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你哭 第10頁

「我不得不這麼做,我不能害他。」

「害他?我看瞞著他才叫做害他哩!你也听到了,他在向我求救,而我卻見死不救。」

「放心好了,總有一天,他會失去耐心的。他總會有毫無感覺的一天,然後他會忘了我的。」

「如果不呢?難道你要他一輩子都在找那個什麼浪漫多情的梅英若嗎?」見她不語,喬銘夏把心中另一個疑慮說了出來,「還有,若是他真的能夠忘得一干二淨,那你呢?你怎麼辦?你真的能夠麻木不仁嗎?把這一生丟在那三個永遠是小孩子的身上,從此不再愛了?」

她知道她不能,但卻必須強迫自己飲下這杯苦酒。

「我會試著調適自己。」

「調適?很難吧!到時你看他再娶別人一定會心碎而死的,為什麼不在事情尚未發生之前面對他呢?」

她知道小夏所分析的一切都可能發生,包括他的離婚再娶、她的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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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莫臣到蔚藍海岸選擇了PUB里最不起眼的角落喝著小酒,端看人生百態。當他心煩時,他總是一個人到這來。

「老哥,又一個人喝悶酒啊?小心心煩時喝酒容易醉哦。」說話的人正是PUB老板項得,是瞿莫臣多年的老友,也是當年愛扯梅英若發辮的男孩。

「醉了倒好,倒下去不省人事更好,什麼都不想都不煩。」他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

「英若又令你心煩了啊?喝酒像活得不耐煩了似的,你以為這是白開水嗎?」

「唉,女人真是難以了解……」瞿莫臣將這一陣子的苦水,盡往這自願當听眾的老友倒。

「為什麼不逼她問清楚呢?」

他一臉苦笑,「她不說啊,軟硬兼施仍然探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就比較難搞了,英若脾氣有她固執的一面,她知道這家蔚藍海岸是我開的嗎?」

「不知道,我沒和她說過,你剛計劃開店時,她就不告而別了,想想她對我還真無情,十五年了,從她仍是小妹妹時就一直守著她,這麼多年的相處,全是白費心機了。還是你好,一個人,天涯海角任憑你流浪飛翔。」

項得拍拍他的肩頭,「會有轉機的,只要你不動搖的堅持下去,她也說了,她不是對你拒絕,而是拒絕天下的男人,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而且你說她又搬家了。」

瞿莫臣點點頭。「她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很缺錢用,把公司的兩個互助會都標了下來?」

「你怎麼知道?你擺了眼線在她公司?」哇!他還真是盯得滴水不漏。

「呃!會計室的人。」

「所以嘍,你還是踫到了貴人。」

「只是我想不通,她為什麼需要那麼多錢?既然她缺錢,又為什麼拿十萬元還給我?」

項得猜測著,「也許她踫上了很大的困難,但又怕你知道後瞧不起她,例如一時不慎交了壞朋友,錢被騙了;或是投資不慎全賠光了……反正一定是不光彩的事,所以才怕你知道。」

阿得似乎言之有理,一定是這樣的,否則這一切所發生的種種,都沒有邏輯可循。

「謝謝你提醒我,我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

第五章

去了叔叔家一趟,再回到家里時,已經十一點了,梅英若正拿著鑰匙開門。

「若若。」

啪的一聲,手中鑰匙掉到地上,「嚇了我一跳,這麼晚了,到我家來做什麼?」她隨即拾起鑰匙,不想面對瞿莫臣。

「等你,夜歸女郎。」

她不會知道他在這整整等了四個鐘頭,像個傻瓜一樣,他在等待的同時腦海中頻頻出現各種可怕的故事情節,每個都是她遭遇不幸的畫面,他真是受夠了。

「有什麼好等的?我這麼大的人了又不會迷路。」

「你知不知道我是在為你擔心?你真是沒心沒肝的東西。」瞿莫臣粗魯的板過她身子,想看清楚她的表情,而她根本不看他。

他氣極的強自索吻,時而殘忍時而溫柔。

梅英若一時手足無措,兩手強力的想掙月兌他,但愈是掙扎他愈是不讓她得逞。一直待到他松了口,她好不容易才喘了口氣,趁他沒注意時,一揮手就是一巴掌。

「我恨你,恨你、恨死你了。」

瞿莫臣用手撫模受傷的臉頰,笑著說︰「你根本不恨我,而且你還很享受。」

「不要臉,毫無感情的情況下,有何享受可言。」

「你我心知肚明,我不會在這一點上硬是同你爭。」

梅英若實在搞不清楚他的目的何在?「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證明一件事。」

「什麼事?」

「證明你真正的感情,證明你到底愛不愛我。」

「結果呢?」

他魅眼放電,皮皮的一笑,「愛。」

梅英若被他盯得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故意生氣的反駁,「就憑一個吻?瞿莫臣你也太自負了吧。」

「不請我進去坐?」他這客人自動提出要求。

「不方便,里頭很亂。」

「我不信,你的借口太牽強了,若若,我認識你十五年了,你所謂的亂,我真的懷疑會有多亂。」

再和他耗下去,她肯定兵敗如山倒。「我很累,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如果你還願意和我做朋友的話,最好不要撕破臉。」

「明天我要到越南去。」

「你不需要向我報告行程,我又不是你的職務代理人。」

瞿莫臣臉色一沉,想不到她說起殘忍的話來口才是一流的,尤其是面對他時,絲毫不留情。

「你如果做律師一定是名律師,怎麼以前我沒發現你的犀利辯才。」

「多謝贊美。」梅英若開了鎖立即推門而入,把瞿莫臣關在門外,完全不顧他既關心又落寞的眼神。

她在門邊靜靜的哭了起來,哭得肝腸寸斷。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忍耐多久而不崩潰。這一生,是不是所有的好運都用盡了?她何時才能從這個劫難里爬起來呢?

瞿莫臣離開梅英若的住處後,駕駛銀藍色的保時捷,在環河快速道路上奔馳著,想他瞿莫臣一身傲氣,恃才傲物卻遇到了他命定的宿命。在這場男女情愛追逐中,他竟然會跌得這麼慘,愛得這麼慘。

暫時離開也是好的,至少他可以沉澱自己紛亂的情緒。他成功的建立了自己的商業王國,卻不能建立自己的家庭城堡,他想不透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如果若若在意的是尹薔,他已經表明和她之間的清白;如果若若在意的是經濟上的獨立,他也允許她到怡康工作,還有什麼是他沒有注意到的呢?他知道事情很不對勁。

而他痛苦,有誰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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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誕節,在台灣,尤其是台北市區,只要能和節日扯上一點關系的,少不了附庸風雅趕流行。

「今天是大好日子,大伙都忙著湊熱鬧去了,你怎麼可以一個人在家?青春是不能這樣浪費的。」喬銘夏打扮得像只華麗的孔雀,蹦蹦跳跳的在梅英若客廳里跳著怪舞。

「我也不是在浪費青春,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容易工作進度完全趕上了。」

「你的生活變得好封閉耶!奇怪,瞿莫臣怎麼最近也沒來煩你啊?」

「他到越南去了。」

「越南?他怎麼會去那?」

梅英若淡淡的回應,「可能是為了試探性的投資吧,我也不清楚。」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生意愈搞愈大,那中國大陸他少不了也丟了些錢進去吧?」

她四兩撥千金的說︰「不是很清楚,我也沒什麼資格可以過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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