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從小到大的綽號多不可數,包子、饅頭、水餃、牛女乃妹……幾乎都跟吃的東西有關,因為她最大的嗜好就是吃。
以外表來說孟薔妘不算個美女,眼楮太大太有神,像隨時在噴火,嘴巴大不是在罵人便是吃東西,絲毫找不出可取的美感。
和時下追求瘦身減肥的骨感美人一比,她的噸位就稍微多佔了點空間,不算肥卻太過圓潤,整個人給人肉肉的感覺。
不過看久了也有屬于她的味道,她深得婆婆媽媽的喜愛,不少沒結婚的羅漢腳想娶她回家當老婆,樂當妻管嚴的小男人。
「哎呀!我是人緣好不是風流,妳別嘴里發酸吃味,我知道妳暗戀我已久了。」瞧他的女人緣到哪里都吃得開,唯獨她從沒給過他好臉色。
物極必反,恨的另一面是愛,說不定她是愛在心里口難開,裝矜持。
一想到此,萬子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被她看上的男人非死即殘,他不想那麼不幸,成為她欽點的死刑犯,囚禁終生不得假釋。
「是呀!我暗戀你很久,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啃你的骨頭,看本小姐的無影腳。」找、死。
去他的風流,黑眼圈剛消又想討皮癢。
「啊!輕……輕點,妳謀殺親夫……」嗚!鼻頭不知斷了沒,她每次下手都那麼重。
「親你的頭,豬狗都比你長進,我就算兩眼都瞎了也不會瞧上你。」孟薔妘一臉鄙夷地多踩一腳,讓正要爬起來的他又趴下去。
疼……疼呀!好粗的大象腿。「妳不嫁我還能嫁誰,我們可是指月復為婚的未婚夫妻……」
當然以上知道她不會當真他萬子良才敢說出口,她比他更怕和他綁在一起,誰不怕死敢提起此事她就揍誰,包括她非常神勇的父親大人。
婚約的事是一句戲言,兩個比鄰為居的媽媽看多了野台戲異想天開,指著彼此的肚子說要結成兒女親家,當時她們連一點懷孕的跡象也沒有。
後來他先出世了,隔了五年隔壁的武術館才傳來女娃的哭聲,她們又舊事重提,想來個親上加親。
真是的,哪來的親呀!不過是來往較為密切的鄰居罷了,平時借油借蔥地打成一團,其實半點關系也攀不上,真虧她們還亂興奮一把的。
「我要嫁給誰輪得到你雞婆呀!我找個秦始皇來治你。」當年的萬杞良就是為贏政築長城而死的,拿來壓他最適合不過。
「秦始皇?!」
「那不是指……」
兩道好笑的視線落在狂肆的男人身上,讓他劍眉一斜射出厲光。
「你們不要在我面前打情罵俏,我不會看上一頭肥豬。」而且矮得構下上他的下巴。
「你說誰是肥豬?」好膽麥走。
「除了妳還有誰,五短身材又言語粗鄙,坐沒坐相,站沒站相,我隨便挑一個也比妳好。」她還入不了他的眼,簡直是粗食。
只是她白皙的皮膚十分誘人,像在說︰吃我、吃我,我皮薄餡實在,好吃又順口。
「我身材不好關你屁事,我又不嫁你。」這年頭瘋子特別多。
「我是秦時篁。」他以為這麼說每個人都該認識他,畢竟他是知名的公眾人物。
「我管你秦始皇還是姜太公,要釣魚請到別處去,我們這里不是精神病院。」真是有病。
噗地兩聲悶笑忽地響起,因為她的反應感到像尋著知音人似,暗贊在心的鼓勵她盡情發揮,改改暴君狂妄自我的臭脾氣。
不許笑,待會再找你們算帳。眼一瞇,秦時篁厲色一瞪,「秦是我姓,我叫秦時篁。」
「秦始皇?」誰會給自己的小孩取這種怪名字?
孟薔妘的眼神很清澈,明白地表達出內心的想法,讓人一眼輕易看透。
「秦朝的秦,時尚的時,皇朝的皇上頭加上竹部,秦時篁不是秦始皇。」這個笨女人該听懂了吧!
秦時篁破天荒地捺下性子解釋而無勃然大怒的跡象,叫一旁的兩名下屬兼好友差點跌破眼鏡,愕然的呆立著,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他被工地里什麼不干淨的東西附身了吧!所以才會大為反常地「和顏悅色」,雖然神情還是霸氣得不可一世,可是對方是個女人耶!
一個他絕對不會多看兩眼,超出他以往往來的對象標準甚多,他覺得不該存在的生物體,該由殺蟲劑全面撲殺。
「秦時篁……你叫秦時篁?!」怎麼和秦始皇的發音那麼相近,他想當皇帝不成。
「這是我祖父取的名字,我不是那個暴虐無道的秦始皇。」他只是要求高,不容別人反抗。
「喔!」孟薔妘輕應一聲,但隨即想起兩人的債還沒清。「就算你是秦時篁又怎樣,你憑什麼罵我是豬?」
「妳剛說要嫁給我。」而他一點也不想娶她。
他有太多的選擇,她還不夠資格。
「呿!你想得太多了,我說的是秦始皇又不是你,你攪和個什麼勁。」他想娶她還不願屈就呢!
「大豬頭!」
「妳又罵我豬頭,妳才是肥豬,而且還是營養過剩的大母豬。」該死的女人,他今天一定要教會她何謂卑微。
不自覺罵出口的孟薔妘兩眼一翻,嗓門也跟著提高,「你豬呀!有膽再說一次看看,我包準你走不出工地大門。」
平時工作的她穿著長袖襯衫避免勾到鐵釘受傷,鮮少露出牛女乃白的臂膀和人叫囂,可認識她的人都曉得她有多厲害,自然不會雞蛋踫石頭自個找死。
但是目空一切的秦時篁是個人間霸王,輕慢剛愎不給人留後路,一瞧她氣鼓鼓的模樣就忍不住要和她對上,不允許她踩到他頭上來。
不知道是什麼理由,看她和萬子良斗嘴,他心里頭莫名地老大不高興,不樂意她將視線落在旁人身上,必須專注于他。
他專制得太久了,習慣了別人的順從,稍有不如他的意便覺是一種挑釁,沒有二話的殺一儆百。
「一身的肥肉還好意思不認同與豬同類,妳沒發覺自己掛了幾十斤豬肉出門嗎?」要說嬰兒肥也太老了,兩頰一捏全是肉。
「可惡的臭男人你敢掐我--」壞脾氣的孟薔妘挽起袖子,腳跟一踮反掐他脖子。
她的臉還挺細致的,細細軟軟像嬰孩。「不是掐是捏,多長肉不就是要人捏個過癮。」
「你又說我肥,你又說我肥!看我們孟家的獨門功夫,擒拿手……」喝!插爆你的雙眼。
出手又快又狠,十拿九穩不曾落空,打她三歲開始學武起,她打敗的對手只有越來越多,而能贏過她的人是越來越少。
習武的目的是強身,可她用于打斗的時候居多,很少輸過的她這回也以為能輕易地拿下他,拳出七成勁扣往他命門,意圖反剪他雙手迫使他屈服。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她動作已經很快了,眼前的豬頭先生居然快她一步,輕松地攫住她手腕像沒使上力,一收一放將她的手拉高過肩。
「會點小把戲別亂招搖,妳……」咦,那是什麼?
一道紅色的閃光忽然刺入眼中,耀目的引起他的注意力。
「喂!把我的手放開,男生欺負女生勝之不武……啊……你到底在模什麼,別亂吃豆腐。」嘻!嘻!嘻!好癢。
「說,這是哪得來的?」精眸一厲,秦時篁指著她腕上垂掛的水晶吊飾喝問。
被他一喝,頓時想到手環出處的孟大膽眼神閃爍不定起來。「我……我在夜市買的,一條一百五十,兩條打折兩百五還送一個別針。」
「妳說謊,夜市的攤販不可能有質地如此純淨的紅寶石。」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