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魯男子 第12頁

「妳妹妹沒跟妳說嗎?」蕭沐風露出驚訝的表情,一副妳怎麼可能不知情的模樣。

「說什麼?」他好像很訝異似的,那丫頭到底背著她做了什麼?

他了悟地點點頭,趁機將她微亂的發撫平。「看來妳是真的不知道,我和叔叔一向在外租屋,這次他隨考古隊外駐蒙古大約要待上三年,剛好我現在租的房子租約已經到期,所以……」

「等等,你是在告訴我,我那個不肖的妹妹決定把我們樓上左側的空房租給你?」希望是她猜錯了。

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楊天款試圖穩住輕揚的波動。

「半年的租金和押金一共十萬,我一來就拿給她了,她說會拿來當加菜金。」現在他們不只是同學,還是房東和房客的同居人關系。

當然啦!鎊睡各的床,僅隔一面牆。

「十萬……」那丫頭還真敢拿,跟搶劫有什麼兩樣。「楊天苒,妳改行當土匪了嗎?」

正在偷吃咕咾肉的楊天苒猛然嗆了一下,連忙灌了一杯白開水把梗在喉嚨的肉片沖下胃。

「姊,妳在生氣嗎?」她是學生嘛,自然要想辦法生財。

反正房間空著也是養蚊子,不如拿來廢物利用,免得登革熱藉由蚊媒傳到她們家。

「沒有。」有點惱是不假,但不到生氣的地步。

「那妳干麼直往我身上瞧,我保證衣服沒穿反了。」就算穿反了也是一種流行。

「我在瞧妳臉皮的厚度,看能擋住幾顆子彈。」大概有十公分厚吧。

喝!幽默。「妳直接說我厚臉皮不就得了,不事生產的米蟲當然要廣納財源,不然就餓死了。」

「我養不起妳嗎?」她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米蟲,也不怕人家笑話。

「那不一樣,有錢堪收直需收,莫待無錢空嘆息,沒人嫌錢多的。」她一向不跟錢過不去。

「謬論,妳模特兒工作不做了嗎?」她拍一次平面廣告起碼上萬起跳。

楊天苒故意重重嘆了一口氣。「最近景氣不好新人輩出,二十歲的我已算是老人了,人家寧可請辣妹去表演清涼秀,招攬人氣。

「何況妳不是常說要我以課業為重,學生的正業是讀書,走秀的副業偶爾為之別太投入,所以我現在一個月只接兩、三場秀,難免『入不敷出』。」

「入不敷出?」她當她是出入Party的時尚人不成。

「因為我要存錢到法國游學嘛!多點資金我也可以早日成行。」噢!巴黎,她心中的夢幻之都。

人要走出去才能成長,飛越重洋增廣見聞,不要像井底之蛙固守一窪地便以為擁有全世界。

台灣人的眼界太小了,需要到外面走走瞧瞧,看別人此刻在做什麼,學習好的成就摒棄壞的習性,把世界帶回台灣。

一天到晚吵吵吵能吵出什麼名堂,想吃什麼自己栽,豐收的成果才會特別甜美。

「妳想到法國,那妳的學業呢?」這點錢她還出得起,她的花費向來不多,多少有些積蓄。

「姊,不要緊張,我打算利用暑假的時間出國,不會耽擱到自己的課業。」她還想順順利利的畢業呢!

離巢的鳥兒,飛了。「妳一個人行嗎?妳的法文很爛,連基本的對話都成問題。」

她已經開始為她擔心了,即使她尚未飛遠,楊天款有著與天下母親相似的心情,舍不得一手照顧的妹妹離開。

「一個不行就兩個嘛,我最近交了一個法國男朋友,他答應教我法文和當地陪。」楊天苒開心的笑著,臉上洋溢著戀愛光采。

「妳……」原來是這樣,白為她操心了。

「好了啦!姊妳就別說教了,我肚子快餓扁了,我們幾時可以開動?」她要吃三碗飯,慶祝今天不用洗碗。

有超人代勞。

「真拿妳沒轍。」孩子氣還是那麼重,跟另一個大孩子……「啊!你怎麼還握著我的手。」

溫溫的,他掌心的熱度全傳給她了。

「妳的手軟軟的,很好握。」像小時候想吃卻吃不到的棉花糖。

耳根一熱,楊天款平靜的心湖起了漣漪。「女孩子的手本來就是軟的,沒什麼特別。」

「不,妳的比較柔細,不像我們道館練武的女弟子個個粗得像抹布,拚命抹護手霜也沒用。」長年磨出的硬繭哪那麼容易消去。

她不禁臉紅了。「蕭警官……」

「是沐風,風,大熊,不要每次都要我糾正。」蕭沐風不滿地發出抗議。

她順著他。「好,沐風,你老握著我的手不覺得突兀嗎?畢竟我們的關系還沒密切到牽手的地步。」

講理是溝通的第一步,但她忘了不講理才是他的個性。

「為什麼不行,妳害羞呀!」大手握小手的感覺很好,他才不要放開。

這頭熊又開始任性了。

「這不是害不害羞的問題,不當的行為就該被禁止。」唉!頭怎麼突然痛了起來。

蕭沐風滿臉不解地彎下腰,直視她彷徨的眼。「什麼叫不當,我牽我女朋友的手是天經地義的事,誰敢說一句不是。」

「女……女朋友?!」幾時發生的?

深呼吸,吐氣,再一吸,再緩緩吐氣,他的武斷是誰給他的,她比他更不解。

「我們親都親了,抱都抱了,難道妳想始亂終棄--」

她是他的女朋友,就這麼決定。

第五章

始亂終棄?!

這句話不該出自一臉霸氣的男子口中,尤其是刑警中令人聞風喪膽的掃黑組組長,好像她真的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舉動,傷害他鋼鐵一般的心。

事實上她才是無妄惹災的那一個,平靜的日子過得順暢,準七點起床,晚上十點上床,人生的時鐘調在標準值,平淡地與安寧為鄰。

這會兒竟平白無故地冒出個男朋友,不顧她的意願徑自決定,還強調他說了就算不得上訴,維持原判請她多包涵。

什麼叫親也親了、抱也抱了,順理成章地該成為男女朋友,他的一顆熊腦是用什麼做的?思考邏輯硬是跟正常人不同,一拍定案沒有轉圜的余地。

這世界怎麼變得這麼不理智,連做個雙向溝通都萬分困難,讓她方寸大亂忘了如何平靜。

何況連自己的妹妹听聞此言都大笑的豎起拇指,直說近水樓台先得月,稱贊他有前途、有氣魄、有男子氣概,還姊夫長、姊夫短的喊,那她還能不說這世界瘋了嗎?

無法專注在書上的楊天款注意力一直被分散,臉上的表情除了處之泰然外還有無奈,眼尾斜瞄正在網路視訊上和人對罵的男子。

「X的,什麼叫你在度假沒時間幫忙,我只是要你抽出幾個小時敲敲鍵盤做個分析,把可疑人物給我挑出來而已,你居然說你忙著要去浮潛!」

可恨得令人咬牙切齒,南台灣的氣候暖和,適合從事海上運動,他也明白蔚藍的海岸有多麼誘人,是都市叢林里的野獸最佳的減壓去處。

可是他走得開嗎?想到在螢幕那頭的人兒過得是開心戲水,又打水仗又玩水上摩托車好不暢意的生活,樂不思蜀的忘了公務在身,他就嘔!

警察是人民的保母耶!竟然無視一件件往上迭的案子沒人接手。

哼!他們不管,休想他會接手,自個的地頭管好別越過界,等他手頭上這件事了結之後他也要去度假,然後如法炮制將工作全扔給他們負責。

「風,別惱了,不是我們不幫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們的資料都留在台北的辦公室,沒辦法連線調閱。」侵入防火牆是犯法的行為。

「去你的沒辦法,少給我裝出一副翩翩美男子的惡心樣,你骨子里比泥鰍還賊溜,誰信你一肚子鬼話。」他那顆心被南台灣的蝴蝶捉走了,自然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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