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莫臣心疼的看著她,執起她的手心放在唇邊著。「若若,你終于發了慈悲心,正視到我的存在了。你放心,我今天準備賣掉一些股票,不算影響太大,反正錢再賺就有,但是你卻只有一個。」梅英若聞言眼淚立刻奪眶而出。她在心里暗自立誓,如果真有來生的話,她要再嫁給他,好好替他生兒育女,好好愛他一生。
這輩子所不能為他做的事,來生加倍為他做。
他用手擦去她的眼淚,他愈是如此柔情她的眼淚愈是不可抑止。
看到她的眼淚,他仿佛得了揪心痛的病,「怎麼搞的?我是要你快樂的,卻惹來了這一陣眼淚,別哭了,路上好多人在看耶,這麼大的女孩了,還像從前一樣哭成淚人兒。」
好不容易她停下眼淚,他遞了條手帕給她。
梅英若破涕為笑的說︰「來,笑一個,我們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應該要好好珍惜每分每秒相聚的時光,過去的不愉快,都把它忘掉,心里有苦衷可以告訴我,讓我分擔,好不好?」
「你今天好溫柔,說話溫柔,行為溫柔,渾身上下都溫柔。」
「那你喜歡我的溫柔嗚?」瞿莫臣笑眯著眼問。
「每個女孩都會喜歡你的溫柔。」
「對我有點佔有欲好嗎?別談每個女孩喜歡什麼,我只想知道你喜歡什麼?我只想討你歡心。」「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甜言蜜語,不過我很喜歡听。我的佔有欲一點都不可愛,如果真的用在你身上,或許會讓你受不了。」
「我想見試一下。」他調皮的說道。
她噗哧一笑,很少見到他輕松的一面,這兩年他改變了不少,少了一點嚴厲,多了一點童心,好相處多了。
「改天吧,有下半輩子的時間夠你受的。」
今天算是大和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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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莫臣賣了部份銀行股票,請公司會計先匯了三千萬到梅英若的戶頭,讓她寬心,另一方面他請康義報警處理林再芳和蘇向星據人案的後續發展。
蘇向星借錢的地下錢莊經過一天的探訪,終于找到。警方循線取締,帶回了負責人和公司請的黑社會保鑣。
剩下尋找蘇向星住所的工作比較困難了些,他們並未藏匿在原居處;而蘇向星並不知道林再芳那天告訴了梅以勤地下錢莊的莊號,更不知道錢莊已被警方取締,所以當他們如約到拿錢的地點時,馬上被埋伏在一旁的警方人員逮捕。
三個孩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當是母親帶他們出游。康義平安的把他們送回梅家後,撥了電話給瞿莫臣說明後續。
這次原本來勢洶洶的禍事,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圓滿落幕。
梅英若在下班前撥了電話給梅以勤,告訴他可以和嬸嬸約時間,把錢交給她。但他卻告知孩子已平安回家,嬸嬸和她的同居人也被移送法辦了。
是誰替他們報的警呢?警察不可能自己知道有犯罪刑案發生,她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瞿莫臣下定決心今天要讓梅英若知道,他早已明白她所謂的苦衷是什麼。恰巧經過這一天的救人事件,他想順水推舟,直接拆穿所有的偽裝。
「今晚不直接回家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從板橋梅英若的租屋處,一路駛向梅以勤家前的巷子口。
梅英若突然明白了,原來他早已知道叔叔的事,所有的好運道原來都是莫臣的杰作,蘇向星的事件、叔叔的工作、三個堂弟妹的技藝訓練,甚至連台北市政府的社工人員,都是他的安排。
梅以勤開了門,見是他們兩人,臉上充滿了疑惑。「你們認識啊?」
進了門瞿莫臣說道︰「叔叔,對不起,我們不是有意瞞著您,我是若若的丈夫,兩年前因為誤會分開了一段時間,直到最近才把誤會解開。我想幫助您卻怕若若不高興,所以瞞著您和若若,請您原諒。」
听了如此有禮和尊敬的話,梅以勤心里十分高興。本來他就想,如果這位先生未婚的話,就把他介紹給英若認識,沒想到他們居然早已是夫妻了,這讓他更是欣慰。
「沒關系,那真是謝謝你,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先生,我想請問你,我太太林再芳會不會有事啊?」
「叔叔,我姓瞿,就叫我莫臣吧。」
對,是姓瞿,他的記性不好,上回人家說了一次他忘了。
「雖然嬸嬸是孩子的親生母親,但是在法律上她也算是從犯。叔叔您放心好了,我會請最好的律師替嬸嬸處理的,這事,還是要請教專家。」
梅以勤對他真是感激萬分,「哦!那就麻煩你了。英若,怎麼從進門到現在都不說話?」
「她在生我的氣,她氣我瞞著她,沒有事先告訴她。」
他知道這件事惹惱了她,她不便在叔叔面前發作,只好忍著不說話。
「是這樣嗎?你們別為了叔叔的事弄得不愉快,我會很愧疚的。你們都是好孩子,叔叔希望你們相親相愛,不要為了小事鬧僵。英若你也真是的,結婚也不跟叔叔說一聲,找著了好婆家叔叔好高興。」
梅英若勉強的笑了笑,「我沒有生氣,只是想你們初次正式見面,想讓你們多聊聊,所以我才比較沉默。」她不願叔叔懷疑她和莫臣之間有任何不如意,表面作戲仍是必要的。
三個孩子累了一天早早就上床了,他們和叔叔閑聊了半個多小時即行告辭,讓他早些休息。
回到瞿宅後,梅英若提了行李直接走上樓,進了房門後反鎖,她必須先想清楚,如何冷靜的面對接下來的挑戰。她梳洗完後,仰躺在床上,一邊傾听屋里的動靜。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無所措,她只好以沉默來代替解釋。如果這一切可以修正的話,她但願從來未曾被生下來,為什麼她和哥哥都是正常的,而叔叔的三個孩子都是智能不足?老天爺和她開了一個大玩笑,給她唾手可得的幸福,卻又讓她不能永久保留。
而在另一個客房里的瞿莫臣,也好不到哪去。剛才在車上一路駛來,空氣中彌漫了緊繃的氣氛,英若的臉色蒼白,神情嚴肅,他不知應該如何調解兩人上弓繃弦似的關系,所以他決定今晚先不談論這個話題,大家都不夠理智,很容易把感情給埋葬掉。明天,明天吧,睡一覺起來,可能智慧會增長,兩人可以各退一步,海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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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莫臣六點半準時起床,游完晨泳到飯廳時,見到梅英若已經吃完早餐,靜靜的看著晨報。
無法判斷她的心思,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應付。他覺得他和她好像在打諜對諜的心戰,任何一方都不願先表態,除非其中一方做好了調適準備深談。
當銀藍色的保時捷剛下陽明山,瞿莫臣忍不住先打破尷尬。
「原諒我,我瞞著你完全是善意的隱瞞,我以為那樣做可以減輕你的負擔,而叔叔也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顧,所以我安排了社工人員的角色。你不要誤會我好嗎?我不會故意要讓你難堪。你辛苦的撐了兩年,我能袖手旁觀,不聞不問嗎?他是你的叔叔,也是我的叔叔。」
他一口氣說完了他之所以那樣做的動機。
梅英若不自覺的軟段,「是我對不起你,應該求原諒的人是我。我在三年前開始尋找我的根,找了很多地方,竟然讓我找到了,叔叔是我在這世上惟一的親生長輩,照理說,我應該可以立刻與你分享這個喜悅。但是,我不敢,因為看到英雅他們三人都是智能不足,我很擔心自己也會生下智能不足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