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凡心 第15頁

可惜她只能暗惱,不能做出有失身份的舉動。

原先只是來用餐的波莉沒見到不遠處的余夫人.剛一點完餐忽然覺得有道不友善的視線盯著她後背。不免好奇的回頭一看。

這一瞧,她頓時訝異得掉了手中把玩的鑰匙圈.不知該進還是該退的呆愣片刻,在上菜前決定換個地方進食,不想與她做正面接觸,根據以往不愉快的經驗,約瑟芬只會仗勢法律賦予的身份讓人當場難堪下不了台。

心念一轉,她站起身打算離開,冷不防和剛下樓的萊爾迎面撞上,兩人微怔的各退一步,沒多做交談的錯身而過,兩人都看得出時機不對,那雙蔑視的眼虎視耽盼的瞪著他們。

一男一女如陌生人般,沒有回眸的像交錯的兩條線漸行漸遠,各自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嘖,你可真大牌呀!還要我一等再等等了一夜才能等得到你這位大明星。」語氣非常酸的約瑟芬將積了一晚上的氣一古腦傾出。

她從沒想過自己的氣焰有多高張,依然故我的惟我獨尊,當眼前氣手不凡的大男人還是當年膽小愛哭的小男孩,只要她冷誚幾句就滿臉淚痕,怒不可遏的用淚眼瞪她。

就算她的小佷女在一旁輕扯她的衣服要她放軟態度,她仍視若無睹將她的手甩開,滿臉不快的認為他不該怠慢她。

「你可以選擇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或是繼續等下去看明年的日出,我不勉強。」萊爾無所謂的挑挑肩,渾然天成的傲氣表露無遺。

微微一震,她略受吸引的惱羞成怒,「這是你對長輩應有的態度嗎?這些年你的禮貌到哪兒去了!」

竟敢用無禮的口氣威脅她,真的是膽大包天。

「等你學會當一個長輩再來和我討論這話題,我時間有限請長話短說,別浪費你我的耐心。」舉起手瞄了一眼腕際的鑽表,意思明白的告訴她別故做姿態,他沒太多閑工夫應付她。

「你……」好樣的,敢跟她拿喬。

「姑媽,別動氣。」聲音低微的黛兒以眼神暗示她要心平氣和,不要一開始就把場面弄僵。

她的話多少發揮些效應,美麗婦人牙一咬緊把氣吞下。

哼!她忍,日後再找機會好好整治他一番。「好,我也不跟你嗦,你家老頭要你回家一趟,你把行李收一收跟我走。」

「跟你走!」他笑得清冷地像听了一則笑話。「幾時你對你所愛的男人這麼不客氣,不再濃情蜜意改用厭煩的口氣喚他?」

看來濃情也有轉淡的一天,自以為萬人迷的父親終于遭人嫌棄了,他該不該額手稱慶呢!

「我和他的事輪不到你這後生晚輩來管,飛機票我已經用你的名義訂好,隨時都可以登機。」既然相看兩厭就用不著多說廢話,現在他們父子倆對她來說都是麻煩。

在美國她有個小她十歲的建築師男友,兩人暗中來往已有數年,她一直小心維護這段感情不被丈夫發現,利用逛街和他與情婦廝混的時間跟男友幽會,至今還沒人注意到她情感走私。

要不是不甘心這些年的付出得不到應有的回報,她早開口要求離婚,刮他一大筆贍養費和情夫雙宿雙棲,誰管他糟老頭玩多少女人。

不過現在她更貪了,能得到他全部財產為什麼要和人平分,只要她能知曉他的遺囑寫些什麼再加以篡改,龐大的家產都將盡遍她一人所有,到時她就能躋身十大富孀行列了。

萊爾的表情是好笑,疏離的戳破她的春秋大夢。「我不曉得堂堂高貴的余夫人已落魄到必須向我搖尾乞磷,窮到連張機票都買不起。」

他掏出皮夾扔了幾張鈔票在她面前,用意不言而喻。

「你是什麼意思,想羞辱我嗎?」約瑟芬氣得臉色漲紅,差點站起身將錢往他臉上丟回。

她沒說出口的是她還是有虛榮心,想借著他大明星的名氣使使威風,讓大家知道她是名演員萊爾的繼母而禮遇有加,給予她貴賓級的特權和頂極服務,讓她也能過過受人擁戴的癮。

「你覺得是嗎?可我也不過對一位年華老去的女人施舍同情,你不必激動的以為我在嘲笑你的無恥行徑,反正再惡毒的手段你都使得毫不手軟。」他可是最真實的案例。

一反平時的被動,他首次露鋒的展開攻擊。不若向來行事低調的自己。

或許他也有怨吧!累積到今日才爆發。

「你……你居然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你忘了自己是誰嗎?」呼!她要再忍下去不就被他爬到頭上去了?!

「呵呵……年紀大了火氣也跟著變大,你以什麼身份指著我鼻頭罵?我記得我們似乎沒什麼關系。」他在笑,但眼神冷得像在看路邊的野花野草,不帶任何誠意。

「我是你的繼母。」她咬牙切齒的說,巴不得撕爛他的嘴。

他佯裝恍悟的噫了一聲。「原來你是我父親再娶的妻子,難怪我覺得你眼熟。」

「你是故意的。」知道自己被耍了,約瑟芬憤怒得幾乎要將緊握的咖啡杯砸向他。

「沒錯。」他承認。

她曾是他慘綠少年時期的一個噩夢,很難讓人忘懷。

如果她不來到他面前,他都快遺忘她曾經怎麼讓他日子難過,雖然並未造成身體上的傷害,卻使他遺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即使它莫名其妙的又回到他身體里。

十三年來他不懂愛為何物,更不明白愛人有何樂趣,直到他被怪女人「纏」上,他才霍然感受到一股新生的力量在體內滋長,源源不絕的沖向他的心口。

他知道這就是愛,他以為今生已無法再體驗的感覺。

突地,萊爾感受到一股被人詛咒的惡念,好像他那蛇一般纏人的情人正在某處觀察他,當他是實驗室OO一號培養菌種,需要二十四小時監控。

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空調的通風孔有異物徘徊。

頭一抬,黑眸浮現驚異的暗光,他似乎看到一條蛇。

☆☆☆

「咕!說什麼沒有奸情,瞧他們談得表情多愉悅,一嬌一麗兩大美女左右逢源,他可佔盡天下男人都想佔的便宜。」

早說嘛!男人骨子里總是藏著一根的肋骨.嘴上嚷著遺失了千百年,必須在女人身上才找得回來,其實還不是一具具胴體來來去去,學神農嘗百草的品嘗各國美女。

幸好她早看淡了感情不為所動,不然準像那些傻女人被他騙得團團轉,丟了身子不說還雙手將心捧上任其糟蹋。

瞧!他該死的風流相不知又要粉碎多少顆少女的芳心,他一出現所有的女客全無心用餐,眼巴巴的睜大迷戀的雙眼妄想收藏他,一個個中邪似的盯著他不放,以為灰姑娘的故事會降臨在她們身上。

呵呵……優呀!這年頭的王子已不流行屠龍,他們最愛派對和雜交,專與毒品和大麻打交道,小炳利才幾歲已經是個中老手了,她們還能指望什麼,想象黛安娜一樣死于非命嗎?

王子與公主不再從此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童話故事書僅提供了負面教材,現在的小孩精得很,他們完全明白白雪公主死于貪吃,如果不是她長得漂亮,騎白馬而來的白痴王子怎麼會連死人都要呢?!

以心理學的眼光來看這叫變態,有盜尸、毀壞尸體的嫌疑,甚至是奸尸狂,依現今法律得判人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不錯嘛!還有男人偷瞄他,看來他福氣不小,一張俊臉夠他吃半輩子。」最怕人老色衰賣弄不了皮相。

人類就是這點吃虧,一副臭皮囊隨著年齡的增加而逐漸老化,身體器官也跟著衰竭,再好看的一張皮也會皺成抹布,干干扁扁像千年干尸,除了展覽外還更別無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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