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暴風曲 第18頁

看她,看她,還不如說瞪,湖綠色的瞳眸毫無變化,他看到的是兩顆金色的核桃。

「催眠術對他起不了任何作用,我建議妳一棒子敲碎他腦袋還比較管用。」讓他失憶。

一道嘲諷的女音飄浮在空氣中,集中精神施展媚術的蕾貝卡驀地一驚,反噬的力量讓她眼楮忽地一痛,淚水直流看不清前方物體。

一會兒,痛感稍褪,瞇起的視線中多了個比她艷麗十倍的冷艷女子,一臉蔑意地翻動手上的雜志,似乎在這里待了很久。

「妳是誰?」不是紅發,她先注意到這一點,但心情不見得放松。

「我是誰對妳來說不重要,妳也沒必要認識我。」她的口氣高傲得似在說︰妳不配認識我。

「什麼叫沒必要?妳為什麼會出現在藍道的房里,是不是想爬上他的床?」妒意讓蕾貝卡咄咄逼人,表情變得好不可怕。

蹺高腳冷笑的雷絲娜悠哉地喝著黑咖啡,「那你去問他呀!好像是他比較急切地想把我拖上他的床。」

女人嫉妒的臉可真丑,再好的化妝術也遮掩不了迸裂的臉皮。

「少給我扯開話題,妳到底是怎麼進來,誰允許妳大方地登門入室?」那是她的權利。

「小表,這個麻煩可是你的,不要讓她來煩我,你曉得我現在的情緒不是很穩定。」待會誰會遭殃是個未知數。

雷絲娜冷靜的表面只是假象,猶如湖心平穩不起漣漪,但其實她體內一把大火熊熊燃燒,燒得五髒六腑高溫破百,正持續向上攀升。

火不滅,怒難消,暗流洶涌沖擊腦神經,隨時有爆發的可能性,路邊的野貓野狗最好滾遠些,別自尋死路地成為怒火下的亡魂。

「她叫你……小表?」這是什麼意思?

心有不解的蕾貝卡納悶不已,美目微睜地盯著兩人的一舉一動,企圖找出其中的曖昧。

「她叫我什麼輪得著妳管嗎?看都看了還不趕快滾出去,再唆我就讓妳用爬的。」先打斷她兩條腿再說,省得陰魂不散地跟前跟後。

「她是你的女人?」好傲、好深沉的感覺,一股不寒而栗的陰氣隱隱散發,就像……就像母親崇拜的惡魔。

「是女友,從現在開始,妳別再來纏著我,壞我的好事。」他沒余力應付她。

「可是她頭發不是紅的……」蕾貝卡激動得月兌口而出,把自己的秘密也一並流出。

原來她早知道他偏愛紅發女郎,故意把頭發染紅好接近他,意圖擄獲天王巨星的視線。

藍道的綠眸霎時一冷,「聰明點,蕾貝卡,我可以讓妳的事業一蹶不起,從雲端跌到谷底。」

對于她的痴纏他已經厭煩了。

「不可能的,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母親向惡魔求來的,她的黑魔法會幫我打通關節……」啊!她怎麼全說出來了?!

「黑魔法?」他看向真正的魔女,眼底有著詢問。

放下咖啡杯,蕾絲娜厭惡地甩甩左手,姿態優雅地起身,有如憐憫世人的愚蠢輕眄眾人一眼。

「魔鬼的僕人。」

「什麼魔鬼的僕人?!我母親的力量十分驚人……咦!妳手腕上怎麼系上一條銀煉?」好長,足足有三尺長。

煉的一端系著男人的手。

「有我這麼驚人嗎?」

黑眸黑發倏地轉變,瞬間如烈火燃燒般的灼光取代原先的顏色,火紅發絲碧綠的瞳,一陣酷寒從眸中射出。

天地結冰,室溫驟降,垂直向下的冰柱幾乎踫觸到人的身體,冷風陣陣在封閉的空間吹拂,室內之物全在一瞬間凝結成冰。

「雷……雷絲娜,我好冷……妳不要……生氣……我……呼!好冷……我馬上把她丟……丟出去……」佛雷德顫抖地說著。

「魔女雷……雷絲娜?!」

瞠大的雙眼有苦難以置信,「魔女雷絲娜」只是一首歌,怎麼可能是事實?!

渾身冷得發僵的蕾貝卡沒機會思考這問題,在她凍昏前已被狠狠地擲出,冷熱溫差的極大變化模糊了她的眼,耳中傳來這麼一句話--

「魔鬼的僕人也配在我面前夸耀力量。」

第七章

什麼叫手足情深?她現在是真正見識到老大的翻臉無情,為了女人他可以無視血脈相連的親情,直接讓她體會逞一時之快的滋味。

鼻肉相殘的悲劇時有耳聞,古今中外為權位,為財富、為紅顏禍起鬩牆多不可數,為了自身的利害關系犧牲一、兩人不算什麼,反正時候到了都得死。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且還冰冷地不時提醒她。

手上的銀煉泛著冷光,像在嘲笑她火爆的脾氣,不知節制亂發泄,這下嘗到苦頭了吧。

嗟!不過是「聲音大了些」也有錯嗎?

以前鄙視愛情如糞土的老大多受弟妹們的敬重,奉他為準則努力學習,不求達到完美,起碼有八十分就很得意地想狂笑。

今時今日她多懷念嘲諷愛情的大哥,至少她不必痛恨他的冷血無情,把她當畜生一樣地煉著。

「肚子餓了嗎?」他听見磨牙聲。

「不,是咬牙切齒。」不咬下某魔的一塊肉她忿恨難消。

「喔!那妳繼續咬吧!我不打擾妳了。」免得怒火波及到他。

只要咬的人不是他就無所謂,別人的死活不重要,不干他的事。

「睡過去一點,不要蹭著我,我熱得快冒火了。」該死的雷斯,我恨你!

睡眼惺忪的藍道動了一下,但不是遠離她,而是抱緊她。「我很冷。」

冰冷的四肢尚未回暖,腳底冰冰涼涼的像赤足走了一趟雪地,裹了一層又一層的棉被仍覺得遍體通寒,由骨子里冷起。

那種冷不會自動融化,儼然如血管里的血液也跟著結冰,必須放在暖爐上烘,或是在大太陽底下烤,才會像冷凍櫃里的食物慢慢解凍。

而飯店里沒有暖爐,外面正在下大雨,冷得不想動的藍道用最原始的方式取暖--睡覺,而且不是一個人。

「你是水做的不成,冷什麼冷?一點點低溫就受不了地結成冰。」魔界的冬天曾有負攝氏一百度的紀錄,他們照常圍著火堆飲酒作樂。

「這不是一點點低溫而已,而是冷到鼻子一敲就掉了,不然妳模模,我的臉還是冷的。」睡了一晚還沒感覺暖意,可見她的制冰能力有多強。

雖然事後滿室的冰柱立即消失,但那股冷冽徹骨的寒意久久不散,叫人穿再多衣眼也御不了寒,老是感到冷風颼颼。

不得已只好叫飯店再換房間,之前已換過一次,都是因為同一個魔女的緣故,讓他們疲于奔命又不敢埋怨。

「少在我身上模來模去,你心里想什麼以為我不清楚嗎?魔女的便宜不是好佔的。」她指尖輕彈,一只毛手滑了出去。

裝做無辜的藍道又把手溜回她不著一物的腰上,「氣還沒消呀!寶貝。」

「別叫我寶貝,在『冰煉』沒取下前,我的氣永遠不會消。」她火大地扯著銀制的鏈子,再一次為無法掙開而挫敗感連連。

居然用魔界王寶「冰煉」鎖著她,他算什麼兄長,真把她當成牲畜看待呀!不綁著她會四處作亂。

何不干脆打暈她再把她送到男人床上,再說一句︰請享用!至少她是昏迷的,不會看到老大的殘酷,以及他陰險的佞笑。

想來他對她積怨已久了,才會趁此機會整治她,不過七次沒去愛情理賠公司坐鎮罷了,他有必要這麼對付她嗎?

嗯!好像是八次,還是九次……啊!不管了,反正她現在這模樣也成不了事,就讓老四、老五去負責,誰叫他們年紀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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