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跟曹憚承的關系也打壞了,方涓心可不想再跟兒子鬧翻、她搖搖頭,「不了,我累了、我回房歇息。」
方涓心一走,祁天歡也不管曹憚承還氣得火冒三丈,徑自走出廳堂,只听身後傳來好久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看來得叫祁貴購置新物了。
轉過回廊的時候,突然一道人影擋住他的去路,他也不驚慌,一樣笑得很欠揍。「大哥。」果然是好身手啊,現在朱雀城四處都有曹憚承的人馬照看著,祁府當然更多人,他能把消息傳出去,靠的還是花娘才不容易讓人起疑,沒想到他大哥倒是輕易就避過一群人進來了。
「辛苦了、天歡。」他正好趕得及看他跟曹憚承的那場戲,能把曹憚承氣成這樣,他家小弟果真不是池中物。
「不辛苦,玩點游戲挺合我的胃口。」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這可是他的專才,「對了,再報給大哥一手熱騰騰的好消息。」
「喔?」
「那把關鍵的鑰匙,曹憚承還沒找到。」
祁天昊頗為驚訝,「這你怎麼……」
「一群白痴,就知道看前顧後,偏生忘了屋頂的紅瓦能掀、不然我怎能剛好擋住我娘要說的話。」他可是完完整整把曹憚承的秘密都听完了、但也幸好曹憚承現在是在祁府,他才能趁地利之便,避開他身邊的一些高手。
忽地,祁天昊笑了,笑容中帶了點算計,「天歡,為兄還真不知道原來你也懂武功,看來你瞞我的事可多了。」總在眾人面前裝傻,他騙人的功力可真厲害。「呵呵——跟大哥比差多了,不過是跟些江湖朋友學的雕蟲小技。」他連忙岔開話題,「對了,我想曹憚承會越來越著急,昨晚,他的心月復給他的回報,本來要支持他的白虎城城主反悔了,听說是他一個信任的手下反對。」
「手下?是誰?」白虎城城主他認識,一個直來直往的彪形大漢,不過這些年他倒是有別以往,不但行事越發穩重,白虎城的營收也越來越好,出乎他意料之外。
「不知道,听說白虎城城主很信任他,幾乎都听他的,還听說……跟大哥一樣,是個戴面具的家伙。」他也是後來才知道大哥假扮佟忌仇的事。
「嗯,是敵是友得再觀察……我這趟回城就是想更清楚狀況。」
突然,不遠處傳來說話聲,兩人立即反應,祁天昊一閃往樹後藏,祁天歡一跳往樹上躲,兩個奴僕走過迥廊,沒有發現異樣。
人一走遠,祁天歡便听到熟悉的聲音說出教他嘴角抽搐的話,「天歡,大哥可真是埋沒你了,寶藏的事早該讓你知道,不過沒關系,以後多的是讓你表現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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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紫,妳書拿反了。」祁天喜頗為疑惑,難道倒著看會比較好看嗎?下回她也要試試。
「喔,是嗎?那別看了,我們去散散心。」風紫衣站起身,往房門外走,她想去花園散散心。
雖然很多事情她都拼湊起來了,但還是有想不通的……啊——她想得頭好痛,煩死了……
「小紫,小心,妳要撞到……已經撞到柱子了。」噢!一定……呃,很痛!
捂起眼的祁天喜怕瞧見悲慘的一幕,她小小的輕呼一聲,替撞到頭的人呼疼。
但是久久未听到「叩」的聲響,她怯懦地從捂眼的指縫偷覦,想知道小紫是不是撞昏了,或是幸運地逃過一劫。誰知卻讓她瞧見心里不大舒服的一幕——佟忌仇正好抱住小紫,讓小紫不至于撞上柱子。她以前只覺得佟城主對她跟小紫都很好,沒什麼關系,可是……可是現在卻突
然有種心酸酸的感覺。
「啊——放手。」風紫衣一把推開佟忌仇。
「噢,我救妳,妳還推那麼大力,妳想讓我去撞牆啊?」媽呀,也太大力了。
金準之很不雅的揉了揉胸口,要不是看在受人所托的份上,他干麼要這麼賣力啊!真是自找苦吃。
聞言,風紫衣眉頭一皺,感覺到一絲不對勁,「這時間城主怎會在府里,城主沒其它事好做了嗎?」
做事?嗯……如果是祁天昊會做什麼?
忽地,金準之笑得一臉燦爛,可惜戴了面具看不出來,「呵……少了妳,本城主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讓我抱抱妳,說不定……咦!妳退那麼遠做什麼,我會吃人嗎?」風紫衣不理他、轉而問在一旁直皺著眉頭的鍾言飛,「鍾大總管以前認識我嗎?」希望他听得出來、「以前」是指進佟愛之前。
看了她一會、鍾言飛點頭,「听過。」
微微勾起唇角,她又問︰「那請問鍾大總管怎麼稱呼他?」她手一指,很沒禮貌的指著佟忌仇的鼻頭。
似乎知道她的甩意,他想了一會才回答、「城主。」
「謝謝、這樣我就懂了。」她之前听鍾言飛喊「佟忌仇」都叫主子,這會又換成城主了,意思很明顯。
「妳懂什麼?」金準之滿腦子疑惑、對底又打了什麼啞謎?「妳懂怎麼樣做本城主的女人是嗎?」
這輕佻的語氣,怎麼改不掉啊!幸好她向來知道怎麼整這家伙,「城主有多久未巡視鹽場了,你知道掘鹽,制鹽有多辛苦,以及民工的薪餉該發多少嗎?」
「罷!罷!罷!這些事交給妳處理就好,不用知會我。」那些頭疼的事他一概不管,反正那是另一個人的責任。果然如她所料,面具下的臉肯定很苦,「城主不想去瞧瞧替你賣力的工人嗎?」
「看什麼看,要是弄髒我這身衣服……」一瞧見她似乎神色有異,金準之連忙改變輕浮的口氣。「咳!我是說這些全都交由妳全權處理,我相信妳能做得很好。」
「若有人苛扣工人薪餉,中飽私囊呢?」她說得一臉凜然,像真有這麼回事。
「什麼,誰這麼大膽啊」
「有那麼幾個人連成一氣,我還在查誰是幕後主使者。」依照「某人」好管閑事、過于熱心的個性,應該立刻會慷慨激昂起來。
丙然——
「那得快點查出來,將他們種在鹽山,不眠不休曝曬三天!」敢投機取巧,坑窮人的血汗錢,其罪當誅。
他是很想當好行事沉穩的「佟忌仇」,可是向來不拘小節、嫉惡如仇的心性很難讓他心平氣和,一听到鹽工遭受苛待,他的怒火便跳了出來。「種在鹽山不是很可憐,還要曝曬三天三夜……」聞言,祁天喜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不就成了腌人干。」
一看心上人紅了眼眶,金準之的心也擰成一團。「做壞事的人就該有懲罰,不然會有更多的好人被害。」
「不……不能只罵罵他們,叫他們扛鹽袋滿山跑嗎?以前紫衣……喔!是小紫,她都是這麼做的。」那些人會使壞不一定是他們的錯,也許是家里有人病了,或是食指浩繁,需要錢養家活口。
祁天喜委屈兮兮的看了風紫衣一眼。
「小喜,妳看我也沒用,如今不同以往,在佟愛哪有我做主的份,妳看城主吧,他才是能幫妳忙的人。」她故意為難對方。
「呃!那個……咳!咳!妳問小紫就好,那些人都交由她處置。」他最受不了小喜兒淚眼汪汪,趕緊把做壞人的事推給風紫衣。
這下他終于明白好友的感受,一戴上這張銀白面具,他什麼都不是,連想好好地安慰心上人都不成,只能無能為力地看她淚眼婆娑。說來,那家伙為什麼還不回來?他這面具城主做得好不耐煩,再耽擱個幾天,不用別人捉他毛病,他就會自曝狐狸尾巴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