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家務事呀!」她笑著拉起好友的手往回走。「那我們不打擾了,你慢慢欣賞夜色。」
「站住,你可以離開,她留下。」冷肅的臉出現裂痕,怒意飛揚的伸出左手一捉。
「我?」望著左右開弓拉開的雙手,哭笑不得的歐含黛真想一人給他們一卡車。
像如來佛的五指山,壓著孫悟空。
「我姓胡,她姓歐,我們倆和艾拉特家族一點關系也沒有,相信你手中那份口DNA報告已經證實她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有必要為難我們嗎?」她也是有靠山的,不怕他硬著來。
澳天去找吸血鬼伯爵串串門子,交換一下做人處世的心得。
「你怎麼知道我手上有剛拿到的報告書?」他是唯一看過內容的人,在一個小時前。
她神氣的仰起下巴,拍開他的手將好友拉到身側。「實屬商業機密不得外泄,你慢慢地想吧!我們要去調整時差了。」
大笑地當主人的面將人帶走,胡翩翩才下管格蘭斯是不是會氣黑臉,明明沒愛情的人還想拐別人的愛情,這種人實在該用她的狼牙咬上幾口,當年決心典當愛情的時候就應該明白自己的不完整。
看不見、模不著的愛情在世人眼中是很難定義其價值的,一種是千金難買,一種是棄若敝屣,端看個人對它重視的程度而言,是土是金僅在一念之間。
凌晨的蟲鳴聲帶來一股身體的疲累,望著她們消失的背影,雙肩微垂的格蘭斯由心底生起失控的孤寂感,眾人皆睡他獨醒的更顯孤單,冷冷清清地感覺到一個人的寂寞。
這是他要的世界嗎?只有冰冷的財富和空洞的房子。
「高登,我錯了嗎?」他的心已經亂了,他需要一個正確的聲音引領他走回原點。
長廊下走出一道安靜的人影,必恭必敬的微屈上身。
「這種事沒有對與錯,你已經盡了你最大的努力想讓所有人獲得幸福,你對得起自己就好。」他為每一個人設想周到,唯獨遺漏了自己。
他讓心里的魔障困住太久了,以致迷失于自責和愧疚的濃霧中找不到出路。
「幸福?」他笑聲哀傷,對著星空感到一陣茫然。「你說什麼叫幸福,像我父母貌合神離的婚姻嗎?」
他不相信愛情不是因為將它典當掉,父親的風流、母親的為愛不顧一切,他們都在找尋愛情,卻沒一個能擁有愛情,他們的愛墜毀在紅花盛開的高塔下,隨風干的淚消失無蹤。
他寒心了,也看透了愛情的原貌,他選擇不要經過這種煉心的試驗,讓愛情遠離。
「你是翔空的巨鷹不該停留狹窄的地面,責任讓你無法展翅。」他的世界不應該只有艾拉特家族。
「翔空?」多令人向往的自在,迎著風飛向廣瀚的天空。
「我不知道要怎麼贖回你的愛情,但是你若想留下那個女孩,你可以試試從另一個女孩下手,她似乎知曉很多我們想都沒想過的事。」她是個懂愛的人。
榜蘭斯臉色沉重的轉過身,眼中盛滿對自己的懷疑。「你認為該找回愛情嗎?」
斑登以朋友的口氣說道︰「那要看你有多想讓她成為你的。」
這兩個台灣女孩個性都很強,不是財富、權勢收買得了,她們想要的是英國淑女嗤之以鼻的真心。
他不想說困難重重,以他的觀察來看,想要當個劈荊斬棘的王子並不容易,她們對鐘樓怪人的興趣遠超過華服美食,想收服其心得拿心去換,半點也不肯吃虧。
不過他比較擔心的是安茜夫人和蘿莉小姐,她們恐怕無法接受家里多了兩名東方女子。
第七章
「說,你是什麼意思?要我出來走動走動、見見世面的人是你,現在你又要求我不要和外國人走得太近,你搞清楚,在這些英國人眼中我們才是如假包換的外國人。」
要觀海潮又嫌浪太高,天下哪有這種兩全其美的事,若是什麼好處都讓她一人佔遍了,對其他人而言未免太下公。
「哎呀、哎呀!你不要太激動,有身孕的人要小心胎兒的健康,動不動就發脾氣可不是一個母親該有的態度,你要走慢些別踢到石子,我們賠不起。」她的荷包都快見底了。
倏地轉身,歐含黛怒氣沖沖的伸出食指往她鼻頭一戳。「你能下能停止破壞我的名譽,二十四寸的腰哪像懷孕的大肚婆,你就見下得我好想陷害我。」
「噓、噓!小聲點,人家在笑了。」胡翩翩一面以流利的英文向人道歉,一面做出孕婦精神狀態不穩定的神情請求諒解,她還想活著回台灣。
「有什麼好笑的,我明明沒有……唔!你捂住我嘴巴干麼?給我空氣啦!」又不是做賊,畏畏縮縮伯人發覺。
「小姐,麻煩你有惹禍精的自覺好不好,請你非常不經意地往後一瞧,記得不要馬上拔腿就跑引入臆測,你現在的身分是孕婦。」有免死金牌。
「听你說一堆瘋話,我怎麼可能把惹禍本事帶到英國……」呃,不會吧!她幾時又闖禍殃及池魚?
忍住拔腿狂奔的沖動,那一張張怔愕、憤怒的老老少少臉孔是那麼難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世上真有麻煩制造機的存在,而且還是活動的,黏上栩栩如生的人類皮膚。
遠的不用說就從近的說起,咱們這位「孕婦」或許是神經系統失調,逛街的時候不小心扯到一位妹妹的氣球,這件事說來稀松平常,氣球飛了再買一個賠她不就
得了,皆大歡喜。
偏偏她雞婆自動替小販拿一串氣球好讓他空出手來找零錢,問題來了——
不知是真胡涂還是假迷糊,她拿零錢時順手放開手上的氣球,完全沒發現它們在她身後升空,然後一群人幫著追氣球,大人小孩當在游戲的搶成一團,玩得忘了注意安全。
非常不巧的,她又剛好因鞋底進了細沙蹲下去解鞋帶清鞋,一個要叫住她的女服務生提著她遺漏的衣服想拍她的肩,結果一使勁沒踫到人反而越過,搖搖欲墜、要倒不倒地硬撐著。
然後她一起身無意的擦了一下,神經大條的她沒發現自己又惹禍了,毫不知情的繼續往前,一串的連環事件因此展開。
要不是胡翩翩急中生智的宣稱她是媽媽新手,孕婦癥候群導致她心緒煩躁不安,基于對準媽媽的包容和寬諒,這些英國人十分有雅量的自認倒楣不予計較,否則的話……
「信我者,得永生。我會害你不成。」每次跟她在一起都會出事,她還真是學不乖。
幸好她出國前A了她親親愛人無上限的金卡,不然還真難擺平她惹出的大小禍事。
「你不會害我只會設計我,是誰說有免費的英國旅游下去可惜,再過一年我們就畢業了要考律師執照,適應上班族忙碌的生活,鐵定沒機會像現在一樣悠哉悠哉的玩樂。」
「呵、呵!你記得那麼清楚干什麼?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江水一去不復還,我沒讓你悠哉悠哉的玩嗎?」胡翩翩心虛的看看左右,生怕某個憤怒的男人會突然沖過來將她踹向牆角。
歐含黛沒好氣的一哼,「有大門不走帶著我爬牆,而且天還沒亮的趁大家未起床前開溜,我們的行為跟小偷有什麼兩樣。」
「怎麼?你還要敲鑼打鼓讓你的獄卒來逮人呀!我可是被他關怕了。」台灣有個竇輕涯已經夠了,不需要再來個二號三號分身。
這年頭的男人是怎麼回事,都流行近在眼前才是自己的,一離開視線就會被其他野男人拐走,所以不牢牢看緊容易出軌,名為保護的牢籠處處有眼線嚴加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