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女王妃 第20頁

「唉唷,哪一個女人不爭風吃醋啊!你有修養,但是其他的女人可不,有老奴在一旁幫著,你只管拿出少王妃的威權來即可。」

「但是……」雖然嫉妒,恐懼地位不保,但是她仍做不出這般傷人的低下行為。

陳嬤嬤不禁沉下臉,粗吼道︰「如果少王妃不是真心深愛著小王爺,那麼就當是老奴多言了。」

她怎麼不愛,時日愈久,她對甫節的迷戀就愈深沉。

「來了!」陳嬤嬤頂了下顏映柔的肘子。

茫茫然的顏映柔抬高臉,只見兩名清秀的女孩站立在玄關處。

四總管恭候于外,敬稟道︰「這是新來當差,伺候少王妃的丫環,手腳俐落得很。」

「行了。」陳嬤嬤依恃著是顏家陪嫁過來的老奴,習慣性的代主子發號施令。

四總管退下了。

「進來啊,窮杵著做啥,難不成要少王妃說個請字?別以為巴上了甫節王爺便可以拿喬。」

「是,嬤嬤教誨得是。」見她這乖戾的囂張德行。莊小隻不必細想也知道正是兵漾漾口中的老妖婆。

她拉著兵漾漾跨過玄關口,行了個大禮。

「跪下。」陳嬤嬤的下巴抬得老高。

「跪……」兵漾漾瞠大了圓瞳,「你算哪一根蔥?我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跪你這妖……」

「放肆!」猛拍了下桌子,顏映柔斥喝道。

「少王妃,這可是你自個兒親眼所見,不是老奴亂嚼舌根。」

「你年歲多大?啥名姓?」忍著氣,顏映柔按捺住一肚子的惱恨。

「今年十七,兵漾漾是我的名字。」眼前綾羅綢緞的少王妃長得像仙女下凡,「他」肯定是喜歡她的。

這念頭使得兵漾漾嘟起粉唇,一點兒也不掩飾她的吃味。

陳嬤嬤立即揚高嗓子,「唉唷,少王妃你瞧瞧這賤婢,居然大大方方的擺著臭臉。」

顏映柔的美眸眯起,「你叫漾漾是不?你就是昨兒個夜里和小王爺糾纏不清的蕩女娃?」

「漾漾沒和小王爺糾……」

「該死的賤婢!」陳嬤嬤的一巴掌在剎那間落下,「這兒有你頂嘴的份嗎?沒規矩!你叫啥?和兵漾漾是舊識?」

「回嬤嬤的話,婢女叫做莊小隻,和兵漾漾分在同一間下人房里。」挨了巴掌的莊小隻連伸手撫撫臉都不敢,怕又惹來禍端。

「滾一邊去,敢多事,有你好受的!」陳嬤嬤惡狠狠地又甩上一耳光。

死老妖婆!「你干嘛動不動就打人,別忘了我喜歡‘公平’。」兵漾漾很想摩拳擦掌,訓練一下手腳。

她的潑辣神氣叫陳嬤嬤嚇了一跳,連忙躲到顏映柔身後,並且扇風點火一番。

「少王妃啊,這賤婢太不像話了,還沒被小王爺收做妾便這般蠻,那往後還得了,豈不是爬到你頭上拉屎撒尿。」

「喂!誰說我兵漾漾是趙甫節的妾來著!」真叫人火大!她明明和夫君成親一年多,要說「發妻」的話應該是她才對。

「唷,膽子可真大,竟敢直呼小王爺的名姓,你剛剛吼著什麼,不是妾?難不成你是小王爺的正室夫人,那麼現下坐著的少王妃咧?」

「我、我才……」

「才是什麼?」顏映柔不禁氣煞了,雖說她的性子溫順,但是「搶夫」之怨孰可忍、孰不可忍!

況且這女孩完全無視她的存在,仿佛掠奪的人是她顏映柔。

如何計量她都是個千金之身,而面前倔傲的女孩到底是個丫環罷了。

「兵漾漾,你老老實實的說,你和小王爺有了肌膚之親嗎?」

「嗯?」心跳漏跳了一下。兵漾漾看向莊小隻,以眼神求救。

怎麼可能沒有肌膚之親呢,紅燭高燃的洞房之夜她早巳和夫君行了周公之禮,往後的每一日,她和夫君親愛的次數更是多得羞死人。

叫她如何回答?老實的表白她已經生下夫君的子嗣?

「瞧她這模樣兒啊,」陳嬤嬤尖喊著,「肯定有染!肯定是她扒了自個兒的衣裙,爬上小王爺的歇房炕上去了。」

兵漾漾緊抿雙唇,欲言又止。沒人會相信她是小王爺的妻子。

「你這賤人!」顏映柔氣抖抖的伸出食指,萬萬料想不到婚配不過兩個多月,小王爺居然和另一個女人歡愛。

而最不能忍受的是,小王爺看上的是個底下人。

她的情感、她的尊嚴,她的身份全遭了羞辱。

「給我跪下,磕頭!」她以少王妃的身份,就不信壓制不了區區一名小丫環。

「不跪。也不磕頭。」搞不清楚呀她們,她兵漾漾願意暫時做婢做奴只是為了要喚醒夫君的記憶。

「我又沒有犯什麼錯,你是少王妃那是你家的事,不代表你可以隨便欺負人。」

她也是龍鳳幫的「小鮑主」,也做過小姐的。

「你、你……」顏映柔幾乎要氣暈了。

陳嬤嬤見狀,揚聲喊人。

頃刻之間,幾個壯碩的丫環沖進來,站成一列等候命令。

「把她們兩個抓住,讓她們的膝蓋吃吃苦頭。」

「是,嬤嬤。」幾個丫環傾身向前,分別抓住兵漾漾和莊小隻的肩身,並且踢踩著她們倆的小腿。

「呵!」兵漾漾哀叫了聲,被迫下跪。

莊小隻也不敵粗暴的逼迫跪下雙膝。

扭曲著嘴臉,陳嬤嬤獰笑著,「該是‘教教’你的時候了。」

一記老拳擊上兵漾漾的肚月復,莊小隻不禁大叫。

「用布塞住她的嘴。」說著,又擊上一記老拳。

可兵漾漾就是不肯求饒,她直直地瞪住陳嬤嬤,惱恨之前不下苦功練武,否則幾個肥丫環哪里是她的對手。

「給你一些銀子,離開王府吧。」顏映柔起身,走到兵漾漾跟前。

「呸!銀子我多得是,我偏要待著,你能奈我何?」原以為美人大抵是善心的,可這人卻縱容老妖婆任意欺陵無辜的人。

「你當真處心積慮的要做小王爺的妾?」

「鬼才稀罕!我要做就做惟一的、僅有的妻。」她是氣得快砍人了,所以直言無諱。

「妻?你竟……」一個暈眩,顏映柔大家閨秀的修養被兵漾漾的理直氣壯氣得一古腦全丟了。

她突然抓著兵漾漾的兩個發髻,也不管兵漾漾喊痛。拼了命似地扯開來,然後吩咐道︰「拿剪刀來,快!」

「嗚嗚……」被布塞住嘴巴的莊小隻急得猛流淚。

而兵漾漾則是呆怔住了,美美柔柔的少王妃竟然神色淒厲得像個妖女,仿佛要置她于死地。

陳嬤嬤遞上大剪刀,在一旁詭笑著。

「這是你自找的,休要怨怪!」顏映柔恨意灼灼的用大剪刀瘋狂地剪去兵漾漾的烏黑青絲。

片刻之後,兵漾漾的頭發被剪到耳朵下方,她的頸間一陣清涼。

「哈哈!」陳嬤嬤痛快的盯著一地的青絲,「少王妃真是高招啊,這小賤蹄子的頭發剪短了,別說美麗不可方物,旁人見了恐怕都要退避三舍。」真是丑。

顏映柔沒有絲毫的愉悅,她怔忡的盯著自己手上的剪刀,幾乎不敢相信她如此虐待丫環。

不,不該自責!

她是為了維護自已崇高的身份。這幾日她擔著憂、受著嚇,時時刻刻都在羞慚的煎熬中度過,就怕肚子里那一塊孽種的秘密被揭穿,她和劉子鵬的私密幽會被發現。情緒不穩的她根本不能再承受別的恐懼了。

「少王妃,可容老奴教訓小賤蹄子一頓,也好替你出出氣。」陳嬤嬤一邊詢問,一邊抓住一根木棍。

置若罔聞的顏映柔因為疲乏,隨意的揮了下手,表示她要歇息會兒。

「老奴告退。」陳嬤嬤立刻用眼色支使幾個丫環。

于是丫環們分別抓著兵漾漾和莊小隻往房外走去,直到一處偏僻,少人行經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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