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 第15頁

「我也不想妳落淚,妳為理想實現的表情最燦燸,讓我沉溺其中想成為妳的光彩之一。」他愛看她神采飛揚的笑顏,讓人感到幸福。

「趙英漢,你很可惡。」從來沒人讓她如此心動過,讓她飛翔的靈魂第一次有安定的。

看著躲在他懷里不抬頭的小女人,他會心的笑了。「我們家的規矩是連名帶姓的喚,妳也想成為我的家人嗎?」

他不是情場上的獵艷高手,他只有一顆為她悸動的真心。

「佔我便宜。」不想讓人看見她感動的紅眼,冬天索性趴在他胸前聆听穩健的心跳聲。

「錯了,這才是佔便宜。」他忽然拉著她走向無人的柱子後,低頭一吻她令人渴望的紅唇。

許久許久之後……

「天呀!你很久沒吻過女人了嗎?」她差點缺氧窒息。

他眼露氤氳的深刻情感再度吻了她。「的確滿久的,不過我只為妳心動。」

趙英漢沒什麼機會和女性朋友交往,先是和水柔的事拖上一段滿長的時間,然後是小妹的因素阻擾他發展較深的男女關系。

身為正常的男人他也有生理上的需要,但他通常會上鎮上的PUB解決,不少嶄新人類會在此尋找一夜,省卻他不少這方面的麻煩。

「心動是一時的,不能保證永遠。」天哪!她沉溺了,真是糟糕。

「妳不去試試又怎知不會成為永恆。」他的心動延續了十年,直到此刻才付諸行動。

永恆?!

冬天閉上眼楮想著這句話,她仿佛看見心中的幸福彩虹。「先生,你是個很有說服力的男人。」

「妳同意和我交往嗎?」他的手心微冒著汗,心頭七上八下的。

她佯裝憤怒的輕戳了他幾下。「你以為我是個隨隨便便的女人嗎?可以讓人亂吻。」

「那我能說妳是我女朋友嗎?」他有更好的稱呼在心底輕喚︰老婆。

「你需要我允許嗎?」她笑著勾上他的脖子,毋需踮腳尖的回吻他。

因為她夠高,兩人站在一起的修長身影相差無幾,正適合接吻。

「不,我喜歡妳的主動。」他很難想象自己能愛她多深,好象每分每秒都在增加。

雹直的趙英漢真的被沖上腦的愛意給沖昏頭,顧不得有可能讓人窺見他的「私情」,毫無遮掩的深吻著她,情感流露無遺,仿佛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的存在。

若非一個小孩子的氣球突然在耳邊爆破,他們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已成為眾人指指點點的焦點,而且還是阻礙通行的元凶。

兩人相視一笑不覺得難為情,相愛是一件美好的事不需要躲躲藏藏。

他們大大方方的牽起手走向人潮聚集地,繼續未完的尋寶之旅。

 嚓!

敏銳的冬天突然停下腳步往回看。

「怎麼了?」她在看什麼?

「沒有,我听錯了。」大概是游客在拍照吧!她太敏感了。

應該沒人認得出,她是享譽國際的「冬天」吧。

第六章

有什麼地方不對了。

焦灼的一雙眼閃著不安和憂慮,輕蒙上一層薄霧看不清遠方的群山,難掩失落的凝視幽暗夜色,忍住不讓淚滑下雙頰。

到底是哪里月兌出既定的軌道,為什麼一切都超出掌控的範圍?所有的行進都應該照著原有的安排進行,不該有所謂的變量產生。

自從那一次出游晚歸後,她明顯的感覺他變了,變得開朗而急進,笑口常開得不像她所認識的那個人。

他的心走遠了嗎?

一個莫名出現的女攝影家攝走了他的魂魄,讓他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對她付出關心,有意無意的回避她的注視,仿佛她的存在讓他多了一絲愧疚。

不是因為她,而是另一個女人,他覺得踫觸她會有罪惡感。

事情怎麼會發生到這種地步?他一直是屬于她的,不曾有過絲毫變動,她深信不疑他終有一日會屈服于現實,為她帶來遲來的春天。

可是她的潛伏和心血似乎付諸流水了,他的心里有了別人的進入,完全遺忘了允諾要照顧她一生一世。

她可以忍受他不愛她,也能假裝她不需要他的溫柔和關注,但她怎能容忍他眼中所看的女人不是她,而且看得這麼用心。

他從沒用如此深情的眼神看過她,一次也沒有,即使在她喜悅的接受他套入指間的白金戒指時,他的表情還是淡漠得有如陌生人。

兩眼茫然的殷水柔直楞楞的盯著晚報上的一角,放大的鉛字不斷沖擊著她的視覺,好象她的心神一下子掏光了,她不知做何反應。

相知相惜的和諧畫面看來多刺眼,兩人的笑容是如此神似的令人想予以祝福,相信找不到比他們更適合的一對伴侶。

名攝影師冬天的春天近了,新戀情正在秀麗明媚的花束綻放?!

什麼叫春天近了?什麼又是新戀情綻放?她愛和誰搞在一起都是她的事,她怎麼可以把她僅剩的依靠給搶走。

水盈的眸子轉為忿然,憤怒的將報紙揉爛丟棄,不看她所愛的男人擁著另一個女人濃情的笑著,出現在藝文版的刊物上。

當年他要是肯給她一點溫暖的呵護,今天的她就不會只坐在輪椅上,什麼也不能做,為他的漠不關心而感到痛心,最後決定放棄自己的執著。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是罪人,是他的無情謀殺了她的愛情,害得她自甘墮落的成為另一個男人的附屬品。

她再也站不起來時,不能陪他一同在牧場放牧,不能高高興興的回到他身邊,不能大聲的說她還愛著他,甚至不能光著腳丫子踩在她心愛的土地上。

這全是他的錯,他欠她太多太多了,他得一一還她。

如果她得不到幸福,他也休想得到。

「啊!好痛。」

一聲稚女敕的痛呼喚回她的理智,哀傷的殷水柔低視躺在她床上打盹的女兒,一時五味雜陳的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只是想哭。

當初她生的若是兒子,也許情況就會大為不同,她依然好端端的站在聲稱愛她入骨的男人身邊,分享他所有的榮耀和光芒。

可是她偏偏與幸福擦身而過,一再的為愛情神傷,不管是她愛的還是愛她的男人,到最後留給她的只有傷害。

一個錯誤的決定就要毀掉她一生嗎?

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呀!

「媽咪!妳眼楮里怎麼有水?」濕濕的,像天上落下來的雨。

細女敕的手撫上她臉頰,殷水柔才知道自己哭了。「因為媽咪難過妳快要沒有爹地了。」

「為什麼我會沒有爹地?爹地出去玩還沒回來嗎?」小女孩懵懂無知的問著,不懂母親的意思。

在她的理解範圍內,只知道爹地和一位高高的漂亮阿姨出去了,他們不讓她跟卻自己去玩,害她得等好久好久才能跟爹地說晚安。

「爹地喜歡別的女人了,他不要媽咪和小叮當。」擁著女兒小小的柔軟身軀,殷水柔了解她還有一個幫手。

「為什麼爹地不要小叮當,因為我不乖嗎?」下次她不吵著要去玩了。

雖然小女孩說得無心,但是女兒沒將她記掛在內,仍讓她心口一陣怨懟。

難道他只要女兒不要女兒的媽媽嗎?她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妳很乖,但顯然不夠乖,妳只听爹地的話而沒做到媽咪要妳做的事。」利用手邊既有的工具是她這些年所學到的生存方式。

雖然方法並不仁厚,但只要達到目的,一時的犧牲又算得了什麼,以後她會盡一切力量彌補她。

「媽咪……」純淨的眼有著惶色,她不知道做錯什麼,不安的咬著手指頭。

原本她可以正常的成長,但在母親無形的壓力下,好不容易稍微長進的智力又退化了幾個月,不敢表露屬于個人的人性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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