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讓人不自覺臣服的力量。
「每個人都各歸其位,明日辰初,大家到祭祀台集台,一起商討我們的起義計劃。」她冷靜地下令。「現在,全部離開!」
人群頃刻間便散去。
和真關上門,身子疲累到極致,她癱軟在地上。
第10章(1)
和真和薩武剛都沒有想到的是,才分別後沒多久,兩人就成為了彼此真正的對手。
在薩武剛的將計就計下,野心越見龐太的亞山和芩丹起了嫌隙,亞山想要反噬西蒼國,苓丹卻想要借著掌握西蒼國,來將皇上緊緊抓在掌心中。
她表面上仍協助著亞山,但背地里已經開始策劃除掉這個妨礙她的三哥了。
薩武剛將這一切看在眼中,耐心地隱藏在暗處等著將這兩人一箭雙雕,一舉拔除。
亞山第一個忍不住了。
他運用慣使的伎倆,將部隊的兵士偽裝成強盜,開始大肆侵犯西蒼國周邊的弱小部族。
可還不待薩武剛有所行動,義軍們已行動了。
「報!」傳令兵的洪亮噪音響徹了整個寶龍殿。
正在飲酒作樂的薩武剛皺緊了眉頭,語氣非常不耐。「什麼事?」
坐在他身側的芩丹看了他一眼,心知他是被打擾了玩興而不高興。
「皇上,就讓芩丹為您分憂吧。」她討好地跪在他的腳下。
薩武剛用手指摩掌著她的發,冷眼看著她因為他的踫觸而欣喜的樣子,他挑起眉,笑得邪肆。
「好。」
她正要起身去處理,他卻突然改變了心意。
「慢著。」他一伸手,將她攔腰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啊!」岑丹的尖叫聲中是喜大于驚。
倒臥在薩武剛的懷中,她徹底沒了力氣,第一次與他這樣接近,簡直昏了頭。
她嬌弱無力地癱靠在他懷中。「皇上……」
他危險地貼著她的唇,笑道︰「讓朕也听听是什事吧,反正現在暫時也沒什麼好玩的,總是讓你為朕分憂,朕也有些過意不去了。」
芩丹被他的男色誘惑得早就忘了東南西北,不自覺地點頭答應。「好。」
薩武剛打了個響指。「銀海,去把人叫上來。」
「皇上,剎西旌、西蒼國半數大臣、二十三大部落、屬國白堊國、夏飛國、韓系國等十國及其附屬二十八小部落聯名發出檄文,將組建大軍討伐侵犯我邊境的羌瀾國,檄文中還說……還說……」
「說什麼?」苓丹咄咄逼問。
傳令兵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還說逼退羌瀾國後,義軍將攻進都城,懲罰皇上和妖女芩丹。」
如果薩武剛有感到意外的話,他也隱藏得很好。
倒是芩丹,心機頗深地等著看他的反應。
「義軍?」薩武剛嗤笑道。「和真搞出來的名堂?哼,一個早被朕貶出宮的女人,她有何能耐敢組織義軍討伐朕?芩丹,你說怎麼辦好?「他親昵地看向她,好像她的答案對于他來講有多麼重要似的。
虛榮心得到了莫大的滿足,她更加賣力地想要討好,同時也不忘惡毒地獻計。
「皇上,那賤女人既然那麼大膽,您就不要心軟,先派大軍滅了她的義軍,岑丹自有辦法不廢一兵一卒,就能幫您消滅了羌讕國這個禍患。」
「噢?是嗎?」薩武剛隱去眸中精光,知道魚兒已經上鉤。「你可真是朕的心肝寶貝,但羌瀾國是你的母國,亞山又是你三哥……」
「他弒父殺親,早就該死了!「她急著答道。
他笑了,但苓丹哪里看得透他臉上復雜的笑意。
「很好,芩丹,你才是對朕最好的女人,朕答應你,等一切完結後,朕一定會讓你得到你應得的。」
應得的?
她的眼楮瞬間充滿了光彩,難道他的意思是說,讓她成為他的皇後?
薩武剛無聲地對她點點頭。
芩丹心中的喜悅再也裝不下了,她沒想到自己多年的夙願終于有一天會實現,地現在唯一該做的,是殺了亞山,向薩武剛證明,她絕對是那個唯一能配得上他的女人!
「傳令下去,封繁森為大元帥,率領百萬大軍開赴剎西族邊境,給朕將這群叛臣包圍起來,朕不會讓他們就這麼輕易死掉,朕要他們被圍困至彈盡援絕之日,屆時不留活口,全部恭無赦!」
在薩武剛冷酷的下令聲中,岑丹笑得陰毒而得意。
于是,義軍在整裝待發之時,被圍困在剎西族。
和真猶做困獸之斗,屢次派遣小隊突圍,但出去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幾個月過去,眼見剎西族和周圍部族的糧食快要斷絕,雖說義軍不過十多萬之眾,但坐吃山空,就算真能等到對決的那一刻,戰士都快餓死了,還哪來的力氣打仗呢?
作為領袖的她,肩負的責任越來越大。話也越來越少。
就在義軍被圍剎西族的時候,芩丹也開始行動了。
她寫信告訴亞山,自己已經將薩武剛控制在手中,再加上薩武剛的心月復和大軍全部被派去圍困義軍,國中兵力空虛,正是羌瀾國進犯的最佳時機。
做夢也想不到芩丹會背叛他的亞山,輕易便信了她的鬼話,帶領著二十萬大軍一路勢如破竹,如豺狼虎豹,迫不及待地沖進都城,向皇宮逼進。
「王,芩丹公主為我們大開宮門,里面的黃金寶物任我們掠奪,皇帝老子的美女任我們享用。王,兄弟們全都準備好了,只要您一聲令下,兄弟們一定為您拿下那蠢皇帝的項上人頭!」
亞山也是興奮到不行,部下們的慫恿和吹捧讓他得意得連自己是誰都快忘了。
他從戰車上站起,從部下手中接過軍旗。
亞山揮舞著軍旗,手指著陽光下金光閃閃的皇宮。
「羌瀾國的將士們,給本王沖進去,見人殺人,見鬼殺鬼,誰取了薩武剛的項上人頭,本王重重有賞。」」沖啊!」羌瀾國的士兵們瘋狂了,咆哮著沖進皇宮。
烈日下,耀眼的銀色盔甲反射著陽光,纓槍長矛雪亮,馬蹄急踏,轟隆隆的聲響絡繹不絕。
等到羌瀾國的二十萬大軍全沖進皇宮偌大的廣場,正興奮得準備大開殺戒——
轟隆!一道重達萬斤的厚實鐵門垂直降下,將皇宮的大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刷拉!
城牆垛上,不知何時站滿了身穿金甲的弓箭手和手持著金色大盾牌的兵士。
異變突起,羌瀾國的士兵們焦躁不安,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嚇得左右張望個不停。
「這是怎麼回事?」亞山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仰望著高高的圍城牆上站得密密麻麻的士兵,士兵身上所穿的黃金甲折射著太陽的光芒,讓他根本什麼東西都看不清,只看到一片刺眼的金光。
他的眼楮被刺得流出淚來。
但他再傻,也感覺到事情大大的不對勁了,尤其當弓箭手們將箭簇架上城牆的時候,那泛著幽冷烏光的箭頭,他可是不會看錯。
「媽的,著了芩丹那個婊子的道了!」他怒罵一句,聲嘶力竭地大吼道︰「撤退,趕快撤退!」
哪里還有路可退?
皇宮的出口已被鐵門堵住,通往禁官共有包金銅門十二道,他們簡直就是被人家甕中捉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芩丹!你敢耍我!」亞山狠戾大叫。「給老子出來!芩丹,你給我出來!」
「啊,三哥,你是在叫我嗎?」她尖細的聲音從主城牆垛上傳來。
杯箭手們刷拉一聲分開,薩武剛擁著岑丹現身。
「你們!」亞山手指著兩人,全身顫抖。「你這個小賤人,竟敢吃里扒外,聯合一個外人來欺騙我?」
芩丹呵呵嬌笑一聲。「三哥,若說外人,你才應該是那個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