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貝勒 第15頁

一听她又端出皇上,佟佳氏不得不小心應對「格格這話說得可重了,我們哪敢拿項上人頭冒犯天恩,元真這孩子三天兩頭的出門做生意,歸期不定,我們有心催促好事卻力有未逮,畢竟男兒志在四方,急不得。」

「全是搪塞之詞,分明把我皇上舅舅的話當耳邊風,我今年都十八了,還有我等上幾年,非要人老珠黃,發禿齒搖才迎我入門嗎?」呼蘭格格不快地揚高聲音,氣憤不休。

「被動不動就把皇上搬出來,他好歹也得喊我一聲皇嫂,你這氣焰倒是比我還高,怎麼,沒人管了嗎?由得你放肆。」不壓壓她的嬌氣,她當真目中無人了。

受不得氣的呼蘭格格臉色難看。「福晉一點都不疼呼蘭,人家也只是想知道元真貝勒身在何處,你卻半點口風也不漏。」

一見她像是受了委屈似的扁起嘴,佟佳氏也不想讓她太過難堪,免得她真到皇上跟前亂告狀。「他一出去就丟了似,我們也很難得知他的落腳處,除非他捎訊回來……」

「那他送訊了沒?生意談成了嗎?幾時回京?有沒有說何時迎娶我進門……」

她急切問道,問了那麼多問題,不知叫人先回答那一個。

「停停停!說慢點,我這耳朵沒你們年輕人靈光,你好生說著,急什麼急!」

喳喳呼呼地,不成體統。

呼蘭格格也不是不是相的人,可她真的很不痛快。「我打小就喜歡元真貝勒,一心想成為他的妻子,蒙皇上舅舅的成全,讓呼蘭如願,福晉該知抗旨的下場吧!」

哼!登門入室來威脅,她可真有本事。「得了、得了,我比你清楚祖宗家法,君無戲言,龍口一出,莫敢不從。你呀!回去等消息吧!一有元真的信到,我馬上差人告知。」

「福晉……」那婚事呢?究竟還要她等多久?

「去去去,別煩我,昨兒夜里我沒睡好,待會要補個眠,你讓我清淨清淨。」佟佳氏揮著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他沒空招呼。其實他們也沒騙她,元真真的失蹤了,好幾個月沒傳個訊回府里,王爺和她都不免憂心。

以往元真貝勒每出遠門,會固定十天半個月地傳個口信,讓府里安心,不知因為他的安慰而整日不安。

而這一回許是沒帶上小案子在旁提點,他就像放出籠子的鳥兒,全給忘個精光了,讓家里人擔心不已。

不過這並非他第一次出門,加上有防身能力,雖然以前不曾有似的狀況發生,他們倒也沒有太過操心,交友廣闊的他大概遇到什麼朋友或新鮮事了,沒有心思顧及其它。

「小安子。」

「喳!奴才在。」

主子一喊,奴性重的小安子趕忙一應,跪著從石柱後移到福晉面前。

70「你說貝勒爺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我這些天老是心神不寧,夢見有頭鷹從高處墜落。」瞧!外頭又有烏鴉叫了,真是不吉利。

「爺是貴人,鴻福齊天,神佛見了都會保佑他,福晉盡避放寬心,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小賊敢挑上咱們貝勒爺。」除非是活的不耐煩了,想下黃泉一游。小安子對自個主子是推崇備至,貝勒爺不只人聰明,還有高強武功護身,一般的小賊寇想近身是難如登天,他大掌一揮,他們全是趴下了。

「可我心里不踏實,浮得很,一合上眼,滿是奇影怪夢地晃呀晃。」晃得她心頭七上八下,煩躁難安。

「福晉何不走一趟萬安寺,替貝勒爺求個平安,您也好放下心。」

「也好,我這就叫管事準備準備,到廟里給菩薩上柱香。對了,去上個藥吧!這一身上讓你加貝勒瞧見了,肯定跟呼蘭那丫頭沒玩沒了。」

怎麼說都跟了他好些年了,怎能有著旁人隨意欺凌至此。

「謝福晉關心。」跪得太久,腳麻了,小安子一起身竟跌坐在地,哀呼呼地慘叫。

佟佳氏患者侍女,「魯兒,還不扶小安子一把,待會陪我去萬安寺上香。」

她話才剛落,大廳外冷不防傳來雜沓的腳步聲,就見元真的知交好友魏江南滿頭大汗、神色焦慮地沖進來。「不好了、不好了,福晉,貝勒爺出事了……」

呼!呼!喘死他了,快給他一杯水。

「什麼?元真出事了?」心頭一驚的福晉霎時白了臉色,壓根不在乎出身江湖的魏江南端起她的茶,一口飲盡。

解了渴,這個大胡子才援了口氣說道︰「有個朋友從西域經商歸來,帶了匹好馬開賣我,說是大漠名驅,我一瞧,乖不隆冬,不就是元真的疾風嗎?」

「真是疾風,你沒看錯?」人有相似,物有類同,何況是牲畜呢。

「它一見到我就用鼻子贈我,看的我那朋友好不驚奇。疾風就像它主子一樣怪癖多,非熟悉的人不親近,我一眼就認出它了。」絕不會搞錯。

「那元真呢?你有沒有瞧見他?」佟佳氏著急地問道,一方帕子被她擰皺了。

「就是沒看到才敢寄來報訊那。一听管事說,這幾個月了都沒他音訊,我都急慌了!」

秀婉面容露出焦急憂色,「他出門至今音訊全無,呼蘭格格才剛來鬧過,我還推她說真兒下落不明,沒想到……讓我給說中了……」

「別急、別急,福晉,是我惘撞了,也許元真一點事都沒有呢,我看我帶人去找找,一定找他帶回來讓您,罵罵他。」父母在,不遠游,元真是不孝子。

「把禮親王府的南康貝勒一起找去,府里的侍衛也一並帶去,一有他的消息馬上派人傳報回來,有勞你了。」她的兒,千萬不能有事。

貝勒爺的失蹤,引起王府上下一片驚慌,唯有端敏側福晉如同無事人似的逗弄小孫子,暗自高興,與眾人心願相反地希望元真客死他鄉,她的元祥才能取而代之,登上王爺之位。

「什麼,你有身孕?!」

在互表心跡後,元真便與陶樂梅形同夫妻般的生活著,同飲一缸水,同用一鍋飯,同睡一張床,恩愛纏綿地夜夜共度春宵。

一日,他出門打了幾頭小蕪回來,想為那個近日食欲不振的小女人補補身,她白日在藥圃做事,夜里又要應付需索無度的他,難怪會精神不濟。

他沒想到她的不適不是單純的體力不夠用,一時間,听聞了這消息他也慌了手腳,既驚且喜地瞪大眼,直愣愣的看著她尚未隆起的平坦小骯,開心又擔心的不知該怎麼照顧好一名孕婦。

「小聲點,別大聲嚷嚷,讓人听見了多難為情。」陶樂梅臉上散發著出為人母的慈愛,手心按著肚皮,露齒微笑。

「有什麼好害羞的?我要當爹了,該高興不是嗎?我的樂樂要為我生下一個小可可,我有孩子了!」留著他血脈的骨肉啊!一個小小的玉人兒。

他就想普天下的父親一樣,流露出為人父的驕傲,期盼孩子粉女敕逗人。

「也許是小元真。」她想生一個像他的兒子,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溫柔體貼,強壯勇敢地長成翱翔天際的巨鷹。

元真以額抵著她的,輕笑如風,「不論是男是女,都是我們疼惜如命的寶,他會是爹娘的小心肝。」

「真的?」他腦中浮現出一個畫面,粉女敕女敕的娃兒學走路,抱著她的大腿直喊娘,讓她笑得眯了眼。

「嗯!我會親自教他騎馬射箭,詩詞歌賦,讓他當個文武兼備的小榜格或小貝勒。」他會有前呼後擁的僕從,錦衣玉食,過著富貴的生活。

青睞羽睫,陶樂梅沒好氣地一晬,「又在發夢了,咱們的孩子哪能攀權附貴,我只有他健健康康的長大,別惹什麼大麻煩讓我操心就好。」「我說了我是端親王府的貝勒爺,你就是不信?」他一臉無奈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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