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她心目中男人的地位的確比不上她家的弟弟,可是她話好象說得太快了,有貶低債主的意味。
表情很平靜的望月葵用著詭異的眼神睨她,「那麼妳是願意付出三十萬贖狗嘍?」
「嗄?!這個……呵呵……你能不能打個折扣算便宜點,畢竟你家的司機撞傷弟弟也要賠的。」少賠就是多賺,她半點虧也不吃。
「妳知不知道那條狗一餐要吃掉多少狗糧?」他說得很愜意,像在討論天空飄過幾朵雲。
心頭很虛,阮玫瑰干笑的比出三罐狗罐頭。「我家弟弟正在減肥。」
「是嗎?」他不以為然的一笑。「那怪了,五十磅重的狗糧怎麼會不翼而飛?」
「呃,那是……那是……老鼠吃的,現在的老鼠比狗還猖狂。」可恥呀!弟弟,你怎會丟臉丟到人家家里。
「我家沒有老鼠。」只有一條看見食物就白涎直流的狗。
「笑話,誰家沒老鼠,你住銅牆鐵壁屋呀!」她冷嗤的伸出一指戳他硬如石板的胸肌。
他若無其事,可她卻痛得弓起食指。
兩人恍若多年老友的進行言不及義的交談,看似針鋒相對,格格不入,但氣氛中的融洽卻給人一種打情罵俏的錯覺,好象他倆認識已久不再生疏,全然忘了自個所為何來。
遭到冷落的小雯和地川岩還真有點傻眼,一個不知所措,一個滿臉不耐煩以腳尖點地,大氣不吭一聲的看著他們要「纏綿」到幾時。
當然熟知阮玫瑰個性的小雯不敢去打斷她的愛狗演講,六層蛋糕已經擺上架正待修飾,她的功力雖然沒有玫瑰好但也不差,一個人慢慢的擠出花邊,大花小花的排成一個圓形。
不過地川岩可沒她的好脾氣,在見到兩人由狗糧爭論到老鼠,再由老鼠開啟戰端加入雞兔同籠,越說越奇怪听得他一頭霧水,他終于忍不住出聲仗義直言。
「葵,你跟人家爭一條狗干什麼?你有時間養嗎?」接下來TLPGA巡回賽會讓他忙得團團轉,連喝口水都像是搶來的。
「我爭的是一個理字,與狗無關。」只是這個理已經模糊了。
「亞里沙就快下來了,你就別再跟個沒見識的女人玩,腰纏萬貫的你不缺那三十萬。」他一場比賽就下只那個數,連翻好幾跳。
「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原則,該有人教教她收斂莽撞的性格。」不然遲早有一天會闖下大亂子。
一開始他是抱持教訓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心態,不夠溫馴的女子需要再教育,他的用意很簡單,就是以金錢壓力修正她魯莽的態度。
誠如地川所言,車壞事小,反正他有得是錢可以買輛新的,但是遭人漠視可是第一回,而且還是他最輕視的女人類型,心中莫名的揚起一把火。
如果她在逃開前沒踹他一腳的話,也許他會在將狗送醫之後,再請獸醫依日陽片上的資料通知狗主人領回,從此形同陌路不再有交集。
可是她虎頭蛇尾的行為實在令人印象深刻,他平靜多年的心湖被她挑起興趣,讓他打算在公開賽後再逗弄她,誰知他還沒開始行動她已先送上門,甚至愚蠢的忘了他的存在,必須藉由一條狗喚起她的記憶,這對一向心高氣傲的他來說簡直是一種明目張膽的挑釁。
馴服,便成了他心中唯一的意念,他要她退無可退的成為一只溫馴的家貓。
「望月老弟,你未免太多慮了,她莽不莽撞關你什麼事?就算有人該教也不會是你。」她總有親友老師吧!隨便一個都比他夠格。
「就是嘛!人又不是完人總會有些性格缺陷,他管太寬了。」哼!強龍不壓地頭蛇,他懂不懂規矩呀!
「妳閉嘴,全是妳低能惹的禍,妳給我滾一邊去。」地川岩目中無人的推了阮玫瑰一把,不許她靠得太近。
想也知道以她的個性哪有可能受氣,她不客氣的順手將手上的女乃油朝他臉上一丟。
「去你的小日本鬼子,你才是低能兼白痴,完全無可救藥的超級智障,你踩的是我們台灣的土地還敢耀武揚威,不怕回不了日本客死異鄉嗎?」
「玫瑰,別沖動,要冷靜,女乃油很貴的……」
可憐的小雯話還沒說完就被推開,像個沒有聲音的透明人輕易遭忽略。
「妳居然敢用女乃油扔我?!妳知不知道我是誰?」可惡的支那人,簡直像未受教化的野人。
「扔你又怎樣,連自己是誰都不曉得的笨蛋我還客氣什麼,我要為台灣慰安婦討回公道。」再吃她一管。
啪!一坨噁心的軟物命中地川岩的門面,順著鼻梁流向嘴巴。
「妳……妳……妳好大的膽子,妳被開除了。」從今以後跟他有關系的日本集團都不再任用她。
「哇!神氣呀!我又不為你工作,麻煩把腦子洗一洗再出來丟人現眼。」她膽于不大,只是口氣大。
「哇!他們兩人的個性好象,就像一對床頭吵、床尾和的歡喜冤家。」
小雯的低訝傳進望月葵的耳中,眼眸驀地一沉的略浮不悅,心頭非常不痛快的介意兩人性格的相近,一股怒意涌上喉間。
他大步的走上前拉開爭吵的兩人,不是居中調停而是守住私有物,沒發現自己的舉止有多唐突,意圖分明的將手擱在阮玫瑰腰上。
一道微晃的黃光掠過眼前,他眼露訝異的忘了要說什麼,手一舉伸向高聳的胸脯。
「啊!,你想干什麼?」厚!人不可貌相,長得人模人樣居然是一頭畜生。
飛快的拍開他的手,阮玫瑰動作敏捷的跳離他三步遠,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眼皮跳動,他俊美的臉龐上淡蒙一層陰影。「我對姿色普通的女人沒興趣,妳別自抬身價。」
「這就難說了,誰不知道日本是最變態的民族,什麼、畸戀、性婬亂,還有臭名遠播的買春團,也許你就是其中之一。」敢說她姿色普通,瞎了他的狗眼!
三十六、二十五、三十五的標準身材有什麼好嫌的,她是不媚不艷又怎樣,她第三任男友曾說,她不開口說話時像一朵高雅聖潔的白玫瑰,讓人想用生命守護。
雖然他最後選擇了別人,但起碼他還是有眼光欣賞她靜態的美,只要她不掀桌子破口大罵,仍可說是美麗得令人眼楮一亮。
日本人的審美觀本來就是一堆狗屎,他們看的是波大而不是容貌,滿腦子A級畫面。
「妳說夠了沒?」望月葵的聲音極冷,視線落在白金鏈子下被衣服蓋住的凸起物。
「當然沒有,你侮辱我長得不美是對我父母的不敬,你還得罪我們阮家的祖先,我的姊姊妹妹都會唾棄你,連我家的蟑螂都不齒的在你頭上下蛋……唔……你……唔,干什……麼……」
嘴巴被溫熱的唇堵住她還拚命的想罵人,眼楮睜得圓滾滾的像在咒罵他的小人行徑,吵輸人就使出陰招,根本沒有君子風度。
大男人沙文主義,日本男人通病。阮玫瑰又在心里為日本人添一條罪狀,有仇日情結的她對任何冠上日本兩字的人事物一律敵視到底,就算是善意的友誼也會被她扭曲成具有惡意的圖謀。
交過五個男朋友,她的感情還是遲頓的像一根木頭,絲毫沒發現自己被吻了,還惡狠狠的瞪視她認定的敵人。
「不要臉的賤女人,妳敢搶我的男人!」
一陣濃郁的香水味撲鼻而來,阮玫瑰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被人拉開,臉上驟然傳來發燙的疼痛感,這女人把她的臉都給打偏了。
讓人吻了她沒感覺,但是火辣辣的痛楚可是傳到心底,她不是柔弱的小白兔,打不還手任人欺負,誰敢欺到她頭上她絕對加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