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地她是小紅娘,幫了他不少忙,人小表大地從旁出主意,才讓他拐到老婆,居功甚偉。
她笑得有點感傷。「想當年她才一丁點大,一轉眼都嫁人了,叫人好不舍呀!」
「不舍再生一個,也許我們還能夠多個寶貝。」魏天執一臉笑意地伸出手解開妻子的睡衣。
「羞不羞呀!都幾歲的人了。」哪能生得出來,一生完老三就結扎了。
「老夫老妻才更應該恩愛,證明我寶刀未老。」他可不承認老了。
半推半就的藍翎笑著要說︰別鬧了。兩個殺風景的身影急驚風似的推門而入,眼楮沒睜亮就大聲嚷嚷。
「媽!你怎麼了,是不是老爸死了……」
哎呀!誰拿拖鞋扔他?
「你說誰死了呀!兒子。」他活得好好敢咒他死,簡直是大逆不道。
般不清楚狀況窮緊張的魏天樂吃痛地撫揉前額。「爸,你要謀殺兒子不成,我可是你的獨子耶!」
將來要為他送終的。
「你不知道咱們家重女輕男嗎?兒子根本不值錢。」養大了是老婆的。
「對嘛、對嘛!賠錢的兒子往旁邊站,讓我瞧瞧老媽有沒有事。」他們家女兒最大。
十三歲的魏無憂和她女圭女圭臉的大姊正好相反,心智未成熟個子已抽得相當高,足足比她大姊高十公分,豐滿的上圍看不出她還是個未成年少女。
而且她打小就是小美人,附近的瘋狗……是小男生一窩蜂的追求她,小小年紀已交過五個小男朋友,牽手、親吻算是小事,不過她還沒獻出她的童貞。
「噯!你別推我,長幼有序。」真是沒禮貌的小表,下回不掩護她出門約會。
「我哪有推你,我是請你讓路。」她打死不承認自己使用暴力。
愛耍賴。「媽……你比較公平來評評理,看看是誰的錯。」
但笑不語的藍翎溫柔地看著眼前一雙兒女,想著不久後他們也會像藍喜兒一樣離巢遠走了。
一想到大女兒她的心情就開朗不起來,可怕的夢境仍叫她難以釋懷,記憶猶新地折磨一位母親的心,眉頭難開展地堆成小丘。
「你是說爸爸不公平咯!」
這兩個孩子出現的真不是時候,讓英雄氣短。
他已經要提槍上陣,偏被他們給破壞……
「本來就是嘛!爸一向不尊重家里的少數民族,不像不偏袒任何人的媽……啊!媽的臉色好白。」是不是生病了?
一听見兒子的大喊,魏天執連忙低下頭瞧瞧妻子。「又想起那個夢了?」
她苦笑的點點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爸,媽作了惡夢才尖叫對不對?」害他以為老爸斷氣了,匆匆忙忙地跑過來。
鞋都沒來得及穿。
「吵醒你們了。」來得還真快。
「媽作了什麼夢?」整個屋子都听得見她的叫聲。
「小孩子別過問大人的事,早一點去睡覺不要再玩電腦,待會我會去查房。」他們做什麼事他都一清二楚。
噢喔!被發覺了。「人家只是關心嘛!我們只有一個媽耶!」
「你們認為我有幾個老婆?」當他會虐待他們母親不成?
「但……」就是不太放心。
強打起精神的藍翎笑著要兒女靠近,一人給他們一個睡前吻。「去睡吧!媽沒事了。」
「嗯!媽晚安。」
「晚安。」
兩個孩子相繼離去,藍翎的笑容隨即垮下,取而代之是眉間升上的煩憂。
「睡吧!老婆,真要不安心我叫個人過去瞧瞧,喜兒的丈夫會保護她的,如我對你一般。」至死不渝。
「天執……」眼眶微紅,藍翎再一次為丈夫的深情而感動。
「幸福的女人是不能落淚,那會顯得做丈夫的我很無能。」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滴,魏天執以吻代替安慰。
「我今天有沒有說過我愛你?」是的,她不該哭,喜兒的父親在天上看見會取笑她愛哭。
「有,我也愛你。」愛語不嫌多,他一天比一天更愛她。
「太幸福會不會遭嫉……」她無法不為女兒擔心。
食指點住她的唇,魏天執滿臉寵愛的說︰「看來你真的太閑了,咱們再生一個吧!」不待她回答,溫暖的十指已朝她展開攻擊,探向最柔軟的部位……
早秋的曼哈頓也有春天。
愛在凌晨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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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誰這麼沒公德心,在人來人往的走道上杵根柱子。」
藍喜兒揉著撞到硬物的額頭,眼一眯地看不清面前的事物,她只知一大清早被人挖起來騎馬的感受非常不好,磨破皮的大腿內側還隱隱作疼呢。
誰規定早上空氣新鮮一定要騎馬,早起的蟲兒容易被鳥吃,而她正應驗了這一句。
沒良心的老公自己不睡還不準別人睡,他以為世上有幾個拿破侖呀!一天只睡四個小時就能當上法國總統,起碼再給她四個小時。
炳!好困哦!
這會兒他倒放她鴿子,一處理公事就忘了老婆的存在,一頭撞進公文中不管她死活,真當她人緣好到人見人愛嗎?
早說他那個媽是巫婆,居然使小人招式不給她飯吃,暗中命人扣了她的早餐,存心餓死她。
幸好她在雷瑪娜莊院還有大肥這個朋友,一看她餓肚子就摘了幾個大隻果偷渡給她,讓她滿嘴滿肚子都是隻果的味道。
連臉都長得像隻果。
「早呀!老婆。」她的表情真可愛,紅通通的臉頰叫人想咬一口。
「早呀!小叔。」誰是他老婆,亂叫亂叫小心被狗咬。
來者臉色一僵,隨即擺出冷硬神情。「你把我錯認成誰了?」
「別玩了,你沒事杵在這里干什麼,有空去幫幫我老公數錢,叫他不要冷落了我。」她一把推開他,準備到小花圃看她的水仙抽芽了沒。
人家說,有志者事竟成,她就不信會再一次把花給種死了。
「喜兒,你連自己丈夫都不認得嗎?」他作勢要撫上她的發。
閃開身,她翻白眼給他看。「杰洛?麥提斯,你要是太閑就和我一起除草,幼稚的游戲玩不膩呀?」
他讓她想到小時候鄰居一對雙胞胎兄弟,他們最愛惡作劇找人猜猜誰是哥哥誰是弟弟,互換身份扮成對方好戲弄別人,每次都被她一眼識穿。
即使他們很不服氣地穿同樣的衣服,梳同樣的頭發,連口氣和跨腳的姿勢都一模一樣,她還是有辦法認出誰是誰。
最後他們氣得跳腳說不玩了,回復各自的裝扮搬了家,她自此再也沒見過他們,不知是不是還在玩分身游戲?
「老婆,我不喜歡你口中喊著我弟弟的名宇。」眉一挑,他顯得嚴肅而拘禮。
唉!同個子宮怎會生出兩個不同的個體,太難理解了。「還玩呀!麥格,你不會以為我連自己的老公都認不出來吧?」
「你的確認不出來,我是你的丈夫……」咦!她干麼給他小鏟子?
「你看過我老公站著發呆嗎?」要模仿別人之前要先做功課,孿生子也不一定性格相同。
何況他們差異那麼大,裝也裝不來,只是徒增笑話而已。
他愣了一下,反應極快地「怒視」向她。「你把我看成別人還敢嘲笑我,這是你身為妻子應有的態度嗎?」
藍喜兒捧場的鼓鼓掌,直說他演得真像,將來沒出路去當個演員不怕餓死,他的演技足以封帝。
「喜兒……」
「請叫我大嫂,而且不要對我動手動腳,我人雖隨和但不是沒脾氣,你老哥就見識過我的固執,而且發誓絕不讓我有再發揮固執的一天。」率性而為的人一發起脾氣可是很可怕的。
她沒發過脾氣不代表她不會發脾氣,只是沒什麼事能讓她大發雷霆。
「我有嗎?」杰洛仍裝傻地和她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