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元氣姜餅屋 第15頁

在療養院的幾個小時,壓抑不了心頭煩躁的他,開始殘佞地思索著今天武弘文的神志不清究竟該找誰負責?

只要讓他揪出元凶,他保證那個人所承受的懲罰,絕對比武弘文還要痛苦上千萬倍。

可令人沮喪的是,他想不到該由誰來負責。

武弘文這些年來極力擴展自己的事業版圖,每個領域都想涉足,卻忘了回頭審視自己究竟擁有多少資產可以周轉運用,埋下了日後企業倒閉的種子。利息是最可怕的無形殺手,他早就調查過了,弘文企業後來幾乎是過著挖東牆補西牆的日子,所以嚴格來說,它是被利息拖垮的。

武弘文一時間承受不了打擊,瘋了。

而完全不諳經營之道的武俏君則在兵荒馬亂的一刻,被推到最痛苦難堪的第一線。

回想起當初她所承受的壓力跟挫折,童德帷便心疼得想要沖上前緊緊擁住她,為她擋風擋災,擋去所有的悲哀。

他能,他自詡有這個本事,他也一定要做到!

收拾情緒,抬頭看了看車窗外,童德帷伸手按下車鈴。「到了。」

蒲扇大手習慣性的伸向武俏君的手肘想攙扶她,卻被她巧妙地退開。他微皺了皺眉,雙手插放在口袋隨著她身後下車走回家。

一回到小套房,武俏君沒說半句話就直接走進房間,關上房門不再出來。

他以為她需要時間平復武弘文帶給她的悲傷,等他連絡好美國的精神科權威,以及將武弘文轉往紐約接受治療的相關事情辦妥後,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發現她仍沒出房門,他去叫她,她不應,敲她門,她不理。

強迫自己又多忍耐了一分鐘,耐心告罄的他長腳一踹……房門的鎖立刻被踹壞,門板劇烈彈動之後逐漸恢復乎靜。

側臥在床上的武俏君立刻驚跳起來,憤怒的握拳大喊,「童、德、帷!」

童德帷好整以暇地走向她,「妳不肯替我開門就應該想到會有這種情況。」

「出去!」

他坐上床鋪健臂一伸,不由分說的將她摟入懷中。

她在僅限的局促空間里掄拳用力搥打他,「我叫你出去,你听見沒有?!」

結果是他將她抱得更緊,不留一絲空隙。

「妳在氣我?這太沒道理了吧!」

「我沒有氣你,只是順應你的心意讓你不用看見我。放、手!」

「把話說清楚,我什麼時候說我不想看見妳了?」

她不斷扭著身子拚命想掙月兌,最後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終于體認到他根本不可能放開她,她安靜了下來,默默地任由自己偎在他壯闊的懷抱中。

突然間感覺到胸口的濕意,他的嗓音驀然變得沙啞。「為什麼哭了?」

她搖頭,咬唇不語。

怎麼能告訴他?

她注意到他今天下午在療養院時,一直回避著不看她的臉。他是在嫌棄嗎?嫌棄她有這樣的爸爸,嫌棄她現在艱困的處境。

這個念頭讓她又心碎又心傷,卻倔強的不肯讓他察覺。

好啊!她無所謂,他瞧不起她又如何?

她沒關系的!才不管他對她有什麼看法,她發誓自己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可是,她卻流淚了……

倏地感覺到他的唇不斷落在她的發頂,她僵了下,無法置信他此刻流露出來的眷寵和憐愛。

「別哭了。」

童德帷的低沉嗓音莫名地喚出她更多的淚水。

大掌極其溫柔的撥弄她凌亂的發絲,粗長拇指輕劃過她細致的臉龐,拭去滴滴落下的淚珠,薄抿的唇跟隨在指尖之後落在她臉頰上。

他的親吻輕柔如薄翼,款款劃過她的額頭和嬌俏的鼻尖,最後停留在離嫣唇幾公分遠的距離,他沒有開口說話,卻無聲地對她吹吐著性感的誘惑……

武俏君禁不起等候,懊惱的輕吟一聲,藕臂主動攀上他的頸項,拉近彼此的距離。

童德帷咽下笑意,吻沒她熱情獻上的紅唇……

不過,這個女人究竟在氣惱他什麼?

嗯,或許晚一點再問吧!

江崇家等了又等,不敢相信童德帷竟然沒有和他連絡。

那小子把他的警告當成馬耳東風了嗎?

是呵,童德帷一定不相信,他真的會把他隱瞞的身分告訴武俏君,肯定是這樣,否則道熹集團現在應該打電話給他,跟他商談代理權的事!

想到這,他點燃一根煙努力平復憤怒的情緒。

懊死,他已經跟老板夸口一定會拿下道熹在台灣的代理權,現在公司上下都在看他的表現,不僅如此,因為預料即將有一筆豐厚的獎金,他跟武玉津早就先去大肆吃喝玩樂一番,若是獎金再不入袋,他這個月龐大的信用卡費就要繳不出來了。

看樣子,他得再給童德帷一些壓力才對,是的,他一定這麼做。

哼!才不管那小子在商場上的名聲有多響亮,也不管他手中掌控著多大的經濟大權,他要的不多,只是童德帷旗下的一小塊甜頭而已。

他堅信自己一定能夠得到的!

惡修羅又怎麼樣?有仇必報、下手狠準又如何,管他什麼羅,只要踫上愛情,大羅神仙也會變成凡夫俗子。

第七章

有人會在氣氛嚴謹的國際會議上哼歌嗎?

這種行徑實在有夠怪異,有腦袋的人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可是童德帷做了,而且他還是這場跨國會議的主席。

所有人一時間怔住了,不知道該怎麼響應。

美方代表嘴巴幾乎闔不上,捏著報表猶豫。自己應該報告下去嗎?主席的哼唱聲越來越大聲了呀。

法國和澳洲的與會人員也停止爭辯,這種和樂的氣氛太詭異讓他們無所適從。

而副主席童光宇,則絕望地嘆氣,戀愛中的男人都是這副德行!

他曾在桌面下踢童德帷的腳,沒用。氣憤指數逐漸攀升,他改踢他的腳踝想要痛死他,結果,居然被躲開。

咬牙切齒的童光宇再也忍不住,用盡吃女乃之力想往他的小腿肚狠狠踹下去……噢,該死,沒踢中目標卻踢到會議桌的桌腳……

氣派的會議桌為之震動,把所有人給嚇了一跳──

「地震!」

「老天,又地震了!」

一干外國人快嚇死了,紛紛跑了出去。

看著瞬間空蕩蕩的會議室,童光宇揉了揉作疼的額頭。最近犯頭疼的次數有越來越頻繁的跡象,媽的,如果他不幸英年早逝,絕對要人在墓碑上刻下「童光宇臨表涕泣,童德帷謀害忠良」的字句以昭世人。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哦,他頭痛腳也痛……

童德帷這時才如夢初醒,望了望四周,「幾時散會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根本連什麼時候開始開會都不曉得。」童光宇譏嘲一聲,又爆出一聲詛咒。

「干麼,你的心情不好啊?哎呀,別這樣,你應該要像我一樣開開心心的才對嘛!」

這家伙居然還有臉說,也不看看誰是激怒他的始作俑者。

絲毫沒將他陰郁的臉色看在眼里,童德帷今天的心情實在有夠High,「噯,有件事想跟你說。」

「你講,不過別一直拍我的肩膀。」會痛的好嗎。

童德帷依舊興奮的不斷拍打他的肩,童光宇開始懷疑樂透的他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正在謀殺表親。

「這件事你要保證絕對不說出去。」

「你再這樣趁機揍我,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拿擴音器把你的秘密到處放送。」

童德帷謗本不理會他的警告,徑自說著,「就是啊,我跟俏君,昨晚我們兩個人……哎!真糟糕,不知道怎麼跟你講耶,好像每個細節都不方便說……總而言之,就是你趕快去找一個女朋友就能體會我現在的感覺啦!」他得意揚揚的猛拍童生光宇的胸膛,沒說完的話里充滿強烈的曖昧及濃濃的炫耀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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