭有幾個漢子大打出手哩、人人的臉上都掛彩,好好玩。
它鑽竄到熱鬧的場子里,也想湊一腳玩玩,但是竟然讓它瞧見……
不得了!它連忙回頭,跳蹦到主人跟前,一陣嘎嘎嗚啦的鬼叫。
金射孤走向群毆的場地,冷眸一瞥,他的魂魄幾乎要震飛千里外。
「鎖兒……」小販竟有她的圖像?
「嘎嘎嘎嘎!」它是不是又立下大功了?
金射孤一把擒捉小販的襟扣,「這圖像從何而來?」
「唉!又是一個為了這幅美人圖痴狂的男人!」這幾幅仿畫雖然使他的錢袋飽滿,但是對攤前的群毆他卻是煩不勝煩!要是能夠再多畫上幾幅,那些漢子就不用再打架了。
「說!否則我擰碎你的脖子!」他沉厲道。
「嘎!」宮從一旁用利爪抓了一把小販的臂膀子,小販立刻哀哀告饒。
「這位爺!這些仿畫是蘇州才子所描繪的。但是才子謙言他的畫工只達真畫的三分神韻……」
一旁的農稼子弟喊聲,「這美人圖是假的,圖里的美人十成十也是虛幻想象的啦。」
金射孤寒芒一斂,「那才子為何擁有真跡?」
小販抖聲,「好像是平應風所有,但是他死也不說從何獲得此畫,爺,您別費力氣了。」
「平應風住哪?」
「廟街上的大梧桐樹和芭蕉樹中間的那間大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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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公子饒了我吧!這畫像的來處……」教他哪有臉面說出口。
「平應風!我不是中原人,也不是洪武皇帝能夠賜罪的庶民,你若是活得不耐……」金射孤送上一掌,邪邪輕笑。
「啊你!」這貴公子太殘暴了吧。「我說……求你別要我這微不足道的小命。」
「嘎!」宮怒目橫瞪,它也不耐煩了。
平應風迭聲道︰「此幅仙人似的畫像是我在一民房偷竊得來的,因為那民房甚是簡陋,只有嬰孩用品、米缸和幾幅山水畫,以及這幅美人像,再無其他值錢的物品,所以我便竊取了畫像,再拿給蘇州才子仿描好賺些銀兩養家糊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