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情〈上〉 第15頁

「唉!妳們怎麼這麼不小心,我沒盯著就出亂子,想我日理萬機多辛苦,面黃肌瘦的掉了三根睫毛,妳們就一定要找我麻煩嗎?重做有多累人呀!」嗯!她該想想用何種借口「挪用」學生基金補助。

瞧!她責任重大,這種不能見人的「假帳」一手包辦,她們還不能體諒她有多辛苦,小事她們經手,她專干骯髒事。

「妳可以表現得再生動一點,這樣我才有理由興兵伐紂。」好想在她那張男人嫉妒、女人捉狂的「美貌」留點到此一游的記號。

「周娟娟同學,使用暴力是社會亂象的根源,妳不能因為妳姓周就自認是商周後裔,本身具有好戰潛能要學會控制,我老爸是醫生,我給妳特權看病免錢。」其它成員比照辦理。

「妳當我是豬還是狗?妳老爸是獸醫。」吼!害她這氣質美少女發出吼聲,她真該死。

齊天柔捂著胸口裝出心痛的表情。「人不是動物嗎?妳歧視自己。」

「妳……齊、會、長,妳知不知道什麼叫引起眾怒?」好,非常好,希望她已經安排好自己的後事。

咬牙切齒的女子兵團朝她圍困,個個摩拳擦掌地打算宣泄多年受壓榨的積怨,她對不起她們的地方實在罄竹難書,多得說上三天三夜還不到萬分之一。

在一個滿是女孩子圍繞的校園里,想找出不迷戀齊天柔的人還真是鳳毛鱗角,集三千寵愛于一身的她是被寵壞了,早已習慣子取予求,讓「唯六」不對她痴迷的女生反而成為全民公敵,她們老想著從她身上討回公平。

「妳們在動手之前請先看看櫃上的獎杯,別說我沒給妳們考慮清楚的機會。」一、二、三、四、五……哇!她挺厲害的,這里起碼有一百個以上是她贏來的冠軍獎杯耶!

柔道、劍道、空手道、跆拳道,還有什麼太極門的獎章,看得眼花撩亂的幾個女孩子還真沒人敢動手,鼻子一模繼續怨恨,天天釘草人把她的運氣釘死,看她能囂張到幾時。

「我來領教如何,親愛的禍水姊姊。」什麼姊友弟恭的屁話可以扔進垃圾桶里了,回收車不收。

「啊!小傲,你被了嗎?」

這絕對是一句幸災樂禍。

氣到不行的齊天傲一臉鐵青,一身怒氣的站在門口橫視比垃圾堆還糟糕的學生會,心里冷笑著自我安慰,原來他還不是最悲慘的可憐蟲,有人更苦命的做牛做馬得不到回報,有如蟻群中最卑微的小堡蟻。

一想到此,他眼中的怒色消減了幾分,開始同情比他不幸的同學。

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小野獸,一個人吃苦受累覺得怒不可遏,可看到有同類和他一樣受折磨,頓時心有戚戚焉地投以聖人的寬容,他糟還有人比他更糟,糟糟相比他還算是災情輕微的受災戶。

不過該算的帳還是得算,親姊弟也要列出明細表,不然包含在娘胎里受氣的十九年歲月,他的存在簡直是為了突顯她的邪惡,沒一刻不為承受她的罪行而被視同元凶。

她的光芒太耀眼了,相對地,他的星辰之光自然顯得黯淡無華,人家只看到她的好,壞事全由他一肩挑起,齊家的天使和惡魔由誰扮演不難猜出,他永遠是屬于黑暗的那一面。

「小傲,你的臉色很難看喔!是不是……呃,遇到壞人了?」不能笑、不能笑,否則以後的報告沒人代筆。

弟弟的責任是替姊姊寫功課。反正能者多勞,剛好測試他的IQ指數。齊天柔笑意住肚子里吞,一臉悠哉狀若無事。

「我相信有妳這樣的姊姊,十個賓拉登也不夠瞧。」他很想生氣,可是看到她的表情,鼻間噴出的氣流變成無奈的嘆息。

他氣由他氣,我心拂自在。這就是她給人的感覺,不管別人是否氣得跳腳,她眼觀鼻、鼻觀口的本事已經到了老僧入定的程度,笑罵皆由人,她半點不沾心,身邊親朋好友全氣死了她還會在一旁拈香說句——

阿彌佗佛,請往人間境土。

「這是贊美嗎?我說句謝謝你不會捉狂吧?」賓拉登耶!多麼有阿拉伯風格的英雄式崇拜。

早說她的信徒已經遍布五大洲,哪天有人蓋廟給她享受人間煙火她一點也不驚奇。

「會。」齊天傲臉部肌肉扭曲,那雙陰氣特重的眼發出狠光一瞪。

小氣,自己人還這麼會計較。「好吧!我盡量謙虛點別突顯我的優點,你不要想不開去撞牆。」

齊天柔的口氣很委婉,但還不夠謙遜,帶笑的眼直瞄他腫了一個包的額頭,以及擦破皮的嘴角。

她自行想象這是某種「激烈」運動造成的結果,譬如遭人強吻,因為實在很像被人蹂躪過的模樣。

「我去撞牆?」齊天傲提高音調。她還真敢說,這是誰惹來的禍端。「妳確定不是牆來撞我嗎?妳最近好象惹不少事。」

「有嗎?我安分很久了。」二十四小時。

齊天柔舉起手發誓。

無法不懷疑的眼神掃向她另一只手指交叉盯手。「姊,除了我們學校的理事長外,妳到底還得罪什麼人,麻煩妳一次說個明白,不要讓我連等個紅燈也提心吊膽。」

以前他也被人堵過,因為他親愛的姊姊風頭太健搶了人家的光彩,小小的一個眼神勾得人家小情侶反目戍仇,當她是假想敵的找上他單挑,三回兩回的讓他給擺平了。

可是向來會沖動行事、堵他的都是像他這年齡的毛頭小伙子,要文不文、要武不武的是個空包彈,他不需要使盡全力就能讓他們知難而退,另結新歡的一見到他就自動退避三舍。

而這次出現的人馬明顯與以往不同,他看得出他們擁有一身草莽氣息,應該是混字輩的道上人物,沒有一聲招呼地出手攻擊,招招凌厲像要他的命似。

「怎麼,有人找你碴?」齊天柔湊近一看齊天傲臉上的傷,好笑的神情才略微收斂。

他們家小傲的拳腳功夫只比她差一點,對方居然有能耐傷到他那張美美的臉,看來是狠角色,她真該帶籃水果去慰問人家,能把他傷到這種地步,他們肯定傷得更重。

別看他外表溫溫吞吞像沒脾氣的軟柿子,其實他連皮帶骨都包著鋼筋水泥,誰要不知死活的以為他好欺負,十個有九個後悔不識泰山,另一個則沒有機會後悔。

所以她從來都不擔心有他應付不了的事,自己的弟弟有多少能耐她清楚得很,他是潛臥的老虎不發威,看似病貓。

「請妳當回事看待,不要漫不經心的忽略潛在的危險,妳身邊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而已。」他的眼楮看向假意收拾、實則拉長耳朵越靠越近的「忙碌」身影。

真是的,什麼人交什麼朋友,物以類聚,她們沒別的事好做嗎?

「你的傷是他們弄的?」笑眼一瞇,齊天柔無害的陽光臉蛋揚散一股早春的冷意,伸出手輕捏他的臉。

他們家的小傲只有她能欺負,旁的閑雜人等怎麼可以跟她搶呢!太不懂何謂專利所有了。

眼神略微飄忽的齊天傲偏過頭拒絕她的踫觸。「我沒有那麼不濟事。」

「嘖!臉紅,我是不是看錯了?」一定不是她的緣故,她的威力不至于大到影響他。

「別再捏我的臉行不行,很幼稚耶!」他怎麼會有這種姊姊,外表純真卻非常喜歡玩人。

「說啦、說啦!我剛好有空听故事,你把糗事說給我听,我保證絕對不會泄漏給第三者知道。」不過有第四者、第五者、第六者,她們的興趣不比她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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