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愛情島(上) 第9頁

她有多久沒吃這種地道的中國補食,美國的快餐品真的吃膩了,漢堡、炸雞、可樂、甜甜圈哪是人吃的食物,沒營養還容易發胖,根本是一種令人發福的陰謀,還是人參雞來得有味道。

「口水擦擦別滴在桌上,等會我得在上頭搟餃子皮,包某個小表頭愛吃的高麗菜豬肉水餃。」她記得冰箱里還有半顆高麗菜……

咦!她好象太寵她了。

糖嬸笑了笑佯裝忙碌,沒看到她用筷子偷夾了一塊女敕牛肉往嘴里塞。

吃沒吃相。

「唔!唔!我沒……偷吃哦!我在幫糖嬸試試肉熟了沒。」呼!好燙。

說謊說得理直氣壯大概只有她了。「肉若還沒熟,你的嘴巴先燙熟了。」

「糖嬸……」她是被逼的,誰叫她口水早流滿一地。

身不由己嘛!

「別拍馬屁了,準備回來住幾天?」她好去打掃一下房間換新床單,太久沒住人了。

「嗚……糖嬸不愛我了……哎嗚!我被大黃蜂叮了。」她會腫上——個大包。

「少裝哭了,是糖嬸我的大勺子給你的教訓,都幾歲的人還不正經。」不再是純真無知的小女孩了。唉!歲月催人老,她臉上的皺紋是…—年比—年多。

「我媽也常這樣念我,說我老是不肯長大吹騙世人。」她的心智在成長,可是天生的女圭女圭險就怪不得她了。這是老天的恩賜,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得到,她是幸運兒。

「翎小姐還好吧?老爺子真是狠心。」說不讓女兒回島就不讓她回島,固執得令人生氣。

「媽她好得很,我魏叔叔很疼她,簡直把她捧在手心上怕碎了,一有風呀雨的就趕緊為她披衣遮傘,根本沒人格了。」

藍喜兒以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描述母親的幸福,好象他們的恩愛超過地球標準,應該捉來解剖,看是不是被外星人強佔了身體。

「過得好就好,我一直為她擔心著……」糖嬸偷偷地拭去淚,心頭牽掛了二十年的巨石終于能放下。

當年她和老爺子一樣舍不得小姐離開,可是看她意志消沉,老是為死去的情人傷心也不是辦法,只好割心刨骨地忍受著不舍,希望她能重展歡顏。

逝者已矣,來者可追,不去追求幸福的人永遠也得不到幸福。

所幸老天憐惜痴情兒女,派了位正直青年解救受困的靈魂,不再以淚洗面地望汪洋大海,尋找不可能出現的船只。

「糖嬸,家里有香燭紙錢嗎?」過得好也哭,真是感情太豐富了。

「想去祭拜你外公?」是該去上上香,老爺子最疼的就是她。

謝謝他把半座島留給她。「遲了點,但是總是一份孝心。」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人總是要失去後才知道時間不等人。

「你等等,我幫你準備些三牲五禮果……」

糖嬸念叨著拉開冰箱門拿出雞鴨。

嘴角微微勾起的藍喜兒注視著她的背影,一種回家的感覺充斥她四肢,瞬間擠滿空虛的

原來她要找的新天地一直在這里,那個讓她流浪不止的原因。

家,在這里。

她出生的土地上。

一處迷離。

第四章

久違了,外公。

新墳的土早已風干,不到半年光景便長滿雜草,野杜鵑的枝葉未曾修剪,幾乎佔據了半座墳頭,遮蓋住石碑上的名字。

容顏已老,眼神落寞,墓碑上的相片透露著滄桑,像在緬懷過去的繁華、安樂,感慨等不到他所想念的人兒再承歡膝下。

迸老的墓園葬著無數藍家人,一座、兩座、三座……一代接著一代,直到人丁逐漸稀少,墓園也住滿了一堆白骨。

站在墳前拈香的藍喜兒並未流淚,她以感傷的眼神哀悼年老的亡者,祝福他在另一個世界能重拾歡笑,不必再為子孫後代煩心。

清風徐徐,白雲悠悠。

她不知自己站了多久,從未有過的愧疚讓她鼻酸了,要是早一點明白外公也是需要她的,也許她不會拖延至今才來看他。

斷了線的風箏難尋回,花離了枝葉難生存,人若無了根只是一具空殼,游游蕩蕩沒了自我。

離開太久,人也會生疏,望著相片中的老人她說不出一句感性的話來,心口缺了一角好想哭,可是風吹于了她的傷悲。

沒有笑語,沒有問候,沒有開心的擁抱,只有一塊象征生命已逝的冰冷石頭歡迎她。

「是誰的糊涂造就了悲劇,你相信一個家族的興衰來自詛咒嗎?」

我不信。她在心里告訴躺在地底的老人。

空氣中有著淒涼,藍家先人沉眠于此見證了歷史,他們也不相信這座美麗小島受到惡毒詛咒。

風很涼,令人昏昏欲睡。

沒怎麼休息的藍喜兒只覺得疲憊,精神非常差地揉揉眼楮,她信步走出墓園未做告別,因為她知道自己還會再來。

迎著碧藍海洋,她走到小時候與母親一起看海的小山坡席地而坐。翠綠的小草如以往一般包圍著她,像個母親守護心愛女兒般。

一陣清爽的花香環繞四周,催眠著沉重的眼皮快快蓋下,不知不覺中她墜人無夢境地。

隱約感覺到幾道細微足音接近,潛意識里她似乎明了這些腳步聲是來保護她的,讓她安心無憂地在自己的土地沉睡。

風,還是很涼。

可是她一點也不冷,好像有人在她身旁放了件毛衣暖暖的,而且還會起伏。

她忽然想起島上的一則傳說,有關她心愛的雪兒……好累,她不想再想了。

雪兒在山頂低嚎,為它死去的主人。

「這里以上七公里直至崖頂可闢一條健康步道,旁邊開條單車專用道供單車族使用……最近環保意識高漲,我建議步道以原木鋪設與大自然融合,而單車車道以白色石板為主,看起來有與山林同化的清新感……」

「解說員」,不停地提出構想並要助理詳細記錄,橫直林道斜畫山徑,口沫橫飛地依照計劃講述自己的理念,生怕遺漏一處未詳盡辨劃會惹來一陣責備。

山的生機是無限廣大,潺潺溪流承載著多少生物的生存。島的中央突起一座死火山,延伸向東邊土地綠意盎然。

這是整座島最精華地區,林中有野雀穿梭,孕育出稀有昆蟲種類,甚至有罕見的動物出現覓食毫不畏生。

雖然還沒有取下這東半部的島權,可是勝券在握的集團總裁已下令開發,伐掉上萬株樹木準備加蓋溫泉區以及進行整地工作。

他們這種行為是違法的,但是誰在乎呢?那早晚是他們囊中物何必遲疑。

只是他們錯估了一件事,太過篤定終換來慘痛的教訓,在未成定局前都有可能產生變化,尤其是他們買下的只是島嶼貧瘠的西北一帶,而非旅游資源豐富的東南地帶。

「平坦的山坡地咱們可以興建歐式的小木屋,面向海邊後倚山勢,人目盡是有山有水的自然景觀,月形海灣並無暗礁,最適合潛水及海上活動,沖浪區和快艇區……」

是誰在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擾人清夢。

被一群毛絨生物圍繞的人形物體咕噥了幾句,翻了翻身繼續夢她的大鹵蛋,天塌下來也不歸她管,人生最快樂的事莫過于睡覺。

一睡解百憂,笑世愁自消,計較太多反而是一種人間苦。

「斜坡聳起的地方是最佳的攀岩區,看似危險其實易攀爬,稍有攀岩知識的愛好者千定樂于前來……咳咳!請問我說得口干舌燥你到底听進幾句?」

怎麼他有種對石頭自言自語的感覺,對方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繼續。」眯起眼,卡維爾遠眺著山坡上一處小點。

「繼續也要有人捧場才說得盡興,我看你心不在焉地沒點誠意,叫我哪說得下去。」說了等于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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