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龍生臉色一凜,「哪一個人膽敢懷疑我馬龍生的話?」
「別氣別氣,江湖上的大卒和小卒都知曉,龍鳳幫的第一當家不是食言的人。」兵漾漾連忙討好地涎開乖巧的面色,惟恐婚事告吹.
「小隻!」馬龍生喚道。
「在。」莊小隻低頭候傳。
「整理另一間房讓這位少年郎居住,十日之內不可讓你的小姐和他接觸,至于婚禮所需的物品我自會處理。」
「是。」
「可他的傷勢未愈,連下床都還不……」兵漾漾很是憂心,趙公子已是她的未婚夫君了。
馬龍生打斷她的話。「天從,將你的珍丸讓他服下,這十日的時間務必要使他行動自如,十日後的婚禮一定要圓滿舉行,絕不延誤。」
沈天從欣然接令,「好的。」大哥的命令他自然遵行。漾漾擁抱著的少年郎所受的刀傷劍創其實並不嚴重,只是他的元氣精血太過耗損。
兵漾漾開懷不已,直叫道︰「大哥萬歲、萬歲、萬萬歲!江湖縱橫,惟馬龍生獨尊!」
馬屁精。「放開你的膀子,姑娘家的禮儀全忘了?」
「人家是大賊窟里的賊婆子嘛。」管什麼禮儀的,無聊。
火眼一瞥之後,馬龍生轉身往房門外大步走離。
咦?「大寨主怎麼沒問一下我未婚夫君的名字和年紀?」她正預備好生介紹一下她的心上人呢。
「大寨主一向不拘小節。」而且霸道慣了。沈天從微微輕笑。
「或許這小子不願意娶你為妻,只是迫于大哥的殺氣騰騰,受制于人罷了。」範光磊酸酸的口氣幾乎要發酵了。
「喂,既不光明又不磊落的臭人,閉上你的臭嘴巴。」竟敢挑撥!
「第、四、當、家!」範光磊慢條斯理地嗤道。「自始至終,你懷抱里的小子都不置可否,全是你一廂情願,自己一頭熱。」
「你可……」可惡透頂。兵漾漾正要破口大罵,有人突地出聲打岔。
「我願意和兵姑娘結為夫妻,永世不離不棄。」
「真、真的?」眼前似乎出現彩虹亮芒,她是不是在做夢?
趙甫節微微一笑,天人似的美顏上泛出柔情。「我不說謊的。」
「可是你不是……怎麼……」啊!她的舌打結了。
「知恩必圖報,何況你把惟一的還魂丹給我服用,這麼大的恩德大概只有以身相許才能回報,是不?」他打趣道。
事實上這十余日的每一時刻,她都要與他耳提面命一番,所謂的以身相許應該是她滿心的期待。
而他,不願使她傷心難受。
他愛極了她的無邪和甜蜜的憨笑。
範光磊嫉妒的潑冷水,「小子,沒有男人以身相許的,你要報恩,我幫你。」三大箱的珍珠應該夠了吧,雖然漾漾可能哂都不哂一下。
「範光磊,你請離開,好嗎?」兵漾漾非常、非常的客氣,可是從齒縫間進出的聲音,任誰听了都明白其中的怒火烈烈。
範光磊充耳未聞,繼續鼓動「反策」的唇舌,熱心的道︰「美小子,你不用屈服,我幫你逃出山寨,再給你十萬銀票如何?」雖然大哥的震威十分恐怖,但是為了漾漾他可以一拼。
「臭……」兵漾漾正要破口大罵,被她擁抱得緊緊的趙甫節卻以堅定的口吻安撫住她的情緒——「謝謝三寨主的好意,甫節心領了,我不僅沒感到被逼迫,相反的,還十分感激貴幫大寨主的決定。」
「混小子,不識好歹!我是善心助你月兌離潑女的魔掌,你若娶了漾漾,你一生的幸福就完了。」
「不許你罵我未來的夫君。」什麼混小子,姓範的才是混蛋加九級。
「哼,女子外向!」氣噎不過,範光磊甩甩衣袖,倏然間便飛身失去蹤影。
「你們小倆口歇著吧,不打擾了。」沈天從瀟灑的飄然離去。
呆杵著的莊小隻恍了下神,也趕忙退出,就在玄關處,她回頭好心的提醒,「小姐,明日一早趙公子便不能待在你的閨房里,現在已三更天,你要‘珍惜’每個時刻,不然在婚禮之前未婚夫妻是不允許相見的。」說完,為兩人掩上房門。
現在僅剩兩人獨處了。兵漾漾忍不住開口問︰「你是真心真意的嗎?沒有半點兒勉強?」
「是。」
「不是因為不願意成為忘恩負義的男人,或是害怕被殺?」
「因為我想擁有你。」這個念頭令他心生喜悅。
兵漾漾只能傻傻的笑著,口齒一向伶俐的她羞澀得無言以對,圓亮的美眸水汪汪的,仿佛要溢出霧氣,腮畔粉粉女敕女敕,惹人憐愛不已。
久久,她嬌甜的赧道︰「天快亮了。我們趕快小睡片刻,你的元氣尚未復原,不宜熬夜。」
「嗯。」她的貼心使他對她的情意下得更深。
兩人一塊兒和衣並躺。
倦累了的趙甫節沉沉睡著,低淺的呼吸聲傳人兵漾漾耳中。
她徑自憨笑,喃喃自語,「我才舍不得浪費時間睡覺呢,再過幾個時辰天便亮了,然後我們便得相隔十日才能再見,所以我要醒著享受和你親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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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字大貼.花燭高照。
經由沈天從的內力運行和珍貴的金創外藥,病懨懨的趙甫節已在十日之內恢復耗損的元氣精血。
馬龍生高坐堂上,以雙方長輩之態接受趙甫節和兵漾漾這對佳偶的磕頭叩拜。
三鞠躬之後,禮成。
十七歲的趙甫節和十六歲的兵漾漾正式成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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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起紅巾蓋,新郎倌微笑凝睇艷光四射的新娘子。
「漾漾,你已是我趙家的媳婦了。」他的王妃。
兵漾漾羞赧地低喚,「夫君。」
「我……呃我……」與她並坐,他的心怦怦地跳躍。
「夫君有什麼話請說。」丈夫是天。她會謹遵這個出嫁從夫的規矩。
「今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嗯。」奇怪,夫君怎麼滿面通紅?他是不是傷口又泛疼了?
「你……你曉得何謂洞房花燭夜嗎?」
手心發燙。身體的鼓噪慌亂使他的呼吸沉重許多。
她是他的妻,亦是他最初的悸動。
然而呵……
「漾,夫君我、我……呃……沒經驗。」他囁嚅的說。
「沒經驗?」兵漾漾偏著螓首,她的夫君好奇怪。
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和他沒經驗有何干系?況且他指的沒經驗是什麼意思?
「夫君我有些緊張……」其實僅止是有些。
眼楮眨巴眨巴的,忽而意會過來的漾漾突地輕叫,「我懂了,你是為了要和我洞房的事緊張,對不對?」難怪他會紅著臉。
「你懂?」雖然她只小他一歲,但是他總認為她好年幼。
幾乎是得意的扯開笑容,她直點著頭大聲道︰「小隻這幾日已經告訴過我了,好歹她大我四歲,又有親娘守護著。她說所謂的洞房就是新郎倌和新嫁娘兩人月兌光光。一塊兒行周公之禮。」
「是的。」趙甫節緊張得直冒汗,沒想到她卻開心得像個得到糖果的小孩。
他忍不住問︰「難道你不覺得惶怕?」
「為什麼要惶怕……」她反問,可只半晌便驚得噤口。
她怎麼忘了自己就是那個要和他月兌光光一塊兒行周公之禮的新嫁娘?
糟了個糕!
兵漾漾忽然感到緊張,腦子昏昏脹脹地,整個人都感到不對勁。
他柔柔地笑開,「別驚,雖然我沒經驗,但是我會很小心,不會弄疼你的。」
「疼!」兵漾漾瞠大眸瞳。
「小隻沒說過會疼,她只說第一次會比較不舒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