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不甚熱絡的輕哼驀地在耳畔響起,他猛然回神的趕緊轉頭,看見柴英馳俊臉上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自覺失態的他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微微回避他的目光。
在人家男友面前竟然貪看他的女友到忘情,就算肚量再大的男人也會忍不住生氣吧?
「柴總您別誤會,我對譚小姐只是單純的欣賞而已。」
柴英馳充滿興味地啜了啜手中的威士忌,「我要誤會什麼?看她看得痴了的人又不只你一個。」
劉總經理不由得干笑幾聲,「是、是啊,您真是好肚量。」
就在他們交談的同時,眾人眼中的美麗女王角譚雨蓮踩著無比優雅的步伐款款來到他們身邊。
仿佛是那麼的自然,她在踏至的那一刻輕輕伸出雪白藕臂,伸指輕觸柴英馳英挺俊美的臉龐,當眾人依舊贊嘆那只青蔥白手和他古銅色肌膚的鮮明對比時,只見她已經踮起腳尖傾身上前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一記甜蜜淺吻。
他沒有給予熱情回應,只是睜著慵懶雙眼、淡抿笑容瞅睇她的獻吻和退離。
「你遲到了。」他磁嗓低語,引人迷醉。
「對不起,我沒有讓你等太久吧?」
討饒似的仰起螓首沖著他笑了笑,她的縴細雙手自然地圈摟著他的臂彎,轉身微笑面對看自己看得痴迷張嘴的男子。「英馳,這一位先生是?」
「業昭企業的劉總經理。」
柴英馳忍不住皺眉。這家伙是怎麼回事?一輩子沒見過女人嗎?這已經是他今晚第幾次露出這種張嘴傻笑的婬邪模樣?
「劉總經理嗎?你好,我是譚雨蓮,媚篁模特兒經紀公司的指導。」
「你、你好。」
「劉總經理,這是我的名片,您若是有任何廣告宣傳上的需要請務必聯絡我,還請您多多關照嘍!」
嬌柔嗓音听來幾乎要沁出一絲蜜汁,劉總經理伸手收下她的名片還想多貪看幾眼,卻又顧慮著她身旁地位顯赫的護花使者,盡避遺憾卻不得不借口離開的不敢多做停留,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惹惱了英喬生技集團的年輕執行長。
「英馳,你有沒有注意到他看我的眼神?」
親昵圈摟著身旁男人的臂膀,譚雨蓮輕捂嘴咯咯嬌笑,難掩精致臉蛋上的自傲和得意。
柴英馳沒有回應她炫耀的好心情,「你讓我等了。」
她沒好氣地仰頭瞠了他一眼,「能怪我嗎?我也想早點過來啊,晚幾分鐘來,我就少認識了一些人、少發幾張名片耶!」
「她呢?」
譚雨蓮躲在他的臂彎悄悄做了做鬼臉。每次都這樣,難道他的眼里裝不下其他人了嗎?
「我在問你話。」
「在後面啦!應該快進來了吧?」
柴英馳揚首凝視宴會廳門口,果然沒讓他久等,一抹縴細的身影僅僅短暫出現旋即被人來人往的賓客們所淹沒,跟譚雨蓮出現時,那種有如眾星拱月般的待遇相去十萬八千里。
真是個不起眼的丫頭!
柴英馳嘴角輕揚,伸手掏出西裝外套里的行動電話,按下快速鍵撥出一串號碼,當接通的瞬間也不等對方開口,他直接下達命令。「我在右邊靠窗的梁柱旁,過來。」
沒多久,只見一抹嬌小的身影偶爾閃躲著賓客無意間的推撞,偶爾揮手謝絕服務生們的飲品招待,排除萬難的走向他們。
柴英馳昂著下顎,倨傲地瞅視那抹身影的趨近。
就在他即將不耐煩之際,縴細的人兒終于抵達。
微微交握的雙手仿佛隱隱泄漏她此刻的緊張和不安,如鹿一般圓亮靈動的瞳眸,在遲疑了幾秒鐘之後緩緩向上抬揚,視線先在柴英馳和譚雨蓮親密勾摟的臂彎停駐了幾秒,接著轉而繼續向上望……
他微眯的慵懶雙眸總算和她的圓瞳對上。
「叫人啊,不會跟我打招呼嗎?」
「英馳哥好。」
譚寶心,譚雨蓮的妹妹,不用懷疑,是同父同母的親妹妹。
只是一個宛如黑夜中最閃耀醒目的皎白明月,而另一個則是夜空中最不起眼的微小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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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為什麼拖到現在才來?」
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竟然讓他等了十幾分鐘?
充滿磁性又透著些許不悅的低沉嗓音,從譚寶心的頭頂緩緩飄落,她不禁覺得奇怪,會場里明明人聲鼎沸、談笑聲嘈雜,為什麼自己就是能夠將他不算洪亮的聲音听得清晰明白呢?
「你在看哪里?說話啊,我在問你。」
意識到自己的目光竟不自覺地落在姊姊和他親密勾摟的臂彎上,她趕緊移開視線。「我在給今晚要拍賣的畫作做最後的整理跟確認,所以才拖延了一些時間,對不起。」
一旁的譚雨蓮嗔怨似的睇了妹妹一眼,「都怪你啦,害我跟著遲到,你要知道,今晚出席的人各個大有來頭,我要是能夠順利拉上一、兩筆生意啊,至少可以悠哉過活兩、三個月耶!」
「我都叫你不用等我了,我自己會搭車過來的。」
譚寶心看了眼姊姊,又迅速仰頭凝視英氣這人的柴英馳,撇開視線之後她的音量逐漸收小。「免得你讓英馳哥在這兒等太久。」
我等誰啊,你這搞不清楚狀況的小白痴!「因為弄畫作的關系,所以你的手到現在還沾著顏料?」
譚寶心飛快瞥了自己的雙手一眼,俏俏將它們藏在身後。「我等會兒再去洗一次。」
柴英馳將她的隱藏看在眼里,緩緩揚起性感薄唇顯露此刻的好心情。身形高挑俊瘦的他居高臨下地瞅著她,視線剛好落在她烏黑可愛的發旋上,幾乎要忍不住心頭那股沖動,伸手撫模她絲滑柔順的發。
但是不行!
他告訴自己,晚一點,幾個小時之後他能撫模的下只是她的發絲,更有她縴細嬌軀的每一寸肌膚,只是……
「募款到底什麼時候才要開始?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餐會罷了,究竟要大家吃多久啊?」他匆地暴躁不耐地扯了扯頸脖上的領帶,仿佛巴不得趕快結束這一切似的。
只不過是想叫大家掏錢贊助貧童就學嘛,他的支票都已經準備好了,趕快拿走不就得了?淨搞些無聊的噱頭博取媒體版面,讓一群人端著杯盤耗在這里,到底要拖他多少時間啊?
難道不曉得別人在晚會結束之後,還有要緊事要忙嗎?
下一秒,柴英馳的視線突然落鎖在她細女敕清透的臉龐上,「你們有沒有听說那個叫依竹的佔卜師,今晚會不會出現?」
「哦,你說那個最近小有名氣的塔羅牌佔卜師啊?」
譚雨蓮風情萬種的撥了撥粉頸邊的秀發,只是態度稍嫌冷淡。「我沒注意那種算命師的消息耶!神神秘秘的,每次出現都穿得像個吉普賽女郎似的,讓人懷疑她到底懂不懂得什麼叫做時尚風潮啊?」
他淡淡瞟她,「你今晚話挺多的?」
她撇了撇櫻桃小嘴,「人家就是看不慣那種人的風格嘛!筆做神秘,每次出現臉上還戴著紫色的紗罩,以為若隱若現的模樣更能吸引男人的目光嗎?說不定那層紫色薄紗後面有一張丑得難以見人的臉孔呢!」
「不是。」
他淡然篤定的口吻吸引了譚家姊妹的注意。
「你又知道了?」譚雨蓮就是忍不住想挑戰。
「我說她不丑。」
柴英馳仰頭一口飲盡杯中的威士忌,神采間盡顯狂妄颯氣,下一秒只見他隨手將玻璃杯交給一旁始終安靜沉默的舒煒,而幾乎要讓人遺忘的他,竟也反應迅速地伸手接下,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