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愛情島(下) 第25頁

大聲嚷嚷的魏天樂直直的闖進新娘休息室,大剌剌的個性和他大姊沒兩樣,犯了錯仍是理所當然的模樣毫不愧疚。

「下次記得要敲門。」氣息不穩的卡維爾放下妻子盤在他腰間的腿,頗為惱怒小舅子的不識時務。

這讓他想起愛情島上的家,以廚娘糖嬸為首的佣人們都會適時的避開,留給他們夫妻不受打擾的恩愛空間,想想真懷念。

是該回去了,等婚禮結束後。

「我有敲呀!你們沒听見。」魏天樂皮皮的眨眨眼,一臉曖昧的笑臉指他們「太忙了」。

「上帝最愛割說謊者的舌頭。」真要命,害她春光外泄了。

都怪她猴急的老公不會看場合,興致一來就想辦事,小小抱怨了一下的藍喜兒完全忘了是自己抱著丈夫不放,他才會失去控制擦槍走火。

「上帝最仁慈了,他才不……喔!我的天呀,和媽說得一模一樣。」笑謔的眼因震驚不已,像見了鬼似地睜大十倍。

亮如星辰一般的結婚禮服將染上血……母親的幽語猶在耳際,似乎惡靈在接近中。

「怎麼了,這件禮服有什麼不對?」他特地請人設計,由法國空運而來的星鑽之裳。

兩姊弟的神色為什麼怪異得叫人不安,好像有什麼事即將發生,而他們卻不曾告訴他。

「當然不對,貴得嚇人,你能想像穿著一身鈔票向上帝宣誓矢志不渝嗎?」沒事、沒事,絕對不要自己嚇自己。

巧合而已。

「喜兒……」真是如此嗎?為何她的手心微微顫抖。

她綻出一抹耀眼的太陽笑容朝他眨眨左眼。「不想當三度新郎就盡避待著吧!我先到聖壇前等你。」

一說完,她拉起炫目又華麗的白紗禮服旋了一下,走出休息室,留下若有所思的丈夫。

「呃!姊夫,你最好多顧著我姊姊,也許,可能,或許會有些事發生。」魏天樂囁嚅的說。

「你知道什麼?」難道是上次有意傷害妻子的人仍不放過她?

「這……」他訕笑的往後退。「我什麼也不清楚,我只是來玩的。」

他一溜煙的溜掉,什麼也不肯說。

謗據他們以往的經驗,只要不說破母親夢中預知的事,就可以將傷害減到最低,甚至是虛驚一場。

但是一旦做了萬全防備,結果反而比預期中更嚴重,像是一種懲罰似要他們警惕,勿改變既定的命運啟動,只能接受。

所以他不敢說。

「這是怎麼回事?」

才跨出休息室欲問個明白的卡維爾忽然後腦一疼,他下意識的回頭一看……

黑暗捉住他之前,他看見自己的臉。

第十章

「卡維爾?麥提斯,你休想獲得幸福。」

槍聲大作,聖壇染上鮮血。

誰也沒料到當新郎剛走到新娘面前,面容莊嚴的老牧師正清清喉嚨,打算為這一對新人證婚時,忽然半掩的教堂大門被人用力推開。

就在所有人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事之際,披散著發的美麗女子已高舉她手中的來福槍,毫不考慮的扣下扳機。

像是事先做了安排似,一群穿著便衣的安全人員及警佐由四周涌進,在事發的第一時間內制服行凶的歹徒,迅速而敏捷。

但悲劇還是發生了。

聖潔的白紗染上沭目驚心的鮮紅,呆滯的新娘一身是血地難以回神,不敢相信母親的預知居然真的發生在她身上,而且就在眼前。

驚慌的奔跑聲,驚嚇的啜泣聲,以及四周的關懷似乎離她好遠好遠,她的靈魂遠揚到世界的另一端,好輕,好空,好虛緲。

她的四肢發冷,眼前一片暗紅色,空洞的望著釘在十字架上的救世主。

他竟然在微笑。

「快……快叫救護車,我還不想死……」痛,痛徹心扉。

扯動裙擺的手並未獲得她的憐憫,藍喜兒的眼仍注視著上帝的臉,難以置信他能毫無動靜地眼看殺戮降臨而不阻止。

他是神嗎?

怎麼沒有一點慈悲心。

或許他只想當聖人,背起世界的罪來表示它的寬大為懷。

「你在發什麼呆,沒看見你丈夫中槍了嗎?」可憐的孩子,大概嚇傻了。

難掩震撼的葛麗絲一臉著急和慌亂,心痛地看著血不斷流出兒子的胸口,像是永遠也止不住似。

「他不是我的丈夫。」禰在想什麼呢?天上的主。他還是在笑。

「你在胡說什麼,還不快給我清醒,你連丈夫都不要了嗎?」盡說些傻話。

臉上洋溢著如聖母般的平和笑容,藍喜兒轉過身注視朝她伸出手的男子,回應只有冷淡二字。

「後悔嗎?」

中槍的男子按住胸前傷口,忍著惶訝。「你……你對你的丈夫一向都這麼……殘忍嗎?」

「不,我只對我丈夫以外的男人殘忍。」原來,她的心也有冷酷的一天。

看著他的臉她竟有一絲哀傷,向來開朗的心蒙上一層陰影,她不知該恨他還是感激他。

或者兩者都有吧!

是什麼樣的性格造就他不肯服輸的偏執,明擺在眼前的事實怎麼也不願相信,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復走過的錯誤。

她是同情他的,但是她還沒準備原諒他,因為他不該一再測試她的愛情純度,讓愛變得廉價。

記得一位朋友曾說過︰糟蹋愛情的人,不配得到愛情,老天會懲罰褻瀆愛情的人。

他便是最好的證明。

「你怎麼可能還能認得出我是誰,你根本連頭都沒抬起來。」杰洛激動的朝她揮舞著拳頭,血流得更快。

「不需要用眼楮,當你走近我時,我已經感覺到你不是他。」她將手放在心髒跳動的位置。「我用心來看。」

苦笑著,他像是放棄的仰頭一倒。「我輸了。」

「輸?」笑著蹲下來為他急救的藍喜兒,故意弄痛他那痛得不得了的傷。「人生是一場沒有輸贏的賭局,每個人都是贏家。」

「贏……贏家……」天呀!快痛死了,她一定在報仇。

「活著就有希望,戰勝自己不就是贏,何必去和別人爭呢!」還好,傷得不深嘛!

只有高中文憑的她處理起傷口宛如專業醫生,正確的判斷子彈嵌得位置,用力一壓,再用要人以威士忌消毒過的水果刀輕輕一剔,和血的小鉛彈就彈了出來

反正瓖了鑽石的白紗禮服也用不上了,乾脆撕一撕充當紗布,她從來也沒喜歡過白色的禮服,是為了迎合丈夫的喜好才勉強穿上。

「你們倆到底在說什麼,怎麼我一句也听不懂?」好好的一場婚禮搞成這樣,早知道她就不叫他們重新舉行一次。

自責又擔心的葛麗絲心亂如麻,整個思路雜亂無章,完全失去平時的精明,神智渾沌地只想知道兒子有沒有事。

「沒什麼,只不過他又開了大家一個玩笑,結果得到了報應。」藍喜兒熟練的醫療手法,連一旁挽起袖子準備幫忙的醫生都大為稱奇,直問她是哪一所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

不過她不好意思回答是野戰醫院,「打工」三個月而已。

「又?」什麼意思。

「他是麥格。」破壞她婚禮的原凶。

嗄!?是麥格?「那卡維爾呢?」

「是呀!我早想問這個問題,我老公呢?」不會被他毀尸滅跡了吧?

「嗯哼!」他為什麼要成全他們?失敗又中槍的鳥氣讓他非常不痛快。

奇怪,受了教訓還學不乖。「算了,你不說也沒關系,我把你送給開槍的女人當禮物好了。」藍喜兒涼涼的說。

好讓她再補上一槍。

「你……你心腸好惡毒……哎……」杰洛一急撐起身子,不小心扯痛了傷口。

「要不要說隨你,我看那女人挺愛你的。」愛到要殺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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