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空 第15頁

最多一天她就走人,管他誰家的老父死得順不順心,她明顯的感覺到他們有事在瞞她,連翩翩都說艾拉特家的人古古怪怪的,一屋子秘密,讓人心頭毛毛的。

「誰在花園?夜深了還四處溜達。」

托著腮,當沒听見喝斥的歐含黛兩眼無神地盯著隨風搖擺的草叢,不理會由遠而近的腳步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回想她心態的轉變。

低沉雄厚的男音讓她心漏跳了一拍,她力求平靜的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不願流露一絲在意的神情,心靈淨空的在流動的風中發呆,她開始煩惱未來的路該怎麼走下去。

唉,為什麼要自找麻煩?她已經後悔受蠱毒了,外國的月亮沒有比較圓,而且還帶著蕭條的寂寞。

「好端端的嘆什麼氣,這麼晚了怎麼不睡?」到口的斥責在瞧清楚陰影下的人兒時,強硬的語氣轉化為輕柔的關心。

「時差。」她又不是某只能吃能睡的豬,絲毫不受影響的一沾床就呼呼大睡。

明顯的笑聲在黑夜中顯得特別詭異。「都兩天了還有時差問題,你該編個更有創意的借口。」

與她同行的女生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困擾,活蹦亂跳的照正常作息。

「很抱歉,我不是廣告企劃人才,沒能力達成你嚴苛的審核。」肯給他理由就該偷笑了,他以為她很想理他嗎?

要忽略就忽略個徹底,好讓她心一橫的拒絕為虎作倀。

「你在生氣?」听得出來不怎麼開心,聲音缺乏以往的活力。

歐含黛眼神哀怨的投以一瞟。「閣下是何許人也,我們哪敢造次,只能想想辦法扎個草人,讓某些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過得和我們一樣水深火熱罷了。」

「想」不犯法,屬于預謀行動,她找不到稻草。

哪有人千方百計的將人弄來卻不露臉,他真有自信能掌控一切不成,人和傀儡下一樣,他們有自由思想,會不滿、會反抗、會心生怨念的推翻暴政,打擊底定的規章。

他要再這麼不以為意的當人是一種可資利用的武器使用,早晚有一天他會被手中的利器割傷手,而她一點也不會同情他,這叫自作自受。

「我有事要忙,台灣的行程讓我耽擱了不少時日,總要先把堆積如山的公務處理一下。」從不向人解釋原由的天之驕子,破天荒的向他最瞧不起的生物交代去向。

「委屈你了,如果我們不跟你回來,你會有更多時間做你想做的事,用不著來招呼我們這些笨笨的小女生。」人家一開口就傻呼呼的跟著,像沒有廉恥心的花痴巴望著得到一點好處。

繃緊的線條為之一松,格蘭斯神情柔和地在她身邊坐下。「有什麼抱怨一口氣傾出,我听著。」

眼中有著松弛後的愉色,他伸手撫模和她夜色一樣深的黑發,眷戀如雲發絲滑過手心的柔順,他不曉得自己也會想念一個人,滿腦子充斥著她的一顰一笑,即使找了其他女人代替仍引不起她所帶給他的影響。

單純的喜歡不摻雜一絲愛情的成分,他喜歡有她的陪伴以及她跳躍式的思想,老想著她此刻在做什麼,是否能適應英國慵懶的步調,吃不吃得慣他們這邊的料理。

靶覺她就像個妹妹令他想一直呵寵,給她全世界最好的一切不希望她有所失望,他寵溺她的方式是提供物質上的享受,他相信女人是由花和珠寶裝扮起來的,她會喜歡他給她的所有驚喜。

只是,他不會想擁抱自己的妹妹,DNA監定證明她並非父親的私生子,橫互在心中的罪惡感一掃而空,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忍耐多久不踫她,對她的渴望已超越那把道德的尺。

他想即使檢驗結果,證實她體內流著一半和他相同的血液,他還是會不顧一切的佔有她,讓她既是妹妹又是情人的陪伴在他身邊,直到他對她的狂熱需求消退為止。

一向我行我素的格蘭斯從不在乎外人對他冷酷無情的種種評論,他想要的一定會要到手,就算逆倫亦政變下了他的決心。

幸好現代科技解決他一項煩惱,他不用考慮再三的嘗試說服她順應他的渴望,只要依照父親另一項要求便能得償所願,成功的留下她。

「你當自己是垃圾桶呀!我倒多少你就能裝多少,你大半夜不睡當賊去了不成,別告訴我你也有時差問題。」一個借口重復使用就不新鮮了。

他輕笑的摟住她肩頭,神情相當愉快。「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臉一臊,她嫌熱的想推開他。「少作夢多休息不要胡思亂想,你對我的重要性還不如家鄉的一盤臭豆腐。」

怎麼才離開兩天就像一輩子似的,她想念臭臭的豆腐香味,還有灑在上頭脆女敕的酸泡菜。

嘴里的唾液開始分泌了,台灣真是美食的天堂,想吃什麼就有什麼,包羅萬象地讓人胃口大開,中西料理一應俱全,吃香喝辣的任憑選擇,只要狠得下心花錢。

不像她這兩天沒得選擇的吃進一堆烤豐肉、魚子醬、燴牛肉和女乃油香豆等高級料理,她真正想吃的是一碗道地的魯肉飯,而不是專做給老人家好吞咽的馬鈴薯肉泥,在台灣那屬于嬰兒食品。

「听起來真讓人傷心,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抵不上一盤食物對你的誘惑,看來我的努力有待加強。」他深幽的眸子閃著難測的幽光,朝她的小臉逐漸逼近。

她心跳得飛快的舉起手擋住他落下的薄唇。「除非你愛我,否則我不希望你亂吻我。」

「我喜歡你。」這是他所能給予的最大極限。

但是學法律的一向理性重于感性,捉語病是他們的專長,不會因一句看似情話的花言巧語而神魂顛倒,實事求是的歐含黛清醒的抵抗他難以抗拒的男性魅力。

喜歡不等于愛,一個男人可以喜歡很多東西,像他的事業、高爾夫球桿,甚至是一匹馬,我不要當你眾多喜歡的一個。」那太廉價了,看不出一點珍貴。

「別太貪心了,愛一樣會分成好幾等份給予不同的女人,你擁有我的喜歡還不滿足。」到目前為止,她是唯一他不蔑視的女人,她該滿懷感激地投入他的懷抱,如其他想得到他的女人一般。

「我說的是真愛而不是虛情假意的敷衍,你給不了我所想要的就不要踫我,我不想帶一顆破碎的心回台灣。」從他的眼中她真的看不到愛的跡象,只有濃烈的喜歡。

一抹失落輕躍入她眼底,心有點茫然她該選擇愛他還是放棄呢?

「你還想回台灣?」一听到她有離開他的意圖,藍眸一沉的格蘭靳失控的鉗制住她細女敕雙肩。

「好疼……︰台灣是我的家,我不回去還能到哪里?」

他的話真是奇怪,難道她不能回家嗎?

「英國才是你的家,你會在這里定居、結婚生子,然後葬在艾拉持家族的墓園,你是艾拉特家的人。」他語氣嚴厲且帶著強迫性的意味,眼神凌厲得不容她有反對的聲音。

「你瘋了呀!我才不是你們古板得要命的艾拉特家人,我的家在台灣,而且我會找個我愛他、他也愛我的男人結婚生子,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他的瘋言瘋語只適合說給瘋子听,而她還瘋得不夠徹底。

她很確定自己不是他要找的馮香儂,所以他休想弄假成真的要她拋棄自我,以別人的身分生活在這塊禁錮她思想的土地上。

「沒有關系嗎?」他露出一絲瘋狂的冷笑,像是凶猛的夜梟準備獵食它的獵物。

非常不安的歐含黛囁嚅地縮了縮身于。「凡事三思而後行別沖動行事,這年頭結過婚都可以離婚,你無法保證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後,她就會心甘情願的跟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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