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的身份的確令人驚恐,但是她若不願把心交出來,又有什麼資格指責別人虛偽,她不一樣先抱著玩玩的態度欺瞞對方。
愛情沒有對與錯,用心的人自然得到回報,一心只索不給哪能明白愛情的真諦。
「喂!你能不能別來煩我,我曬個太陽沒礙著你。吧!瞧你嗦嗦像個老太婆,你釀個百花酒要釀到什麼時候,等花都謝了嗎?」咕!她臉上寫著我有煩惱不成。
誰都有不開心的一刻,總不能要她整天笑臉迎人像那個白痴韓青森,裝瘋賣傻地出賣皮相,那她寧可繼續冬眠一千年。
手提著花籃,紫蝶輕笑的舉起縴指讓一只蝴蝶停歇。「你忘了紫蝶幽谷四季如春,隨時隨地盛開各種花卉,花謝了還會再開,一年比一年茂盛,永遠也采擷不完。」
因為這里是蝴蝶繁衍後代的殿堂,取之不盡的花蜜正為它們所需,自然凋謝不得。
「但愛情錯過了就不會再來,驕傲任性的蛇妖難道要就此認輸,甘願敗在愛情的手上?」矢志認命可不是妖的宿命。
雪子憤懣的揚眉一瞪,似要一口吞了她。「該死的蝶精,你就非要激怒我是不是?!不看我暴跳如雷就覺得日子難過。」
誰說她要認輸來著,她只是懶得花時間和愛情周旋,又不是少了愛就活不下去,休息一下會怎樣,她不能偶爾偷懶的讓對方主動呀!老是由她出擊多沒意思。
她棋原雪子可是日本皇室的後裔耶,擁有高貴的皇家血統,豈會被只只談過兩次戀愛的蝴蝶取笑,
她勾引男人的本事無人能及。’「瞧!這樣不是有生氣了些,不再死氣沉沉讓大伙以為你真是條死蛇,打算吃了你好增加修行。」她在心里多加了一句——她是修練有成的蝶仙而非精。
「吃了我?」眉毛一挑,輕媚的艷容出現桃色。
他們敢?!
「看你臉上恢復了神采我也放心了不少,瞧大家都笑了呢!」終于激發出她的好勝心,不再咳聲嘆氣了。.
「大家?」
視線一轉,她看到一張張帶笑的臉正朝她點頭,有美有丑有滑稽的,可卻都用最真誠的一面付出關心,不因她平時的張狂表現而予以譏笑,心無芥蒂的仍為她的失意感到憂心。
心底一陣波紋搖晃,感動不已的雪子微露一抹微笑,故意裝潑辣的揚揚尾拍打他們四周的花草,口氣凶惡又刁蠻的橫眉怒視。
「你們這群丑家伙可別想使什麼壞心眼,想看我哭可沒那麼容易,全圍在這里干什麼,有熱鬧看呀!」哼!她可是精明又惡毒的雪子,休想佔她便宜。
「哎呀,看她又開始開罵,我的骨頭都松了。」龜仙伸了伸腰拿龜殼揭風,一副憋了很久沒挨罵的賤樣。
「是呀!真懷念她夾槍帶棒的諷刺,沒听見她媚得酥魂的聲音還更是寢食難安。」幸好她的本性又回來了,他可以安心的睡個好覺了。
「雪子的尖酸刻薄可是咱們谷里的經典,少了她冷血無情的訕罵真寂寞。」一臉滿足的山豬搔了搔豬耳朵,感激的朝天一拜。
「對呀、對呀!她的騷樣一直是我們學不來的,好想看她發浪喔!」花精羨慕的直拋媚眼,可是怎麼看都像眼楮抽筋。
「我也是、我也是……」
一群蟾蛉、蜜蜂也在一旁鼓噪,大家搶著要開口,仿佛過了今天就沒有機會閑話家常,不趕緊把對蛇妖的「愛戴」說出來會不舒服,她的豐功偉業值得推崇和學習。
這種近乎污蔑的言論不算贊譽吧!表情一陣陰郁的雪子越听越氣悶,嘴角揚起的笑意也越高,像要收集到第一百句「贊美」才要頒獎,個個有份絕少不了,她會非常親切熱情的給他們一個蛇吻!
見她開始累積怒氣的紫蝶仙子好笑的揚揚手讓他們離開,她可不想她的紫蝶幽谷淪為殺戮戰場,血流成河的如人間煉獄。
「雪子,我有一份禮物要送你,你不能拒絕。」這件禮物挺重的,花了不少力氣。
「不能拒絕的禮物?」她在玩什麼把戲?她以為整人的把戲只有跳蚤上身的翩翩才會玩。
滿臉狐疑的雪子充滿戒心的盯著她瞧,猜不透這只愛搞神秘的蝴蝶葫蘆里在賣什麼藥,捉弄的笑容讓她十分不安。
「小翠,把禮物帶出來。」
帶?
她不會送她一頭牛或類似的東西吧!
「是的,小姐。」禮物就來了。
掩唇輕笑,穿著一身古裝的青鳥精輕推了詫異不已的「禮物」一下,他才大夢初醒似的移動腳步,由陰影處走到陽光下。
風,輕顫的拂過樹梢。
☆☆☆
「怎麼會是你?!」
質疑、不解、困惑,被騙的惱意和受傷的怨懟排山倒侮而來,像滔滔不絕的怒濤,足有千丈高的浪一陣又一陣的疊疊層層,好像要淹沒所有的高山和陸地,叫生人絕跡。
懷著愧疚而來的身影緩緩走來,臉上帶著求恕的靦腆笑容顯得不太自在,先是同手同腳的差點踩到走得慢的兔子精,而後又因太過專注的努力控制呼吸,絆到地面上龜仙忘了帶走的殼。
踉蹌的絆了一跤,他的舉止有些笨手笨腳,看得出來十分緊張,手心冒著汗不敢直接擦拭,悄悄地看于身後松開又握緊,握緊又松開,反覆的做著相同的動作。
屏幕上受人擁戴的硬漢明星萊爾‧坎培斯英勇無比,信心滿滿地打擊犯罪與惡勢力周旋,嚴肅不苟、冷厲凌人,是個無所不能的真英雄。
但是此刻的他卻是為愛謙卑的普通男子余追歡,心里有著慌亂和畏懼,擔心心愛女子不肯輕易饒恕他,戰戰兢兢地帶著贖罪的心情一步步靠近,神情緊繃的令人同情。
心之所系,惟有她一人,即使她是巨大的白蛇。
「給我站在原地別再過來了,你不怕又暈倒了。」冷喝聲突地一起,帶著憤怒的掙扎和一絲絲夾雜著期待的關心。
笑得有點虛弱,他仍用力的吸了口氣說道︰「我只是一個沒見過蛇會變人的尋常男子,你不能問都不問的宣判我死刑,總要給我時間調適我將來的孩子可能是一條條在地上爬行的蛇。」
想到一窩子蛇,他的精神就無法放松,滿腦子是群蛇亂竄的景象,而且蛇口一張齊喊著爹地。
「用了三、四個月夠了吧!你別告訴我你已經不怕蛇了。」至少進步了許多,看見她的原形還能挺直站立,沒砰地一聲匯給她看。
「我……」他吞了口口水,老實的說︰「怕。」
一听他坦白得令蛇抓狂的回答,蛇信嘶嘶的雪子氣得鼓起兩困,怒不可遏的認為被他戲弄。怕還來干什麼,存心看她為情所傷的狼狽樣嗎?
「可是我更怕你不理我,我不是個零缺點的完美情人,也有懦弱的一面,我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差勁不配請求你的原諒……」他頓了一下才鼓起勇氣的大聲宣告,「我愛你,愛得不能自拔,雖然你是一條驕縱又任性的蛇,我的心意始終不變,愛你沒有理由。」
「即使你的未來非常悲慘,一堆蛇子蛇孫滿屋子爬?」她微帶譏誚的述說他倆若在一起的日後情景,看他還敢不敢大言不慚。
肩膀縮了縮的萊爾露出苦笑。「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我愛上心高氣傲的蛇妖,我不認命行嗎?」
他說得有點無奈,僵硬的神經不曾放松。
「何必委屈自己來遷就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沒人規定你一定要愛上我。」她說得一臉恨意,一點也不像話里的無所謂。
「心要是有把鑰匙可以隨意控制的話,這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遺憾,我想你,雪子,想得心都痛了。」無心工作幾乎搞砸了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