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的三人迅速地彼此對望了一眼。
樓鐵傲蹙緊眉心,「知道了,繼續和那邊的保全人員保持密切聯絡!」
段立霆和沈佑風也同樣的面色凝重。
氣氛靜默了一會兒。
段立霆嘆口氣,伸手想去拿自己沒吃完的三明治……媽的,被樓這只大老鼠給吞了!那只伸出的手只好轉而去拿沈佑鷹的咖啡杯……
「喂,那是我的咖啡!」
「沒錯,立霆,那是別人的咖啡。」樓鐵傲氣定神閑地換了個坐姿,咧開嘴笑道︰「而且已經被我喝完了。」
毫無羞恥心,這家伙沒救了!沈佑鷹和段立霆忍不住搖頭。
「欽,說重點,慕棠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樓鐵傲身子往前傾,雙手交握成拳放在桌面上,難得顯露認真嚴肅的一面。
「還能怎麼辦?」段立霆攤開雙手,轉而望向沈佑鷹。
沈佑風搖搖頭,「我們都還來不及打電話告訴他,叫他要買什麼土產回來,他就鬧失蹤了!」
樓鐵傲的眉頭皺得更緊,「也就是說我們可能吃不到馬來西亞的土產了?」
「有可能!」段立霆慎重地頷首點頭。
脾氣火爆的樓鐵傲突然一拳捶上會議桌面,「慕棠也真是的,太不夠意思了!」
「沒錯、沒錯,他八成知道我們要叫他買土產回來,所以干脆鬧失蹤。」
「嗯,的確像慕棠會做的事。」段立霆作下最後的結論,「不過沒關系,反正再過幾天,他就會知道最後還是不得不幫我們帶土產回來。」
這番話贏得了其它兩人的點頭贊同。
然後,樓鐵傲站了起來,「還有沒有別的事?」
「沒了,快去和你的親親小春南偷情去吧!」
「我說了我沒有偷情!」這個人根本就是會走路的黃色香蕉嘛!樓鐵傲翻翻白
眼,打算開門走人。
「對了,樓,」段立霆突然再度開口,笑得曖昧。「二十三樓的樓梯間是個不錯的選擇,我在那里‘玩’了幾遍都沒有被人發現,你可以參考看看!」
***
經過兩三天之後,裴棠還是沒有消息,終于深感不妙的聯泗三巨頭趕緊召開緊急會議——
「那就這樣決定了!」
段立霆作下結論,「佑鷹你負責出面跟媒體斡旋,在沒有找到裴棠,情況末明之前,務必要封鎖所有消息。樓,你馬上出發前往馬來西亞去把咱們的總裁揪出來!至于我呢,只好暫時接下公司的營運大權……喂,樓,我警告你趕快把慕棠給我找回來,聯泗的總裁一職當初就已經說好了由慕棠擔任,叫他別給我躲在馬來西亞裝死!」
樓鐵傲與沈佑鷹隱忍著笑意,對望一眼。
「知道了啦!我如果抓到慕棠,肯定馬上揪著他的衣頜回來跟你這個總經理賠罪,這樣行了吧?」
當初他們四個好友集資成立聯泗集團的時候便已有了共識,四人的職務除了依照所學所長發揮之外,出資越少的人相對的職位就越高,責任也越大。
也難怪段立霆現在會有這樣的反應,因為他本來就不是那個最苦命的男人嘛!!
結束了這場秘密的緊急會議,樓鐵傲三人堆開大門魚貫走出,俊臉上慣有的慵懶戲謔已不復見。
在外頭等候的方春南立刻迎了上來。
「鐵傲,發生了什麼事情?難得看你們這嚴肅耶!」
樓鐵傲望了她一眼,「沒事。」接著,他轉頭指示唐礎山。「馬上幫我訂機票,我要去馬來西亞一趟。」
「知道了,樓老大。」唐礎山立刻餃命而去。
「鐵傲?」
靶覺自己仿佛被樓鐵傲屏除在心緒之外的方春南凝視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有一種被漠視的感覺……
突然,前方的他停下了腳步。
又怎麼了?她困惑地眨眨眼。
樓鐵傲嘆口氣,不耐地轉過身,「還在干什麼?不趕快過來幫我整理行李嗎?」
她頓了幾秒鐘,還是站著不動,嘴角偷偷噙起一抹笑。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快點,否則我不等你了。」
是嗎?那你先走啊!方春南背著小手,仍然不動。
「沒听見我說話是不是?我趕時間,沒空理你。」他沉著嗓音吼了吼,不耐煩地跨出一步,又再度轉過身來。「方春南,你到底走不走?」
靶覺自己像贏得了一場小小的勝利,方春南雀躍地朝他飛奔而去,笑燦如花。
「你不是說不等我也不理我了?」
「哼!」樓鐵傲避開她純真的凝視,昂起下顎走向電梯。
「鐵傲?」
「閉嘴,別打擾我想事情。」搭乘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他筆直走向自己的座車,向來急速的步履為了配合她的速度刻意地放緩。
不過她還是跟得氣喘吁吁的。
「上車!」樓鐵傲替她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我們要去哪里?」
他望了方春南一眼,「回家。」
替她關上車門接著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他韌練而俐落地扭動鑰匙發動引擎,將車子迅速駛離停車場。「回家整理行李,我要立刻去馬來西亞一趟。」
真的?听聞這消息,她難掩欣喜雀躍。
炳!這不是表示她可以出國了?和鐵傲一起前往馬來西亞,孤男寡女身處寂寞異鄉,在充滿浪漫情調的飯店房間喝著香濱,徜徉在香精蠟燭的芳香氣氛中私訂終身,共赴巫山雲雨——
「啊,鐵傲,不可以,我還沒有準備好……」
「寶貝春南,放心的把自己交給我吧,我樓鐵傲會承諾愛你一生一世的!」
腦海中的畫面與對話幾乎讓方春南笑眯了雙眼。
唔,多麼羅曼蒂克啊!在她看了那麼多,從由中、川崎、宮本身上學了那麼多招數之後,現在可有派上用場的機會啦!
***
中正機場大廳。
「我是說‘我’要出國,不是‘我們’!」
「可是……」
「少在這里耍白痴了,你馬上給我乖乖地跟礎山回公司,听見沒有?」
于是,方春南被樓鐵傲留在台灣,俏臉郁郁地和他揮手道再見。
駕車返回聯泗集團的唐礎山一邊掌控方向盤一邊笑睨身旁的方春南,「你不高興?」
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失望!
「沒有啊。」方春南蠕了蠕,更換另一個坐姿。她以為自己即將跟樓鐵傲在馬來西亞的某個高級飯店、某個浪漫無比的房間理渡過極A的一晚,誰知道……
「說起馬來西亞,我對它的印象滿深的。」唐礎山突然說道。
她不感興趣的瞥了他一眼,「哦?」
「我听說樓老大他們家族在馬來西亞也有不少的事業。」
「對啊。」不過那邊的事業是由他的叔叔負責經營的。
樓家其實是台灣商界的四大家族之一,另外的三個家族分別是慕家、沈家和段家,而聯泗集團的四大巨頭便是由這四個家族的第二、三繼承人所集資而成。
慕棠、沈佑鷹和段立霆他們的父母對于自己的兒子另闢事業有何想法,她是不太清楚啦,不過樓鐵傲的父親樓鎮業對于兒子出任聯泗集團的保全主任是極度不悅與反對,這件事她非常地了解。
因為在那段時間里,他們父子常常以爭吵作為交談的開端,以相互咆哮當作溝通的結果。
沉默了半晌之後,唐礎山再度開口。
「奇怪了,樓老大並沒有叫我們替他訂房住宿。啊,我知道了,既然樓老大他們家在馬來西亞也有事業,那麼他這一趟過去那兒,應該就直接住在自己家里
了。」
原本不經意地望著窗外楞楞發呆的方春南听見這番話,驀地坐直身軀,雙手交握成拳,「啊!」
「怎麼了?莫名其妙的,嚇了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