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 第22頁

一回頭,她被一條體積龐大的白蛇嚇得腿軟,倒抽了一口氣,說出蠢話來。

「我本來就是蛇,你今天才認識我嗎?」雪子沒好氣地用尾巴掃了她一下。

胡翩翩不好意思的一笑。「人家忘記了嘛!誰叫你老是用美艷妖嬈的人身欺世。」

太久沒看過她的元身當然會心慌,蛇身比腰還粗的大蛇有誰見了不怕,大嘴一長足以吞下兩、三個人,自己會嚇一跳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她們為什麼會在這看起來像個實驗室的地方,難道她們是……實驗品?!

「還有時間嘻皮笑臉,你怎麼也被抓來了,這事蝴蝶知不知道?」齜牙的雪子猛吐著舌信。

「我不知道……」

哀著頸上項圈的胡翩翩,模樣看起來有些可憐。

抱著膝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看著那條鏈住她四肢的鐵鏈,無計可施的垂頭喪氣。

而和她關在一起的雪于雖然行動自如,可仔細一瞧,不難發現她身上有數道鞭痕,可想而知在之前她已受過凌虐。

「你這笨蛋怎麼可以不知道,你想死在這里不成?」可惡,為了解翩翩體內的麻醉劑,害她渾身虛弱沒力氣罵人。

厚!雪子阿姨要是聰明現在怎麼會在這?「那你呢?看起來比我還慘。」

起碼她身上沒什麼傷。

「你……」瞪了一眼,雪子隨即沮喪的嘆口氣。「別提了,運氣不好,玩出問題。」

聰明一世、胡涂一時,誰會料到五星級飯店會被人偷裝針孔攝影機,將她以原形戲弄男人的一幕全程拍下來。

那個不甘受辱的男人在發現真相後,又驚又恐,處心積慮地想還以顏色,於是設下陷阱引她入甕。

都怪她貪戀男色沒察覺異樣,和兩名年輕力壯的帥小子在床上翻雲覆雨之際,天花板的出風口突然噴出霧狀的雄黃,讓措手不及的她當場變回原形。

如果她沒惱羞成怒地直想找人算帳,其實還是有時間逃月兌,十幾樓的高度對修練有成的蛇妖來說,根本不成問題,攀著護欄也能順利滑入下水道。

可惜她脾氣硬又好勝,一張浸過雄黃酒的大網一撒,她的囂張氣焰哪能發作,不一會工夫就軟得像一攤泥,任人擺布。

「雪子阿姨,我們該怎麼逃出去?你的法術呢?」滿懷期待的胡翩翩睜大眼望著她。

「沒了。」應該說暫時被禁錮。

「沒了?」是她听錯了,還是雪子阿姨故意捉弄她,五、六百年的修為怎麼一夕消失?

雪子有氣無力的解釋。「還不是那些可惡的人類強灌我雄黃酒,酒氣未退前,我和一般蛇類無異。」

「啊!這麼慘呀!」她唯一的希望落空了。

先前蝶姨才警告她這兩天要留心點,自己也特別小心的不插手閑事,見到看不慣的事,立即繞路,絕對不強出頭主持正義。

但就在快回到家時,她忽然想到要買止痛藥而停下腳步,朝最近的藥局走去。

她已經夠謹慎了,還是著了人家的道,看見一個似曾相識的女子抱著肚子蹲在路邊申吟,表情痛苦地求她伸出援手,於心不忍的她只好幫這個忙。

現在,她想起那個惡毒的女人是誰了,就是那個她覺得和標準值先生很匹配的千金小姐。

她的運氣比雪子阿姨還糟糕,她是惡有惡報,活該被人陷害,自己卻是種善因得惡果。

以後要是有人再勸她行善,她一定先把那人海扁一頓,免得同樣的情形再度上演。

「看來我藥量下得太輕,你比我預估的時間提早三個小時醒來。」可見麻醉藥對她影響不大。

下次她會改用較重的藥劑。

「這位阿姨你抓錯人了,我們應該沒什麼過節才是,何不好心點把我放了,我們都當做沒這回事。」

不行嗎?她臉色很難看耶!自己的語氣委婉又誠懇,連該有的稱謂都有,沒理由會惹惱她啊!

「我知道你的口舌相當鋒利,但別挑這個時候逞強,我不是竇輕涯,不會縱容你的無禮。」

丙然是受他牽連,真是倒楣。「別听信別人的饞言,我的口才向來魯鈍得要命,而且我要聲明,一切都是性竇的錯,是他自己來招惹我。」

嗤!嗤!你還真敢推卸責任,明明是兩情相悅還有臉賴給別人,姨我甘敗下風。趴在地上的蛇頭搖了兩下,無聲的傳遞訊息。

笑得很僵的胡翩翩將手往後壓,做出別再干擾的手勢。

「是嗎?」沈幼梅略微頓了頓,眼神多了一絲妒芒。「他喜歡你,這點讓我深感遺憾。」

她不能原諒他為了胡翩翩而舍棄她,她有哪一點不如眼前這粗野的女孩。

包何況,她不是人。

「他喜歡我不代表我一定喜歡他,你的遺憾同樣是我的遺憾,我巴不得和他畫清界線,老死不往來。」

長得人見人愛不是她的錯,人家硬要纏上她更非她的不對,怎能把帳一並算到她頭上,有怨有恨盡避找始作俑者,她充其量不過是受害者。

「真會說話,我倒小看你了,若非你對我大有用處,我一定毀了你。」她的身體對於自己的學術研究是一大貢獻。

溫柔的毒蛇。她心想。「我上無父母,家境又貧寒,我身上應該沒有你要的東西。」

她想不透這女人抓自己是為了什麼?

贖金嗎?

還是因為感情問題?

「不用妄自菲薄,你的價值遠勝於你所了解的程度,你對我太重要!」沈幼梅感性的說,眼光露出無比的興趣。

胡翮翩忍不住抽了一口氣。「我不是同志。」

「呵……你太有趣了。」沈幼梅掩唇輕笑,「我要的是你的……血。」

「血?」她不像吸血鬼,倒像……狩獵者。

一道警鐘由心底響起,胡翩翩的雙眸多了一絲陰影,戒慎地盯著沈幼梅的一舉一動。

「你不該讓竇輕涯喜歡上的,不然,我就不會發現你異於常人的地方。」她像逗弄小狽地拿了根細棒伸入鐵籠里,戲弄胡翩翩。

胡翩翩嫌惡的閃身,怒意橫生。「凡事適可而止,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的。」

「你是人嗎?或者我該稱你為狼女。」沈幼梅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為即將登場的重頭戲感到熱血沸騰。

她會是台灣第一位超生物學家,享譽國際。

心頭一驚,她強作鎮靜的用玩笑口吻說︰「你不能因為我個性沖動、脾氣火曝就說我是狼吧?我真的不會搶你的男人,我不愛他嘛!」

她沒有撒謊,對他,她仍沒有愛那種強烈的情感。

沈幼梅笑著取出流動綠光的小瓶子。「我用不著你的施舍,只要在午夜十二點讓你服下幾滴神奇藥水,你是不是狼便可真相大白。」

「那……那是什麼?」她感覺那瓶身透著詭異的魔力,似要引出她體內的獸性。

「給我這瓶藥水的人並未明說,他只說想看好戲就等月圓之夜,狼女現身。」她也非常好奇這瓶藥水會有多大的效用。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她事先已抽過胡翩翩的血加以檢驗,證實她體內的確存在兩組不同的基因,一為人,一為獸。

她相信只要把真相公布,看過狼女變身的竇輕涯自會回到她身邊,不需要她放段制造機會,他的理智會告訴他,誰才是最適合他的女人。

「哇!你拿人命開玩笑呀?人家隨便說說你也信,萬一里面是毒藥怎麼辦?」到底是哪個缺德鬼干的好事,她非找他算帳不可。

「不會毒死你的,我還要留著你好威脅那個雜種讓位。」

被推下總經理寶座的沈修德驟然現身,而他身後跟著的是沈嘉玉。

怎麼又來兩個,嫌她命太長嗎?「嘿,不如咱們握手言和當個朋友,你要整誰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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