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韓式燒烤和泡菜小火鍋。」頓了下,再加一句,「要牛肉口味的。」
二話不說,黑楚樵踩下油門,四處覓食,費了老半天時間,終于找到尚未打烊的「韓食居」。
「喻,在車里等著。」因為她的行動不方便,體貼的黑楚樵自行下車想買回去享用。
看著他頎長背影,單喻的心窩滿是甜蜜。
雖然他依舊冷冷酷酷的,而且喜歡以專制的態度和語氣對待她,可是他願意用心愛她,這樣已經很足夠。
「婆娘!出來!」一聲粗氣的吆喝把她從甜美的沉思中喚醒。
「你們!」她驚詫極了,車門何時被撬開的,她怎麼毫無知覺?
一名肥腫得像大公豬的粗魯漢于抓住單喻的兩只手臂,以蠻力把單喻從車內拖拉出來,強行帶到一個陰暗的角落。
單喻差點兒重心不穩的跌倒,幸好她小心站穩,否則肚里的小生命就危在旦夕。
「請你放開我。」她的手臂好痛。
「放開啊……哈哈,你們听听,這婆娘和我們說‘請’耶。她的腦袋壞掉了是不是?哈哈哈……」
「老大!這妞粉水耶,雖然大著肚子,可是從沒見過這麼好的貨色耶。」
「蛋頭說得粉對!老大,咱們沒玩過孕婦,不如就試一試大肚子的女人的滋味好不好啊?」
「也好!今天和大樹為了大麻的貨鬧得一肚子氣,還有剛剛酒家里的小姐說什麼是一個晚上五萬塊錢的高檔貨,「我看喔,和這婆娘比起姿色恐怕連她的一根毛也是比不上的啦。」
「哈……」眾人一陣豬嚎似的大笑。
單喻嚇慌了,這七、八個惡心的男人似乎帶著酒意,他們預備強暴她是不是?
可是這里是街上呀,而昏暈光線的韓食居就在對街不遠。
兩個男人慢慢地左右包挾住她,大公豬似的肥腫男大搖大擺的向她走近……
「給你爽一爽!可別太愛呵。」男人惡心的咧開肥厚的嘴唇,滴了幾滴口水。
他豁地拉開褲檔間的拉鏈。
「惡。」單喻連忙偏開頭。
「別羞啦,不是都和男人搞過了才大肚子的嗎?只要你試一次啊,包準你會對你的男人沒胃口了。」這婆娘害怕的樣子還真逗人啊。
「把她的頭扳正!本老大要她瞧一瞧我的……嘿嘿……」
男人的肥手伸進他自己的褲檔內,婬笑著要掏出。
單喻閉緊雙眼,不想看那惡心男人。
「婆娘,看一看哥哥的武器啊……看……啊!」
突然殺豬似的慘叫劃過夜空——
一聲、兩聲……以及重物撞擊聲……
包夾住單喻左右的兩個男人松開手臂,須臾,即傳來求饒的哭聲。
睜開眼,她看見六個男人已經躺成一列,個個臉上都是痛苦至極的表情,有的人甚至淚流滿面。
然後……她看見黑楚樵只手抓高一人的袖子,一個扭轉施力,那人便被慘摔在地。
「饒了我們……這位董仔,我們沒對你的女人怎樣……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嗚嗚……」
黑楚樵一腳踩上那肥腫男人的肚子,他隨即發出喊爹叫娘的淒慘聲。
「把你們全身上下的骨關節全打斷,如何?」
「求求你啊董仔!大哥大大!小的給你錢……」給你……啊……」
狠折了下肥腫男人的腳踝骨後,黑楚樵走向他受驚嚇的妻子。
「別怕,一切有我。」心疼至極的將他的喻兒摟抱人懷。
「楚樵……」恐懼的危機一旦解除,緊繃的心弦便化為泉涌而下的淚水。
「是我不好,乖,別哭。」他也紅了眼框。
摟抱在懷的將她送進車內。
然而一記槍響卻令人一凜——
急診室內忙亂成一片。
單雍帶著單戈兩步並一步的沖來。
「我的孫女婿怎麼了?」
「他中了槍傷,現在動手術取出子彈。」剛剛趕來的季暖暖代為解釋。
「怎麼會這個樣子?」
「他們夫妻倆遇到歹徒,原本黑先生已經把七、八個歹徒摔得很慘,但是沒想到其中倒下的一個歹徒,居然拿出手槍射擊,黑先生不察,腿部中了一槍。」這是單喻一邊哭泣一邊說給她听的。
「喻兒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單雍的心髒都快被嚇得停止了。
「媽媽。」單戈走到單喻的身旁,他貼心的用手輕輕拍撫母親的背脊。
單喻的淚水早已經干了又流,流了又干,整個人像是搖搖欲墜的小花兒。
倚靠著座椅的她,把身體重心往單戈身上一挪,她需要安慰,她怕失去她的丈夫。
「媽媽,他不會有事的,一定會好好的,他還要跟你結婚,一起走紅地毯。」
「楚樵流了好多的血……」老天爺不可以把他從她身邊搶走,不可以這樣殘酷啊。
「他一定會好好的,一定!」單戈輕咽著。
小小的心靈強烈的暗自祈禱——
黑楚樵你不能拋下我和媽媽,只要你醒過來,我就不再生你的氣了。
求求你,給我一個叫你爸爸的機會。
「哼!養孫子沒有用啊,一醒過來就急著找老婆。」
黑晉非常不是滋味的吃起醋。
拍拍黑晉的肩膊,單雍以「認了」的表情安慰道︰「別氣了!你的寶貝孫子沒有因為十年前咱們胡來的設計,把你摔扁就阿彌陀佛。而且他已經月兌離危險,這就是最棒的恩賜。」
「說得也是,楚樵能夠醒過來和喻兒舉行婚禮已經是萬幸。我差點兒就失去的孫媳婦終于要回來了。」
「還‘送’上一個即將出世的小寶寶哦。」
「呵呵。」兩老笑成一團。
他們這副模樣,單戈看不下去,他打開頭等病房的門,只見原本依偎在黑楚樵懷里的單喻慌張的離開屬于她的溫柔胸膛。
「兩位爺爺……」單喻還是紅了芙蓉面,畢竟讓兒子撞見她和男人親密的情景,有點兒羞澀難堪,雖然那男人是他的父親。
「他們正抱著一起笑,不過沒多久他們一定又會為了我應該姓黑或是姓單的問題吵得不可開交。」這幾乎是兩位老人家每天的必備功課,單戈撇嘴冷笑。
「你應該喊我一聲爸爸。」黑楚樵淡淡地將冷眸射向單戈。
劍眉一挑,單戈嘲笑的瞅著病床上的父親。
「我不!你拿我如何?」他的狂倨傲氣可是遺傳黑楚樵的優良基因。
「隨你。」微勾著一抹不稀罕意味的笑,但黑眸里卻隱藏了深深的激賞。
他的兒子似乎又長高許多,俊逸非凡的面貌和渾然天成的獨尊氣質愈來愈像他的分身。
「單戈!你應該問候一下你父親韻傷勢。」單喻說道。
他們父子倆似乎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不是將對方當成空氣;即是彼此唇槍舌戰得使人憂慮。
「放心!黑楚樵死不了的!而且可以按照喜帖上的日期和媽媽結婚。」
衣香鬢影的黑、單兩家聯婚在飯店進行。
這對新人正甜蜜的敬酒謝禮。
「新娘子的肚子好大啊,快生了吧。」某賓客寒喧著。
「再十幾天,呵呵,到時候你們務必大駕光臨采喝小孩的滿月酒啊。」黑晉一旁跟著,負責招呼賓客的工作。
「新娘子懷了孩子還是好漂亮晴。」一位貴婦人發出羨慕的贊美。
「好說,客氣,客氣。」單雍盡量控制住得意洋洋的笑容,太得天獨厚是會遭人嫉妒的哩。
「新娘子……天!她……她要……」有人尖叫。
兩位老人家回頭一瞧。
我的老天爺啊,單喻的身子完全軟靠在黑楚樵的身上,她的妝月兌落得差不多了,臉容上一片細細亮亮的汗水。
「立刻開車過來!」黑楚樵大吼。
「呃,喻兒她哪里不舒服?」兩個老人家不約而同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