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知情不報」,下場絕不是一個慘字了得,他會在某一天醒來發現他的全被針刺出一個個小洞,上億雄兵會鬧出人命。
萬子良和孟薔妘感情好得令人嫉妒,雖然他們看起來老在爭吵中,可是相處時的小動作和互動,不用言語溝通,他們自然而然地知道對方下一步要說什麼或做什麼,叫人很難相信他們不是一對的。
但是只有他們最清楚,他們能做朋友,能做互借醬油的鄰居,是至交是兄弟姊妹,卻絕不可能成為一對情人,因為彼此都太熟了,熟得失去感覺。
「你的保證已經跳票好幾次了,你以為你還有信用可言嗎?」
撒旦對上帝說︰請容許我做最後一件壞事,以後你再也看不到我為非作歹的罪行。結果他把上帝一口吞下肚,讓世界墮入黑暗。
「我信用補繳嘛!不然這一頓算我請,我信用卡借妳刷三天。」夠意思了吧!目前還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這麼慷慨過。
「這個嘛……」值得考慮,她記得他五張卡中有一張沒有上限。
畢竟建築師賺得比工頭多上好幾倍,年薪是七位數逼近八位數,跟他客氣什麼。
「不用了,我的金卡可以隨她愛刷多久就刷多久,連你吃的那頓也算在我帳上。」萬子良這家伙的笑臉刺目得令人厭惡。
「哎呀!那怎麼好意思,我家的小女人蒙你照顧已過意不去,怎好吃你的,用你的還打包呢!我會覺得很羞愧的。」孟姜女走狗屎運呀!居然挖到金礦。
秦時篁眼一瞇的瞪視雪肩上的障礙物,「如果你不把手移開她的肩膀,你會少掉幾顆牙。」
「欸!做人不要那麼小氣嘛!我們一向勾肩搭背像鴛鴦水鴨……呃,我的手不搭了,你看離開三寸遠了,千萬不要有殺人的沖動。」
他是認真的嗎?
遭眼神威脅的萬子良訕笑地將手拿開,置于頸後似在伸懶腰又像投降,心思百轉千回地瞧著秦時篁臉上的怒色,眼底閃過一抹探索的深意。
他是不反對有人追求他的孟姜女,前提是得付出真心,而不是抱持玩玩、姑且一試的心態,對于她,他有照顧的責任,無關情愛。
「記住她不是你的,別再說她和你有任何關系,你給我離她遠一點。」他視同尋常的舉動在秦時篁的眼中簡直是不可饒恕。
「喔!那她是誰家的?總不能要我搬家吧!」他也想離她遠一點,可是……
得先問過他們一家老小。
「我的。」不假思索一應的秦時篁忽地一愕,眼神復雜地看向他從頭嫌棄到腳的女人。
「你的?」噢!他快月兌離苦海了。
「我的意思是她目前受我監管,你最好別當她是私有物動手動腳。」他亡羊補牢的拗個蹩腳理由,掩飾心中不甘的悸動。
他怎麼會看上她,太叫人費思量,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會有目盲的一天。
嗯!了解,欲蓋彌彰。「那動頭動發動嘴巴可以吧!她很懶的,老要我幫她洗頭洗臉,有時還得刷刷牙。」
當她賴床不想上工時。
听他說得親密,護火中燒的秦時篁一把拎起他的前襟。「一根寒毛也別踫,听懂了沒?!』
「懂是懂了,可是她又來敲我的門怎麼辦?」他是沒辦法拒絕她。
尤其是他的門很薄,大概二寸厚左右,禁不起她的連環踹。
「為什麼她會去敲你的門?」他的牙已經在磨了,卡卡作響。
萬子良一臉無辜的聳聳肩,「因為我們是鄰居嘛!近得她一敲牆壁我就听得見。」
所以他從不帶女伴回家過夜,怕嗯嗯啊啊的聲音會成為她殺人動機。
「鄰居?」他該死了。「你們的家不是在南部,為什麼來台北又比鄰而居,你到底在干什麼?」
為什麼,他也下太清楚,好像是一種習慣吧!「秦老板,你調查我們哦!」不然怎知道他們兩人真正的家在南部,台北的房子不過是租的。
秦時篁的表情閃過一絲困窘,不承認也不否認。「你管太多了,以後她敲門你也不許開門,用不著敦親睦鄰那一套。」
「可是她有我家的鑰匙耶!」萬子良假裝為難的樣子,肚里卻笑得快翻了。
可惜他的手機沒有照相功能,不然將他現在的表情拍下來,讓兩位副總也樂一樂。
「你……」
「而且我也有她家的鑰匙,甚至她心愛的小藍都是我幫她牽回來的……」他是教她學會騎車的人。
想來他們真的很狗皮膏藥耶!幾乎什麼事都一起,黏得撕不開還臭味相投,就算撕開了還是留下四角方方的痕跡。
可就算這麼黏,兩人也不是一對的,對感情的處理態度完全不同,像塑料和地板怎麼也不通電,絕對絕緣。
「夠了,你為她所做的一筆勾銷,以後她的事由我負責。」這吊兒郎當的家伙休想再接近她半步。
萬子良故意釣他胃口的說道︰「哎呀!這件事我不能做主,你要問過本人才算數。」
「男人說話沒有女人插嘴的余地。」她們只要照做就好,不必有自己的聲音。
身後的孟薔妘被冷落很久了,她不滿地用手指戳他的背,提醒他她的存在,別把她當贓物就地分贓,問都不問的私下達成協議。
可是沒人理她,她還是怨婦一個,像被遺棄的小狽正被有心人士安排去處。
「呃,這是你的個人想法與我無關,我想後面的三個女人都有話要說,你可以把手放開。」老被揪著不太好看,有損他大建築師的形象。
習慣挨打的萬子良不是畏懼他的拳頭,打了這麼多年也沒出過事,可見他骨頭滿賤的……呃,不是啦!是他非常有愛心,不忍心見到美女露出哀傷的神情。
當然啦!另一道憤怒的神色跳過不算,他最怕因妒生恨的女人了,她們在不得所愛下所使的手段最激烈,往往出人意表,叫人防不勝防。
「秦總裁,我手上有你想找的東西,你不想到我那里瞧瞧嗎?」滿心妒意的耿佳慧一臉假笑地將手往他臂上一搭。
「妳知道我要什麼?」眼微瞇,黑瞳深沉的忖度著她話中虛實。
艷唇輕啟,她媚聲地說出,「姻、緣、譜。」
「妳有姻緣譜?!」他說到姻緣譜三個字時,胸口的寶石忽然熨燙了一下。
「有或沒有要你親自走一趟才知情,看你有多想要得到它。」得意的笑容掛在臉上,婬邪的雙眼流露出某種邀請意涵。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相信她時,一道戲謔的笑聲再度響起。
「沒關系啦!秦大老板,你就安心跟她共度美好的夜晚,孟姜女我會負責送她回去的,反正照顧她是我的習慣。」他也做得很順手。
「你休想!」秦時篁狂肆的一吼,將孟薔妘拉至身邊避免他染指。
「真的不用跟我客氣,我們順路,非常的順,只在隔壁而已。」如果他看到另一個更順的通路,恐怕會爆血管。
秦時篁沒讓他有多說一句話的機會,拉著正打算發脾氣的孟薔妘到櫃台結帳,不讓他們交談的直接走出門口,頭不曾回過。
在這一刻他根本忘了姻緣譜,怒火填膺的只想到他不願放掉手中的女人,誰敢來搶誰就該死。
「唉!真是恩愛呀!看得我心頭好酸,一路走來相伴二十幾年的親親就這麼沒了,妳們說我該不該去狂歡一場,好哀悼我開花不結果的坎坷人生?」
回答他的是一片默然,徐敏柔暗自傷神,耿佳慧神情陰沉,三個人三種心情,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