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哭神醫 第17頁

「撥雲,你真的愛我嗎?」她不太敢相信,他是個冷情的男子呵!

「你還不信我?」他不豫地板起臉。「連玄漠和陰陽都笑我太痴,你還敢不信我?!」

「人家……人家……人家沒被愛過嘛!」她撒嬌地在他胸前磨蹭。

「要不要嫁我為妻?」他語氣變得低啞,似恐似嚇地撫捏她的雪背。

她嬌嗔地蠕動唇瓣。「你好霸道,人家的婚約還沒解除,怎可毀信別嫁?」

「把姓楊的祖宗八代交代清楚,明天我就命人去退婚。」這根刺早該拔了。

「撥雲,你真的會只愛我一人,不再有其他女人?」

她還是放不下心。

「多疑的女人,我用身體證明給你看。」

不待雲日初發出反對的嚶嚀聲,凌撥雲一個翻身覆上她,用最溫柔的撫模和親吻帶領她享受美妙的男女之欲。

浣花院的火逐漸被撲滅,瓊花院的火卻正要點燃。

秋風無意掃落一地黃葉,而遠在揚州城的故人亦有一把火,準備席卷秋天的多情。

第七章

「嘖,雲雲這個死沒良心的小東西,一個人在侯爵府吃香喝辣,絲毫都不考慮我們會不會為她擔心,真是枉費交心一場。」雲雲的消息是她叫連祈風派手下調查來的。

莫迎歡在自家廳堂來回走動,不斷數落無情無義的雲日初,原先的憂慮化為一泉熱淚,冒出滾滾足以燙熟人肉的氣。

「我念了老半天,你們是死人呀!不會回我一句。」

渴死了,她的千金丫環秋婉兒呢?

也不懂得及時送上一杯涼茶,鎮鎮她一肚子火,只顧著和窮酸書呆冷謙羽花前月下,喁喁細語。

花了一大筆銀子和心思「搶」了這對賠錢鴛鴦,怎麼合計都不劃算,太不符合她小氣財神「知人善用」的原則。

要不是看在窮酸書呆還能幫她賣賣「莫氏奉茶」

的份上,她早就一棒打散這雙有情人了。

「我的好娘子,你就稍微消消氣,氣壞了身子,為夫可是會心疼。」應嘲風放下帳本好言安撫。

一旁的尉天棚不屑地勾唇,不齒他的低聲下氣只為博取尖酸妻一歡。

「你盡避數銀子吧!相公。我生氣的對象是不知羞恥、賴著人家食宿且不付帳的黑心夫妻。」嘲笑她相公多情?他還不是禿子笑和尚,五五打和。

「女人,不要太張狂,借住兩宿是丫丫的意思,我可不想睡在冷冰冰的銀子上頭。」這地底全藏滿銀子!

莫迎歡手叉著腰冷視他。「嫌冷就給我滾出去,你知道你吃一餐要花我多少銀子嗎?」好……好浪費。

「你一天不計較會死呀!我可是包了大筆禮金的‘貴’客,多少尊重些。」食銀女。

「人必自重而後人重之,禮金歸禮金,食宿費歸食宿費,請別忘了我是開當鋪的,小本營生吶!」

所謂一口口水毒死一湖魚,食著肉鍋望骨頭,說謊說得臉不紅、氣不喘,一副受盡苛待的理直氣壯貌,唯有莫迎歡一枝獨秀。

壟斷全城當鋪生意叫小本營生,那賣豆腐和煙脂水粉的小販該如何自處,一級乞丐嗎?

為了銀子,她可以和天下人為敵。

「算盤莫,你最近照過鏡子沒有?面目可憎正是你的寫照。」尉天棚冷笑地剝橘皮喂他的丫丫嬌妻。

她回以一瞪。「我家耗子頭呃……相公都不嫌棄,不勞閣下費心,妻奴才。」

「莫迎歡——」

「怎樣,想請我喝茶還是上館子,有便宜佔的事我一定到。」哼!耙吼她。

應嘲風低笑地搖搖頭不介入妻子的戰役,努力賺錢才是要道,不然頭一個接到休夫狀的男人便是他。

「好了吧!你們,每回見面每回斗,我耳朵都快長繭了,煩是不煩。」杜丫丫無禮地吐了粒籽。

「死丫丫,你總算開口了,我當你被野男人咬了舌頭變啞巴了。」莫迎歡鄙夷地眄眄尉天栩。

「說話客氣點,誰是野男人,我是丫丫拜過堂的正牌相公,難道某人都不喂你口水吃?」

他話中的那「某人」抬頭瞄了一眼,復低下頭為愛妻的銀子山打拼。

莫迎歡陡地像胡同里的撥高音量趙媒婆。「唷唷唷!原來丫丫是男人呀!男人和男人拜堂成何體統!」,她又沒說那野男人是誰,況且丫丫喜歡扮男生。

她又接續故意問著,「那叫什麼來著?」

杜丫丫悶聲地回道︰「斷袖之癖。」

「哎唷!羞死人,這傳出去能听嗎?恨天堡的絕情劍吶!原來他絕的是女人情呀!」

難以忍受她那如市場老婦的叫賣聲,尉天尉頭痛地用眼神責備愛妻不同心,偏幫聒噪小母雞。

「應夫人,你忘了聲討的對象是愛哭神醫嗎?也不想想威遠侯爵府有多少油水可撈。」不能怪他自私,這是人性。

她好像是偏題了。「尉堡主,多謝你的提醒,我撈著了銀子分你吃紅。」

「多少?」他涼涼地問,不敢貪心。

莫迎歡有些風騷地以指繞發絲,人家姑娘出了閣要挽髻成婦,她在丈夫的縱容下依然自我的維持少女頭,梳個流蘇髻系上長絲帶,帶垂及肩。

走起路來風吹絲帶舞,煞是好看。

「男人大丈夫是不會和小女子要那麼一點小錢,我隨便說說,你隨便听听,當不了真。」分銀如分心,疼呀!

「早知你沒誠意。」尉天栩從鼻孔嗤氣。

誠意當不了飯吃,「丫丫呀,你準備好了沒。」她見尉天栩身子一直便暗笑。

「需要準備嗎?我一向以你馬首是膽,這點小事可難不倒你。」麻煩的是她相公。

「喂!你們兩個想去找愛哭鬼是不是?」一人成精,兩人成妖。

一句「愛哭鬼」引來四道劍光殺他。

「怎麼會呢?尉堡主,本人還在新婚期間,可舍不得離開我的銀山相公。」不過十天半個月不打緊,

杜丫丫保證道︰「相公,我和歡歡已是有夫之婦,自然會遵從婦德,絕不會做出失德之事、」偶爾為之是樂趣。

她們若不解釋他倒還在猜測階段,但嬌妻這一開口尉天翔的眉頭開始打結,覺得這番門面話太體面。

「這兩個女人都屬于蛇鼠類,善鑽、毒辣、不循正道,哪兒有樂子就往哪兒溜,絲毫不把丈夫放在眼里,自得其樂地鬧上一鬧。

「我說應莊主,你不會也把行李打包好了吧?」他總該找個同盟的。

「咱們娶的是揚州名勝,你還沒有覺悟嗎?」她們是拴不住的野馬。

不然他干麼這麼拼命審核帳本,有時間臆測不會抱老婆回房溫存呀!

就是怕她學雲家千金半夜開溜。

有妻如此,他應嘲風早就學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閉的那只眼是任由著她胡鬧,睜只眼好盯著她一舉一動,免得翻個身發現老婆不在床上。

「你和姓莫的合該是夫妻,一樣的奸詐。」狼與狽同穴而居。

「哪里、哪里。」

莫迎歡和應嘲風心有靈犀地說出相同話語,繼而相視一笑的一個算銀子,一個看帳本,合作無間。

看了這光景,閑來無事的尉天栩和杜丫丫也忍不住笑開懷。

一個鍋子一個蓋,這真是上天巧安排的妙姻緣。

人間有情,天地有愛,在腳踏的土地上,因此有了生生不息的生命。

一場大火毀掉了浣花院,焦黑的炭木不再燃起白煙,一股淡淡煤焦味四揚,下人們忙著清理善後,搞得一個個都灰頭土臉,污髒不已。

火勢驚擾了地方官員,紛紛上門表示關心之意,不堪其擾的凌撥雲一律閉門謝客,對外宣稱重建院合,不直接見賓客。

原先十三閣的侍妾全集中在迎葷、青鸞兩院,等中秋過後全送出府,一個也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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