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代總裁 第5頁

老板娘放下皮包跟著開起玩笑,「早知道我就不要這麼早結婚!我發覺小魚不僅長得帥,而且還挺有做生意的頭腦,像他上星期提給我們的建議,才剛實施就有客戶反應說要訂貨呢!」

夏塔悠始終保持淡笑的完成手邊核對的工作,完全不加入兩人贊頌小魚的行列。趁著那個討厭鬼不在的時候趕緊將手邊的工作完成,否則只要他在身邊晃,她就會煩躁得難以集中精神。

「對了,塔悠,這是郵差剛剛交給我的東西。是你跟出版社訂的雜志吧?」

「謝謝。」抬起頭接下老板遞來的財經雜志,夏塔悠順手翻閱了幾頁,突然,她怔愕不已,直覺地揚起小臉凝視門外。

偏偏就這麼湊巧,雙手插放在口袋里的小魚,正踩著悠閑的步履從外頭走進來。

夏塔悠與他的視線對個正著,見他朝自己噙嘴笑了笑,她忍不住地低頭又望了望雜志上那一張特寫照片。

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她下意識地伸手接听,「馨美花草栽植場,您好……」

不知對方到底說了什麼,但見夏塔悠白皙素淨的臉龐瞬間刷白,幾乎細微得讓人難以察覺,她臉上的神情有了些微的變化。「我知道了。」聲音不知道為什麼沙啞了幾分,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怔怔地看著自己顫抖的手緩緩掛斷電話。

小魚注意到她的不對勁,蹙眉走了過來。「怎麼了?」

她迅速闔上雜志,行為怪異得讓人不由得側目。

「你干麼?剛剛那通電話是誰打來的?債主啊?還是仇家?」

她緩緩仰起螓首直視他,「其實你不叫小魚,是大家搞錯了,把宇念成魚,對不對?」

他望著她,怔住了。

又將視線移向方才掛斷的電話,夏塔悠突然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沒頭沒腦拋出一句話,「老板,對不起,我要辭職。」

第二章

「你瞪著我做什麼?我都還沒找你算帳呢,你這個棄職逃跑的混蛋倒先露出一副我欠你幾百萬的表情!」童至磊輸人不輸陣的吼著。

「是誰告的密?」

不理會他的虛張聲勢,蹺腳坐在牛皮沙發上,童光宇難得露出冷峻神情,十指交觸搭拱成金字塔狀的他盡避看來一派悠閑,然而那兩道目光所淬煉出來的冰冷,卻連商場老將童至磊都忍不住小了氣焰。

「你問誰告密啊……」

「是誰跟你們通風報信的?給我名字。」

「你這是在質問我嗎?你給我搞清楚,我是外公你是外孫,你以為我是你孫子啊?!耙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童光宇掃了外公一眼,伸手拿起煙盒點燃一根淡煙。神態漠然的幾番吞吐後,遠眺的視線又鎖在童至磊疑似回避的臉上。「惱羞成怒跟轉移話題好像是某些老人家最擅長的把戲,你說是不是啊,外公?」

老臉微微僵了僵,「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給了那個人多少錢?」他彈了彈煙灰,「外公說真的,我衷心期盼你別太貶低我的身價,否則我會非常沒有面子的。」

「夠多啦!你要知道耶,那個女人只不過打了通電話告訴我你在苗栗種花,確定消息無誤後,我就吩咐秘書匯了兩百萬到她的帳戶,這樣還不夠好啊?兩百萬夠她跟她弟弟吃香喝辣好一陣子了!」

童光宇吸煙的動作頓了一下,凌厲眼神一閃又恢復閑適的模樣。「是個女的,而且還有個弟弟?」

「是弟弟還是妹妹我也忘記了,反正我付了她通風報信的費用,然後就順利的把你這個逃跑的叛徒逮了回來。听說鎮上的人還叫你小魚呢,真是個丟人現眼的名字!你沒讓人曉得我跟你有血緣關系吧?」

童光宇不再開口,默默地抽著煙陷入思緒。

「別說我沒事先警告你,經過這次的事件,我對你的信賴已經一滴都不剩了,你別再指望我會信你的任何一句鬼話!」這個孫子居然跟自己玩起陽奉陰違、暗渡陳倉的把戲,最嘔的是居然還被他成功了……

童光宇逃離的這段時間,與其說童至磊是擔憂他的安危,還不如說他是在懊惱自己的失算。

這回傷到的,可是他這個商場老將的自尊啊!

童至磊瞥了瞥對面,正在凝眉思索的外孫一眼,伸手按下電話內線,「老陳,你進來。」

沒多久總裁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是,總執行長,您找我?」

「嗯。光宇,你之前身邊的秘書我通通都辭掉了,連你的行蹤都掌握不好,我要那些廢物做什麼?在找到能夠勝任的秘書之前,我就先讓老陳暫代你秘書的職務。你應該知道老陳已經跟了我幾十年,以他的能力擔任你的秘書絕對是綽綽有余。」

「秘書?」俊美臉龐淡淡冷哼,「叫監視者豈不是更貼切?」

「你要這麼認為當然也可以。還有,保安科那里我也已經擴編了人員,以後監視你的人只會多不會少。你別以為孫悟空很好當,雖然讓你月兌逃了一次,可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

童光宇放下交疊的修長雙腿,流露淡笑。「外公,你這麼說,我會忍不住想要將它視為一項挑戰呢。」

「哼,你要真有本事,咱們就來試試看!」童至磊示威似的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準備起身離開。

「外公!」

走到門邊的老人家停頓了下,卻倔強的不肯回頭。「干麼?」

呵,這渾小子該不會是要跟他說一些「我在外頭流浪時有想念你」,或是「我很抱歉讓您擔心」之類的惡心話吧?嗟,好啦,拿來當笑話听听也不錯。大部分的年輕人就是這樣,叛逆歸叛逆,偶爾還是會有貼心肉麻的時候。

「你知道那個告密的女人叫什麼名字嗎?」

童至磊楞了下,「我不知道啊。」

「你沒問?」

「我管她姓什麼,她有講,可是我沒記啊!」奇怪了,這小子是在嘆什麼氣?!雖然他什麼話都沒說,但怎麼感覺像是在暗罵他真沒用似的?

「沒事了,外公您慢走吧。」

就這樣?那些想念、道歉懺悔的話呢?童至磊拄著拐杖又在原地等了幾秒鐘,「哼,我當然知道要慢慢走,難道你還指望我跑百米給你看嗎?」真是氣死他了,疼一只猴子都比疼這個孽孫好!

總裁辦公室的大門打開又關上,片刻的聲響後世界再度恢復寂靜。

沙發上,童光宇拿開嘴里的淡煙,吁口氣,眼前立刻彌漫一股燻嗆的薄霧。他慵懶厭倦的視線被指節間的香煙給吸引,忍不住盯著它怔忡了一會兒。

在苗栗的時候,他幾乎不抽煙的。

除了要節省生活費,主要還是為了……

「請你離我遠一點好嗎?你身上的煙味嗆得我難受。」夏塔悠總是不假辭色的對他這麼說。

「你不用這麼敏感吧?」

「你有錢買煙抽了?看樣子你今天的春聯生意還不錯。」

「是剛剛來買花苗的客戶請我抽的啦。沒那麼夸張吧?都過了十幾分鐘還有煙味?」

「有,請你走開,還有,不要坐在我的辦公桌上。」

童光宇忍不住為記憶里的對話而發笑。

那個一絲不苟的古板女人真的很討厭他呵!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里自己對她的印象卻是最鮮明。

如今仔細回想,在那段短暫的月兌逃時光里,他大部分的快樂不是來自于女人們的殷勤對待,也不是賣春聯所得到的成就感,而是捉弄夏塔悠。是骨子里的劣根性在作祟嗎?看著她平靜冷淡的臉龐因為他而發怒惱火,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的愉快滿足竟會讓人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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