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同情弱者的母親肯定以她為先,她才是弱者,因為她只有七歲。
「你……你快把酷放下,我的寶貝不舒服,你別拎著她了。」她撲上前搶救女兒,奮不顧身。
一見她維護孩子的神勇,心生羨慕的歐陽閻天不為難的放手,從來沒有人肯為他頂住頭頂一片天,她小小的身子怎生得出那麼大的勇氣?
耀眼的母性光輝令他差點張不開眼,他不得不承認她美得勾住他的心,叫他無法放開。
他該怎麼做才留得住她呢?
「媽咪,我好難過!肚子痛痛,他偷打我。」小孩子是不會說謊的,大人才會。
「是嗎?」上官青青狐疑的輕按她小骯,不太相信他有時間偷打她。
「我打你?!」好個小陰謀家,精得過火。
「對,你打我。」皇甫酷先凶狠的瞪了他一眼,再裝可憐的偎進母親懷中投訴。「媽,他欺負我,我們一起唾棄他無恥的行為。」
「喔,好。」她沒多想的應了一句,女兒是她的寶怎能受欺負。
神情一峻的歐陽閻天冷不防的拉開相擁的兩人。「小孩子無知,你也跟著糊涂了嗎?喜歡孩子而不是盲從。」
「可是……」她是我女兒耶!哪有人幫外不幫親,她沒偉大到那種程度。
「沒有可是,是非觀念要正確引導,不能任其胡作非為。」她到底懂不懂他的善意?
好像有點道理,不然靜不會老是罰酷抄寫課本。快被說服的美麗佳人只差一步就點頭了。
「媽,你千萬別被他洗腦了,我們不是普通人,用不著遵守是非對錯的規炬。」她連忙提醒母親,她們是魔女。
啊!對喔!她怎麼會忘了自己的身份呢!胡作非為正是魔女的特性,她們的世界不講公平只求實力,誰的魔法高誰的地位就高。
像靜不管走到哪個空間,所受的尊重都不下一位正統的魔法師,而她和桃花只會被取笑半桶水魔女和不及格魔女,樣樣不如人。
「什麼叫不是普通人,你有三頭六臂嗎?」不合群的小表。
「哼!非我族類,說了你也不懂,別再唬弄我媽咪了,她善良得看不出你的壞心。」她們才是一國的。
而他,哪邊涼快哪邊待。
若非情形不允許,他也許會忍不住而發笑。「你又是哪一族,小人國百姓嗎?」
小小的個子心機倒很重,長大一定非同小可,沒幾人逃得過他的算計,
「你……侮辱我……」皇甫酷氣得快哭了,想打他又打不到。
一手按住她的頭讓她無法逼近的歐陽閻天冷笑的一推。「你是我的對手嗎?」
「大人欺負小孩,大人欺負小孩,你會有報應。」她要翻三姨的魔法書對他下咒。「媽咪,你要看清他的真面目不要上當,他很陰險。」
看兩人互動的情形十分融洽,本性單純的上官青青不由得展露笑容,滿懷溫柔的輕撫女兒的短發,看起來像是感動。
她們一屋子女人,即使再愛酷也沒法給她屬於父親的關愛,原以為這樣已經足夠,酷的幸福和快樂明顯可見,不需要一個父親角色來添事。
可是現在一瞧倒是她疏忽了,酷是需要父親的,她有權利擁有來自兩性的關懷,父親與母親同等重要,缺一不可。
「媽,你又忘了三姨的交代了嗎?」那個老男人都快流口水了。
「嗄?!」什麼?
丙然是笨媽,真的不能指望。「不許笑。」
「啊!」上官青青立刻緊張的抿緊唇,生怕不小心露出禮貌性的微笑。
靜很聰明,靜的交代不會有錯。
一旁的歐陽閻天看得一頭霧水。「為什麼不能笑?」
皇甫酷再度用防小人的眼神瞪他。「因為特別多,英國是狼人的故鄉。」
這句話是千真萬確,但他卻當成小孩子的玩笑話。
「嗯,應該去拜訪卡迪爾,免得他怨我來到英國卻沒去他的巢穴走一趟。」她記得是倫敦近郊的一座古堡。
「媽,你很笨吶!和狼人走得太近不太好,他最近在發春。」二姨說的。
而且那個人有點小氣,上回到台灣拜年只給她一枚又髒又舊的銅幣,說是十一世紀沉船上的寶,收藏家高價購買的古錢。
嗟!真是騙小孩的狼話,那麼舊的東西誰會要,那她小時候用過的女乃嘴怎麼沒人要。
「酷,別胡說,他只是談戀愛了。」多美呀!人與狼人的愛情。
「哈!他一年起碼談十二次戀愛,每回身邊的阿姨都不同。」而且一個比一個古怪,妝化得像鬼。
「他……呃,感情豐富,需要愛情的滋潤。」不過有听說這次是認真的。
只是誰曉得呢?他每次都發誓是最後一次,他終於找到最愛。
「哈!別傻了,狼人叔叔是狼耶!他說的不是人話。」皇甫酷一點也不信吝嗇的狼會有感情。
說得也對,狼人說狼話不說人話……咦,也不對,卡迪爾是人呀!為什麼說的不是人話?
有點搞混的小女人沒注意身側有只聆听的耳,一時忘了耳朵主人的存在,談論起異空間的世界,狼人和吸血鬼並非傳說,每年的萬聖節前夕他們會聚集在魔法山與魔女們相聚,共同慶賀屬於自己的節慶。
幸好歐陽閻天听不懂母女倆的對話,只當「狼人」是的一種通稱,指這人非常。
不過听不懂不代表他能容忍她身邊有其他男人出現,嚴重威脅到他原就不穩的地位,她忽略他太久了,是該提醒她一聲。
「卡迪爾是誰?」
糟了,他竟然還在?!
母女倆同時發出輕喘的捂住胸口,動作一致的防止心髒跳出來,圓睜雙眸的驚訝叫人瞧了好笑,冷峻的男人不免揚起嘴角。
他想,是不是有另一種選擇。
必於他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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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歐陽酷對不對?我們是你的爺爺女乃女乃。」
距離淹大水又過了數日以後,祖孫三人才有這次的正式會面,讓人等得心焦,幾乎是迫不及待。
那日剛回到家的歐陽炎夫婦才換下一身濕衣服,誰知白金漢宮來了張請柬讓他們無法久待,又匆匆離去。
女王宴請外國友人而他們作陪,一連數天暢談國際局勢、歐元的升貶對市場的沖擊等等,還不免問起兒子和議長千金的婚事。
這件事拖了很久,原本三年前就該傳出喜訊,誰知一拖再拖蹉跎彼此的青春,讓外人看了替他們著急。
只是曾失去一個兒子的夫婦倆都避而不談,微笑規避這個問題,惹得女王不太高興,但他們實在不想再因政治考量而逼兒子走上絕路。
如果一個月前提起此事,他們會樂見其成的請女王安排,盡早完成小倆口的婚事好抱孫,歐陽家冷寂太久了,該添點嬰兒的哭聲。
可是那一天他們見到的一幕讓他們選擇默然退開,不願再打擾一段可能萌芽的感情。
相處了三十幾年,他們第一次發現兒子也有情緒,而且表情豐富地會掀眉也會瞪人,不在乎外人的眼光握住那名女子的手。
不得不說句公道話,她真的很美,超乎想像的清妍絕麗,幾乎叫人看傻眼,完全忘了世間的煩憂。
有這麼美的女孩出現,哪個男人不心動呢?
他們看得出兒子的心被她迷住了,冷沉的眼中多了他以前所沒有的熾烈,充滿霸氣和惶然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因她眼中沒有相同的熾芒?
愛情來的時候叫人無防備能力,想當年小兒子不也如此,堅持所愛不肯妥協,逼得兩方家長各使狠招來拆散相愛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