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愛幸運草 第7頁

是很胖,像一團長毛的肉瘤。「我已經抬高五十公分了,妳看刻痕都超過了。」

「那為什麼還拉不出來?你的車子太重了是吧!」需要人幫它解體。

阮玫瑰瞪著斜角三十度的房車,心里想著該用什麼工具幫它「卸妝」,有錢開這麼貴的車子應該不在乎少一、兩個輪胎和零件,舊的不去怎麼換新。

「重的是妳的狗,牠該送到屠宰場當豬只處理。」或是到煉油場炸油。

「喂!你這人懂不懂禮貌,居然侮辱人家的寵物,你知不知道狗也有自尊,牠會受傷滴。」沒有愛心的車主,他一定會被狗追。

「哇哇哇!不是我說的,妳不要把棒球棍對準我。」好……好可怕的女人,他還不想死啦!

被猛推一把的司機大哥連忙抱頭鼠竄,躲得遠遠的直求饒,惹得圍觀的路人哈哈大笑,卻沒一人伸出援手幫忙把聖伯納犬抬出車底。

看熱鬧人多,路見不平者少,大家抱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觀望,以為別人會報警處理。

反正死活只是一條狗嘛!人車無恙有什麼關系,要不是狗主人的行為過于好笑,誰會有心思停下來多瞄兩眼,莫掃他人瓦上霜才是標準現代人的反應。

「那是哪個生了狗膽的家伙敢羞辱我的狗,不知道這個地盤是我在管的嗎?」她負責管附近的狗兄狗弟,也算是個狠角色。

「我。」一道寬厚的胸膛挺立于阮玫瑰眼前。

「你是混哪里的?敢在我面前神氣……」哇!怎麼多了一堵牆。

抬起頭,阮玫瑰冷抽了口氣倒退三步,表情慌亂的握緊手中的棒球棍,以防這位看起來比她還狠的男子會給她一拳,好回報她的無禮。

「我的車撞到妳的狗有錯在先,我會賠償所有的醫療費用。」他不會逃避應負的責任。

「呃,呵呵……好。」奇怪,為什麼她會覺得不安的眼皮直跳?

「但是妳砸碎我的擋風玻璃又該怎麼算?這款限量發行的跑車型房車必須送回德國原廠修理才能恢復原樣。」

「什……什麼,送到德國修理?!」一個個錢的符號由眼底升起,她看到無數的$在天空飛舞。

「照出廠的折舊率來換算應該不昂貴,大概三十幾萬而已。」包括換幾個零件,做一次整體美容。

「而已?!」呼……呼吸困難,他的紙幣單位是冥紙吧!

「因為是人力所為,保險大概不會給付,妳可以考慮要民事和解還是上法庭見。」他望月葵一向不吃虧。

「你……你土匪呀!想趁機敲竹杠不成!」哼!欺負她人單勢孤。

他笑得很淡的低視著她,「如果妳在舉起手前三思而後行,相信妳不會有機會罵人土匪。」

第三章

「死日本鬼子,臭日本鬼子,侵華的歷史大罪人,禍國殃民的民族垃圾,南京大屠殺的主使者,散發病毒的真理教毒魔,心肺全爛掉的希特勒……」

邊涂女乃油邊咒罵的阮玫瑰用力使著女乃油刀,東甩西切的當在切某人的四肢,左一塊右一塊還能涂勻客人指定的心型蛋糕,可見她的惱怒程度尚在能控制的範圍之內。

但是由她猙獰的面容看來又不是那麼一回事,憤怒指數楓高到臨界線,只差一點點就滿出來了。

生人回避就是她此刻給人的感覺,那股火熱的殺氣比高溫的烤箱還要熱上十倍,沒人敢靠近她三公尺,因不想自找苦吃。

雖然她的運氣有逐漸轉好的趨勢,可還是不要冒險接近比較好,即使大家都非常好奇她口中的日本鬼子指的是誰,不過為了小命著想還是離遠她一些,免得她身上的霉運會過渡給別人。

「學妹,咳聲嘆氣不像妳的個性,妳又失戀了……」話還沒說完,一坨草莓女乃油飛到徐子江臉上。

「誰失戀了?!少在一旁烏鴉嘴,我根本沒有戀愛過。」前五次的失敗她一概不承認,那叫人生的試煉期。

為人作嫁又不是很光彩的事,他干麼一再戳她傷口提起她的傷心事,怕她心口的傷不夠深嗎?一定要一挖再挖的挖得血跡斑斑。

第一位男朋友是高中時期暗戀的學長,兩人交往三個月濃情蜜意不在話下,所以他送她回家順便見見她的家人也無可厚非。

誰知他卻對大他兩歲的大姊一見鐘情,兩人天雷勾動地火的談起戀愛,忘了她的存在,她只好在兩人的抱歉聲中含淚退出,祝福他們永浴愛河。

而第二位男友是她在打工時認識的小老板,感情初萌芽期在百貨公司遇上她二姊,然後同樣的情形再度發生,他宣稱阮家老二才是他的真愛,不顧一切要帶她私奔。

遇到這種情形她能怎麼說,還不是裝堅強的一副無所謂,任由心頭滴血,表面上笑著說他們比較合適。

接下來第三位工程師男友和第四任的網友一樣陣亡,在見到她嬌俏的四妹和爛漫天真的老五,男人婆的她自然又被判出局。

不過那時她的心已經沒那麼痛了,反正有前例可循嘛!最後幾次的戀情她已懂得先觀望,看看對方在見過她的姊妹後是否依然願意和她交往。

被傷害太多次總會麻木,讓她對愛情的期待轉為淡薄,萬一像她第五任男友那般混帳還得了,愛一條狗比愛一個男人好,至少牠會逗人開心。

唉!一想到她家的弟弟,她又忍不住的嘆氣。

「好好好,妳沒戀愛過,請把切櫻桃的刀子輕輕放下,不要對著人亂揮。」刀鋒很利,剛磨過。

咦,她不是在抹女乃油嗎?怎麼拿著刀。「學長,你殺過人嗎?」

「不,我只殺過魚。」現在的生鮮食品處理得很好,不需要人親自動手宰殺。

「告訴我由哪里捅進去死得比較快。」阮玫瑰憤怒的做了個刺的動作,嚇得所有人雙手舉高的退到門口。

哭笑不得的徐子江英勇的奪下她的刀,手搭在她肩上安撫。「殺人是犯法的,少則七年徒刑,多則十幾二十年,犯不著跟自己過不去。」

等她關出來人都老了,而且還有不良的前科紀錄。

「可是我真的很想剝掉某人的皮,用他的血祭拜我們苦難的同胞。」沉寂的英靈不能白死。

抽搐。她在演哪一出戲?「他是誰?」

希望不會回答徐志摩或是日本軍閥,他會直接扭下她的腦袋。

「倭寇。」最下等的一級。

喔!了解,是日本人。「他做了什麼惹妳生氣的事?」

「他……他撞了我家的狗。」雖然駕駛的人不是他,可是他實在傲慢得讓人想開扁。

「什麼,他撞了弟弟?!」莫慧秋用她龐大的身軀擠開一名店員及一名工讀生,眼露心疼的走到她跟前。

「弟弟的腳好象斷了,一直哀哀叫……」叫得她心酸。

「等等,好象斷了是什麼意思?妳沒送牠去獸醫那治療嗎?」她應該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她最疼的就是那只狗了。

「我……呃,這個……弟弟牠……很痛苦……我……」阮玫瑰眼神閃爍的不敢抬頭看人,支支吾吾個老半天。

了解她為人的徐子江沒好氣的抱著胸一問︰「肇事者不好惹,看起來威猛高大?」

她點頭。

「他不賠償還反過來要脅妳付錢息事。」很多惡劣的車主會恃強凌弱的借機勒索。

頭一搖,她小聲的說道︰「他有說要賠弟弟的醫藥費,但是……」

「但是什麼?」她不能一口氣說完嗎?拖泥帶水吊人胃口。

「我也要賠他擋風玻璃的錢。」德國好遠喲!不知道要坐幾小時的飛機。

看她表情不自在的左顧右盼,不太敢問下去的徐大師傅子江先生有點頭疼,他有那種事情明了之後就會想掐死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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