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問心 第11頁

「我家小妹知道你來台灣嗎?听說你們四大……」沈敬之輕咳一聲打斷他的話,他明了的話鋒一轉。

「听說你們被逼婚?」可憐的四大堂主,遇上他的魔鬼小妹是在劫難逃。

「不是我。」

是其他三人。

「大少不像你家小妹一樣愛管閑事吧!」

「玄……玄小弟,有膽把這句話說給青妹子听,我想她會很高興你變得正常了。」

耙有個人意識了。

朱雀和白虎不用說,生性狡猾而且敢和青兒斗智,因此被她整得很慘,即使都有個圓滿的結局。

最忠心老實的青龍據說也蠻慘的,差點沒抓狂到叛上,吼聲如雷地要殺了龍青妮,他冠了母姓的同胞妹妹,現任龍門門主。

眼前的玄武嘛!他等著看就好了,希望青丫頭別玩得眾叛親離,一個個手下誓言要宰了她泄憤。

「玄小弟?!」田中一夫再度落空的手顯得可笑,他回過神愕見兩人的相談甚歡。

藍凱鷹聞聲表情一冷,簡單的介紹。

「他是舍妹手……手底下員工,為她工作十數年了。」

從入門到成為貼身侍衛,一直到晉升為四大堂主,差不多有二十年左右,他不是很清楚龍門內部的堂主背景,因為只有一個人有此資格了解——門主。

「深居簡出」是他對玄武的印象,龍門對內的事務大多由玄武處理,亦有刑堂的意味,負責懲戒門內犯錯的弟子。

即使外出,玄武總專挑夜晚行動,而且絕不與女人同行,除了朱雀和龍門的三位女兒,不曾見他與其他女子有過從甚密的跡象。

因此在白天看見他偕同一位女警用餐實在大出人意料,要人不心生疑惑都難,他的「怪癥」好了嗎?

「藍總裁有妹妹?怎麼不曾听說。」

田中一夫一直認為藍家只出男丁,未聞有藍氏千金。

「她在美國。」

不願多談,藍凱鷹草草帶過。

「玄……玄小弟,不介紹你的警察朋友?」玄武的真名他並不知情,因為習慣了只喚堂名餃稱,一時間差點改不了口。

沈敬之猶豫地看了常若薇一眼。

「薇,可以嗎?」

「無所謂呀!他看起來出手闊綽,也許願意送一張什麼免費吃到飽的金卡給窮女警。」

肩一聳,她的眼底快速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眸光。

「龍氏企業總裁藍凱鷹,少年隊隊長常若薇,我的同學。」

他多此一舉的說明兩人的關系。

有問題。

「幸會了,常隊長。」

「不用客套,有錢人。」

和政商打好交情相當便利,免得以後有利害關系時遭逢無謂的壓力。

她最恨好不容易才把揍得半死的嫌犯帶回局里,結果不到半天就因為某大官或某大有力人士的關說而釋放,那太嘔了,讓她直想把人拖回來再揍一遍。

「有錢人?」藍凱鷹眼露興味的一睨不作任何表示的沈敬之。

「小玄子,你的同學很有意思。」

「小玄子?!」打了個飽嗝的常若薇將手搭在沈敬之肩上。

「听說龍氏企業和某個黑道組織有親戚關系。」

一听此言,藍凱鷹和沈敬之同時一凜,輕松的態度明顯有了轉變,略顯防備地審視她看似輕快實則別具用意的一問。

「听說不足為信,龍氏企業乃正正經經的營利事業,賺錢為第一要務,哪有空閑舞弊營私。」

他不否認也不承認。

「那麼,打個商量如何,據說東區有間不同凡響的PUB屬于龍氏企業所有,可否方便給我一張通行卡?」她真的不貪心,那里的沙拉吧超好吃。

不過要吃一頓可不容易,采會員制,年費百萬,一卡五百萬才能通行。

藍凱鷹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她是個可敬的女警,也會是個可怕的對手,如果她執意為敵。

「金卡嗎?」

「我不嫌棄,上面加印頭龍更能表示出你的氣度。」

人家主動提起她不好推拒。

「嫌棄?!」他為之一哂地望向沈敬之。

「你確定她是少年隊的女警官而非土匪?」他失笑地一點頭。

「請大少多包涵,得寸進尺是她諸多優點之一。」

「嘿嘿!不愧是我的人,說起話來就是動听。」

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很惡霸的常若薇頂頂他的肘。

教導有方,強拳底下知分寸,她得意揚揚的暗喜。

四大堂主全完了。

「小玄子,你欠我一份人情,來日我自會向小青兒討。」

「藍大少還是直接向我要,公主她很忙。」

忙著做賊和整人,正事不理。

藍凱鷹輕笑地一拍他手臂。

「還沒忙到不理我這個大哥,你們四人……」一想到他們悲慘的畫面,他不由得笑聲大了些,叫不知內情的人一臉迷惑,唯獨沈敬之听出話外話,表情冷肅地微微泛青。

「祝福你能浩劫余生,還有……」他意有所指地一瞄笑得傻氣卻令人不得不防的女警官。

「得償所願。」

「謝謝你的金口,我們該走了,改日再聚。」

沈敬之看出常若薇吃太飽想運動的慵懶相。

「嗯,記得帶來好消息,我等你。」

真不幸,玄武生命中的女人都聰穎得過頭。

「吃飽了吧?」沈敬之體貼地抹掉她發上沽到的沙拉醬。

「有點不甘願,可是太貴了。」

常若薇撫撫微突的小肚子,意思是飽到快走不動了。

他像支拐杖的一扶。

「別心疼,藍大少請客。」

「我幾時……」好,他記下了,原來玄武也有陰險的面。

「是,我請客。」

@@@

等到沈敬之和常若薇離開高價位的意式餐廳原後,始終無法介入的由中一夫才上前一步,陰晴不定的臉上有著復雜神色。

不平,也是羞辱。

身為天之驕子的他自幼便是高人一等,從未有過受氣的時候,唯一的一次挫敗是在警校遇到凡事以暴凌人的常若薇。

一打鐘情吧!讓他甘願四年的茶水侍奉,並備上日式茶點以供她隨時取用。

但是,一直以來他的追求未獲回應,將近十年的時間他將心放在她身上,以為守候久了必會等到她,誰知竟下起一場不該有的急雨,雷電交加妄想與他爭奪。

不甘心退出,他會力爭到底,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攔他得到小薇的決心,必要時他會不惜一切代價鏟除障礙,小薇是他的。

「田中桑,我勸你一句,不要與他為敵,他不是你惹得起的人物。」

「難道要我拱手讓出心愛的女子?」不戰而退非大日本國的精神。

「你的‘心愛’一詞常隊長同意嗎?沒有兩人的情投意合算是一相情願,莫要逞強。」

他言盡于此。

「不試試怎知我一定是失敗者。」

他的表情是神風式的,不成功便成仁。

離死期不遠。

「愛試就試,別怪我無情,龍氏企業暫時無法和田中會社合作。」

「為什麼?因為他是你朋友?」他不服氣的據理力爭,認為藍凱鷹公私不分。

笑意森冷的藍凱鷹淡淡地說︰「我不和死人做生意,尤其是即將消失的集團。」

「嗄?」錯愕與不信交織在田中一夫倏然刷白的臉上,他居然失去今年度最大筆的合作訂單!這個賬,他記在沈敬之頭上,種下仇恨的幼苗。

@@@

「薇薇,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問我?」惶然戒慎的神色出現在一個高大男子的臉上實在諷刺。

像是年少畫面重現,不管對或錯先行低頭,以惶恐的態度小心翼翼,不漏絲毫的細微觀察她的一舉一動,隨時有挨揍的準備。

他已非當年的吳下阿蒙,僨起的雙頭肌是多年磨練下的成果,手臂上的陳年傷疤是他成功的見證,生活刻劃出一顆滄桑漂泊的心,唯獨對她的感覺仍舊是重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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