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凡心 第12頁

最後一句話雪子用甜得膩死人的口氣說出,定力差的男人可能全身骨頭酥軟的化成她腳底的一灘水。

「約瑟芬?」她找他做什麼?

「約瑟芬是誰,你的初戀情人?」說話的態度可不怎麼和善,還把她當成總機小姐。

「不是。她是我的繼母。」沒有隱瞞,他總覺得在她面前最好說實話,好像什麼事都瞞不了她。

「繼母?」微微一愣,雪子縴白雙臂如蛇般的纏繞他頸項。「沒有奸情吧?」

似笑非笑的萊爾將她攬到胸前一抱。「一個將近四十五歲的老女人對你不具威脅性,你大可放心。」

緊繃的心因她好笑的話語而放松,滿腦子驚人之語也不知打哪來,以他的年紀根本和「那個人」扯不上關系,偏偏她有本事舉一反三的提假設,天馬行空自編自導莫須有的劇情。

不是每一個破碎的家庭都有段曲折離奇的故事,大多數的婚姻破裂源自外遇,他的父親也不例外的趕上這波潮流。

所不同的是,他的外遇在婚前就發生了,其間兩人分開過一陣子,在他出生那年又藕斷絲連的在一起,斷斷續續、分分合合的又拖了好些年,要斷不斷地讓身邊的人都痛苦。

「誰說她有威脅性來著?你這道陽春小菜我還不見得中意呢!別往臉上貼金自抬身價,我對你的興趣沒你想象的大。」她神情驕傲的以鼻頭蹭蹭他後腦勺,毫不在意他的風花雪月。

說實在的,活了三百多歲她還沒嘗過吃醋的滋味。

「知道嗎?你口中說出的這番話對男人而言是一種挑戰。」看來他還不夠努力。

她嗤地一舌忝他耳根。「男人總把他們的失敗怪在女人身上,我們好歹也是個個體,有選擇權吧!」

可不是每個男人都照單全收,高矮胖瘦總有個標準,格調比情調重要,感覺勝于致命的吸引力,看不順眼什麼都白搭,家財萬貫買不到一夕風流,女人要的東西男人永遠也搞不懂。

因為她們善變。

「雪子,我不是個定性很佳的男人,你不覺得你在玩火嗎?」氣息不穩微帶粗重,他的身體為之戰栗的一緊。

除非他是死人,否則貼近的溫軟哪能無動于衷。

「我這輩子最大的嗜好就是點火,火燒得越旺我越開心,遍野成燼的壯闊美景讓我好生滿足。」她作風大膽的撫上他胸膛,指輕如鵝毛的滑動著。

若比挑逗男人的功力還真無人能出其右,她起碼累積了數百年的經驗,各國技巧學得透徹,學有專精集各家所長,那些專家、性解放的後生晚輩說不定還要多跟她學習學習。

人家越不要她做的事她做得越起勁,從不听勸的我行我素,高興的時候將你伺候得服服帖帖,脾氣一來一腳踢開,反骨的個性比個孩子還糟糕,常常沖動行事惹出事端。

而她這條蛇有一點可愛的是喜歡纏人,不管你同不同意先纏了再說,讓被纏的人哭笑不得之余暗自竊喜,以為飛來艷福偷笑的嘴都闔不攏。

等到被拋棄了才錯愕不已,不曉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茫茫然的模不著頭緒任由她消失在生命里,一如她來時的莫名其妙。

他成了戰利品嗎?他暗忖。「火的迷人之處在于難以控制,一不小心引火上身,連自己都淪為火神的祭品。」

火,危險而美麗,絢麗中帶著偷歡的愉悅。

「嘖,你瞧不得我快活呀!盡和那只死蝴蝶詛咒我。」什麼玩火焚身,她才不信那一套。

嬌嗔的雪子輕捶他肩頭,萬種風情盡露于眉目間,那無可抗拒的明艷眸光叫人迷醉,酒香哪敵女兒香?

不用噥喃細語、千嬌百媚,只要她慵懶的伸伸腰,醉倒的男子何只千萬,和服底下盡是不貳之臣。只等她蓮指點召。

「死蝴蝶?」狐疑的挑起眉,他不容她挑起火又退開的將她壓制在身下,性感的唇輕啄豐艷櫻瓣。

吱!壞男孩,敢佔她便宜。「我若說是一只千年蝶精你怕不怕?」

「蝴蝶成精?」他不以為然的瞄了瞄她彎月細眉。「我比較怕蛇,尤其是通體雪白的巨蟒。」

怕蛇並非秘密,幾乎所有的影迷都曉得他這不完美的一點,他曾有在拍片現場被嚇暈的經驗。讓大作文章的媒體笑話了好一陣子。

「什……什麼,你怕蛇?」表情一訝,雪子撫弄的手停在他耳後,有種想笑的荒唐感。

他無奈的搖搖頭,眼中滿對蛇類的厭惡。「大概是我小時候的不良印象吧!我曾被一條蛇綁架。」

一般人听了他的話會當成是一則有趣的妙談,不會當真的一笑置之,以為他幽默的開開玩笑逗人發噱,蛇再有靈性也不可能綁架一個人,它只會將他吞下肚。

可是若有所思的雪子反常的顰起眉心,一道模糊的影像掠過眼前,似乎在多年以前她也做過他口中的惡行,不過那是個七、八歲大的小男孩……呃,等等,不會是他吧?!.

以年齡來算應該差不多,但是她記得那發生在巴掌大的福爾摩莎,他的不良印象應不致和她有關聯。

她鴕鳥的當是巧合,心微虛的訕笑。

「那你最好別和我走得太近,我是一條居心不良的白蛇。」她半打趣半認真的暗示他,低溫的足趾輕劃他小腿肚。

不是蛇騙人喔!執迷不悟的通常是自以為是的人類。

愣了一下,他執起她的艷容靜靜端詳,許久才啟唇言道︰「那麼是你會吃了我,還是我會先吃掉你?」

肌餓的男人比蛇更可怕。

「咯咯……天真的小歡歡,有一天你一定會後悔說出這句話。」她開心的大笑,捧著他剛毅的臉直親。

不知蛇心險惡呀!人的真的是無形的繩索,一旦套住就掙月兌不了,今天他敢大言不慚的說要吃她,他日發現真相不知會是何種嘴臉,只怕滿口的甜言蜜語會變成驚聲尖叫,臉色發紫的逃之天天。

所以她不相信愛情,愛得再深、黏得再緊也不過是一場空話,她的情人們個個說愛她入骨,可是她只是小露一下尾巴,什麼情呀愛的便隨他們逃走的速度遠揚,只留下夢一般的鏡花水月。

幸好她從不輕信里了糖蜜的情話,不然她一顆蛇心早被傷得千瘡百孔了,哪還有余力拿愚蠢的人類當點心。

「別叫我小歡歡,我相信我自己的選擇。」她讓他心動。

「哼!選擇,我看你會欲哭無淚。」她拭目以待。

男人的話只能听一半,另一半直接丟進垃圾桶,大話不抽稅,集滿一車附送牛皮一張。

神情愉快的他不把她任性的言語當真,笑著吻上她白女敕香肩。「從我母親過世以後我就不再哭泣了,你想看我的眼淚可能很難。」

單衣的領口低落,他從未見過比她更適合穿和服的女子,舉手投足間散發大和美女的嬌與媚,不用花枝招展、刻意裝扮,簡單的樸素已襯托出內斂的美,叫人目光流連的不忍移開。

一件一件的衣服落地,他有種拆禮物的快樂,明知道繁復的重衣之下有著曼麗的凝脂雪胴,仍驚奇連連的以膜拜的心情開啟這份美麗。

「那可就難說了,我最擅長讓男人肝腸寸斷、痛不欲生。」她輕笑著咬他耳朵,眼帶殘酷的冷媚。「記住這句話,女人是有牙的毒蛇,她會在天堂的入口咬你一口。」

讓你墜入地獄。

「如果你是那條蛇,我會把脖子洗干淨讓你咬。」話一落,他頸後傳來吮咬的麻痛。

不是牙齒的吮咬,有點類似動物的利牙刺入皮肉,不很痛但明顯感受到刺扎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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