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愛情島(上) 第24頁

「是你呀!小白毛,你代替你父親來陪我嗎?」她多想撫撫它呀!

罷出生沒多久的小白狼笨拙地移動四肢,嘴上叼著一截不知名的綠色植物,似懂非懂地一放開便滾向濕泥上,小小的狼牙撕咬著絨繩。

「小笨蛋,你咬不斷的,你還小。」它大概是從地鼠坑或蛇道竄進來的吧!真難為了它。

借著細微的光線她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不到兩尺高的空間僅容一人通行,月光反射出海水的紋面,四周並無別的通道。

兒時的記憶像潮水般涌上,她想起了這里是蒙多羅海灣眾多的坑洞之一,每逢月圓漲潮之際便會整個淹沒,不留空隙。

他們真怕她死不了呀!

要不是小時候外公帶她來玩過幾回,說不定她連葬身之所都不確定,枉做波濤中的孤魂鬼。

苦笑不已的藍喜兒低下頭等待一陣暈眩過去,直到現在她仍相信人性,連生性殘忍的狼兒都肯冒險來搭救,她何必自我放棄呢?

只是小狼太小了,以它幼女敕的小牙是咬不斷堅韌的繩索。

小狼似在生氣地低咆,猛刨著土,咬著她的衣服像要拖她離開。

一看到這情景,藍喜兒不免好笑地安慰它。

「你拖不動我,你還是只小狼……什麼,要我吃下這東西……」不會吧?看起來像羊吃的食草。「好啦、好啦!你別咬了,我吃就是。」

真是拗不過它,和這座島的性子一樣固執。

好不容易撐起的身子又倒下,她知道自己一倒下肯定沒力氣再坐起來,她實在太虛弱了。

可是小狼的要求似乎很急迫,她在不得巳的情況下,讓自己的身體一偏,倒向地面。

略帶甘澀的綠葉被推到她口邊,她不想吃都不成,小白狼的決心可是異常堅持,非要她將草嚼爛了吞下肚方肯罷休。

好累。

一股永無止境的疲累襲向她,那種近乎死亡的感覺正抽空她的靈魂,飄飄然地直往上升,幾乎要接觸到天空,她看到……

外公!???

「你說解決了是什麼意思,什麼事解決了,你把她怎麼了?」

不曾如此憤怒的卡維爾死命地箝制住眼前妍美的女子,他不住地搖晃她的肩頭,只差沒拆了她的骨頭,兩眼赤紅的像是許久沒合上眼。

打從三天前他就心緒不寧地坐立難安,無心于公事地想著遍尋不著的人兒,他甚至不知該到哪去找她,因為她根本不在藍家。

山林中的狼群已經連續三天三夜不停止地長嚎,好像發生了什麼令人悲傷的事叫人鼻酸,一聲長過一聲地回蕩在風中。

島上的工人嚇得不敢上工全躲在家里,外地來的工人則擔心狼群傷人,不願前往工地,停滯不前的工事因此荒在原地無人敢前往。

金錢的損失他不在乎,他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了,一半的島嶼足夠他開發成旅游勝地。

最叫他掛心的是,失蹤的人兒到哪去了,問遍了碼頭也沒人見過她出島,那這四面環海的小島便別無其他出口才是。

惟一的空中交通工具只有他才有,此刻安安穩穩地停在停機坪上,根本不可能有人動過它。

那麼人在哪里呢?

「我……我怎麼知道你在問什麼,我只是來通知你不用再付租金了。」眼神閃爍的藍近梅少了咄咄逼人的氣勢,語氣遲疑。

但是有更多的不服氣和不甘心支持她不流露出不安,她仍認為自己所做的事是對的,沒什麼好心虛的。

擋人財路本就該死,何況還意圖搶了她的幸福。

「喜兒,藍喜兒,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誰才是土地的所有權人。」卡維爾用生冷的口氣直逼視著她。

她不屑地仰高驕傲的面容一嗤。「藍喜兒算什麼東西,我才是藍家的人,她不過是個小偷。」

「她的確不像你是個東西,但她確實是這片土地的主人,誰也否認不了。」他現在的心情是五味雜陳。

照理說他應該慶幸少了一層阻礙,能如願地按照計劃開發整座小島,讓麥提斯家族的聲望再度揚威國際,畢竟他耗費太多的人力及心力在這上頭。

可是他的心卻焦慮不安,仿佛人生中的一塊拼圖遺失了不再完整,空蕩蕩的像被不見底的黑暗啃食著,叫他無法保持冷靜。

如果因為這座沒生命的小島失去他心愛的女人,那他寧可毀掉它也要她回來……

心愛的女人?

瞬間領悟的情感加深他眼底的懊惱,原來他認為買不到韻愛情早一步進駐他的心,而他卻遲遲未能發現,任由它長霉發酵,禁錮在遲鈍的心。

她要婚姻中的愛情他是能給的,為什麼他會看不透自己是懂愛的?直到他找不到她,他才明白自己是愛著她的。

「那是我爺爺老糊涂,立錯了繼承人,我們不承認遺囑的存在,那是假的。」藍近梅含恨地否認真相,堅決不承認。

誰會平白地把一大筆財富拱手讓人,而且原本就是屬于他們的。

一思及心愛女子下落不明,卡維爾的手勁不由得加重。「不管是真是假,我要知道她在哪。」

藍近梅一吃痛更加怨恨了。「我說過她不在了,也許跟她母親一樣,與人私奔了。」

「我不打女人,別逼我壞了原則。」他沒多少耐心陪她耗。

熱愛土地的她不可能輕易放手,除非有身不由己的原因,她和他約好要先拿一億美金的租金。

「你打呀!我就不信你敢動手……啊——」好痛,她的骨頭快斷了。

「說。」若要傷害她才能得到答案,他決不會留情。

「你……你真要為了那只不起眼的丑小鴨而舍棄我,你不想要這座島了嗎?」她不相信有人會放棄到手的美女和財富。

陰沉的眼中微泛柔光,卡維爾毫不猶豫地說︰「喜兒的存在勝過這世上的一切,她的美在于心中,是你永遠也比不上的。」

美麗的容貌會變老,外在的條件會隨時間而逝去,惟有美好的心如陽光一般,日,日璀璨從不消失,照亮每一個陰暗角落失落的靈魂。

他愛她。

一如日升日落一樣簡單,在呼吸之間猶不自覺,必須到窒息的那一刻才知其珍貴,不可或缺。

「你拿我和她相提並論,你……你侮辱了我。」藍近梅氣得忘了疼痛,只想保有她蕩然無存的驕傲。

「是你自取其辱,你到底把她藏在何處?」卡維爾一再施壓逼使她吐露真相。

痛到極點的藍近梅以笑聲掩飾眼底的痛楚。「哈……你找不到她關我何事,她根本不配我去用心。」

算算時間,她不死也剩半條命了,再也阻礙不了她丟棄這座該死的島。

藍家固執的天性在這一刻終于發揮至極點,藍近梅堅不吐實。不管他如何施壓,燻心的利欲叫她不顧一切地忍受極大的痛苦。

她知道只要挨過這幾分鐘就能獲得全盤的勝利,她為什麼要認輸呢?唾手可得的財富就在她眼前招手。

「你不肯說?」心亂如麻的卡維爾有一絲害怕,害怕失去所愛。

藍近梅頑強而憤怒地大吼︰「不知道怎麼說,要不你殺了我替她抵命……」

「抵命?」難道……他不敢往下想。

自知說漏嘴,她連忙補救︰「誰曉得她會不會被海浪卷走,半夜與人幽會的賤種通常會受到詛咒。」

必于迷離島的詛咒。

「跟她幽會的人是我,是不是我也一並受到詛咒呢?」喜兒的水性比他還佳,他不信大浪能卷走她。

而且面前的她破綻百出,喜兒的失蹤一定和她有關,不然她不會一臉喜色地上門,要求他履行先前的協議。

「你又不是藍家人。」她很不是滋味地一哼,為自己的受冷落感到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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