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問題出在我身上?」伊恩有些迷惑的自我審思,眼神深奧難懂。
「不會吧?誰會知道你是反恐怖組織的一員?」啊——蓋斯普伯爵連忙用手捂住嘴巴。
很認命的伊恩半眯著眼說道︰「爸,你不會剛好認識一個很狡猾的女人,然後三不五時的和她聊天?」除了那個愛找麻煩的血狐狸,誰會這麼無聊的去和組員的家人打關系,順便泄漏他近期的狀況和小秘密。雖然覺得她很雞婆,但他還是滿感激她常代替他盡孝道,免去父親的憂慮。
「有嗎?我以為自己的兒子最狡猾。」蓋斯普伯爵故意閃爍其辭,不正面回答。說實在話,他本來對東方女孩沒啥好感,但認識維絲娜之後為之改觀。原來中國人最注重孝道,對父母親的奉善不余遺力,即使是視如手足的伙伴的父母也一樣尊敬。
「算了,你我心知肚明。現在最重要的是揪出幕後的主使者,不讓他有再下手的機會。」伊恩回到正題。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雪兒的安危,因為她不會防範他人惡意的利用,總是以人性本善的心態看世界,這是她唯一的弱點。
扒斯普伯爵不在意的笑笑,「這件事由你負責我放心。還是談談芙雅口中的那位小幼苗吧!」這種「小事」有兒子出面,他是老神在在不用怕,反正兒子是這方面的「老手」,絕不會出岔。
「她叫雪兒,不叫小幼苗,你不要听芙雅那丫頭亂形容一通!」雪兒看起來小,但實際上……也真是小,伊恩暗笑著,覺得芙雅的形容也挺貼切的。
「芙雅說她終于找到個廚藝比她更爛的奇葩,讓她覺得生命是一片光明、人生是多麼美麗。」蓋斯普伯爵引述女兒的瘋語。
伊恩為心愛的女人辯解道︰「雪兒身子虛,本來就不應該做繁重的廚藝工作,何況不擅烹飪又不是世界末日到來。」廚房里有很多危險的用具,例如刀呀、叉的還有火,萬一不小心讓滾油濺到了她柔女敕的肌膚,他可會心疼得老半天,所以如此「危險」之地不宜涉足。何況家里有佣人,他自己的廚藝也不錯,何必為難自己看她受苦。
「看來你對她用情很深。」他真想看看令兒子神魂顛倒的女子。
「我愛她。這一生除了雪兒,我不會再愛上第二個女人,她是我的生命。」伊恩坦率的表露真心。
見兒子臉上溫柔的神色,在感動之余蓋斯普伯爵不免想到另一件事,「蘭蒂絲家族那件事,你打算怎麼做?」
「我已經吩咐歐文代我上門致歉,退掉這門婚事。」長子的好處是可以使喚弟弟去做自己不想去做的事。
「我想他們沒那麼好說話,尤其是艾梅那孩子個性烈,我怕她會承受不了這個打擊。」蓋斯普伯爵有些唏吁的感慨。再怎麼說,也是他們蓋斯普家錯在先,不該答應訂下了這個婚約,耽誤艾梅追尋更好的伴侶的機會。
「那是她家的事,我不屑去管!」伊恩難得任性一次。
扒斯普伯爵嘆息的搖搖頭。「你哦!我包管不動你的拗脾氣,只要你快樂就好。」他也管不了了。
「爸,等你出院後,我要正式向雪兒求婚,到時你可別嚇著她了。」父親是標準的面冷心熱型。
「說什麼話,你當我是猛獸還是惡鬼?」蓋斯普伯爵假裝生氣的說。
案子在病房里談笑風生,殊不知有雙陰狠的赤眼正因他們的對話,捏碎手中帶刺的玫瑰。
「我不會放過你的,伊恩‧蓋斯普三世。」
艾梅處心積慮的設計這場槍傷意外,不惜下重金請來愛爾蘭激進分子,演出這場槍枝走火的好戲。原本她想借機博取扒斯普伯爵的好感,再利用他向伊恩施加壓力,逼使這門婚事得以順利進行,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伊恩竟把那個黃種女人也帶回來。
好,一不做二不休,他敢負她,她也絕不輕饒他。那群激進分子正好和反恐怖組織有仇隙,她就用這借刀殺人之計,除掉那一干礙眼的人。反正她得不到的男人她寧可毀掉他,也絕不便宜別的女人。
「哼!我會在你的葬禮上,為你燃上白蠟燭的。」
艾梅轉身離去,留下滿地殘花。
伊恩一開門,望見腳下的一堆花瓣讓他心生警覺。也許,他需要幫手。
第九章
今天是蓋斯普伯爵最高興的日子,因為他終于出院了。
在醫院悶了快半個月,他覺得渾身快長霉了,好不容易禁令解除,當然像少了鏈子束縛的灰鷹,迫不及待要翱翔天際。
「爸,你走慢點,我們的家不會趁主人不在時,長腳給溜了的。」伊恩語帶調侃。唉!為老不尊,留下壞榜樣。
他橫睇了兒子不贊同的臭臉一眼,「你少說風涼話,換你在充滿藥水味的醫院待個十天半個月,包管你跑得比我還快。」啊——自由的味道真好,他深探吸了一口氣,連燃燒干草的味道都令人心曠神怡,真舒服。
「我就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巴不得我像你一樣中槍躺在醫院申吟。」伊恩沒大沒小的反諷回去。
「呸呸呸!少說觸霉頭的話,我還等著你來為我送終呢!」話一說出口,蓋斯普伯爵心中突有一絲不安掠過。但那一絲不安,很快被歡愉蓋過。
看來父親是康復了,他開心的想。「記住,別板著一張臉,否則嚇著我老婆你媳婦,後果自行負責。」伊恩在門口說道。
兒子威脅老子?!有沒有搞錯呀!「不要以為沒人治得了你,你會有報應的。」蓋斯普伯爵亦不甘示弱。
「是,罰我每天抱著老婆做苦工,早日生個孫子供你蹂躪、摧殘好了。」伊恩吊兒郎當的打開門。
扒斯普伯爵還來不及開口挖苦兒子時,一道淡綠色的影子向他飛撲過來,粟色的長發在身後劃出漂亮的弧。
「爹地,恭喜出院。」芙雅熱情的在蓋斯普伯爵臉上印上無數細碎的吻。
「哎呀!我的乖寶貝,爹地的臉很干淨了,你用不著一直替我洗臉。」蓋斯普伯爵笑得好像得到什麼大獎似的。
芙雅覺得滿意了,才停止吻攻法。「爹地,人家好想你哦!你一不在家,芙雅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是嗎?爹地瞧瞧。」他隔開半臂空間仔細凝望著女兒。「是瘦了點,黑眼圈都跑出來了。」
還是女兒貼心,懂得關心老爸的健康,不像那兩個兒子,一個成天說話氣他,一個悶不吭聲的像根木頭。
「因為吃太多垃圾食物,所以才會吃不下。半夜不睡覺的跑到海德公園偷窺情侶隱私,所以思春睡不著。」
「嗄?!」蓋斯普伯爵的心被砍了一刀,原來女兒跟兒子們一樣無情。
「大哥,你該不會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蹤我吧!不然怎對我的行蹤了若指掌?」她開始懷疑這個可能性。飲食習慣改變是有目共睹,隨便一個下人都知道,所以不足為奇。但是——三更半夜偷爬窗子出去,溜到海德公園去看戲應無人能知,怎麼他神通廣大、有千里眼般可以看到她的小出軌?
「我是怕你帶壞我的老婆,不小心提防一點怎成。」伊恩心想還好沒出事。
據「眼線」通報,她不但帶雪兒去偷看人家情侶親熱,還私下要雪兒多學點技巧以後可以用在他身上,這點他還可以忍受,反正天暗暗的也看不清其他男人的。
但千不該萬不該的是她還帶雪兒去看男同性戀親熱的情形,害雪兒一直追問自己贊不贊成同性戀情。更惡劣的一件事她竟然是帶雪兒光臨只為女性服務,激情熱舞的男月兌衣舞廳,幸好他及時經過把兩只夜貓子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