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哭神醫 第25頁

「初兒?!」凌撥雲眉頭一皺,不想告訴她扎錯了穴位。

「歡……歡和丫丫,她們是我最……最要好的朋……朋友……」她好高興她們來了,不然她一定會亂了手腳。

淚一離開臉頰,有兩雙僵硬的柔荑在胸前接著。

「你的朋友很討人厭。」凌拔雲口氣惡劣地說道。

「不許說歡……和丫丫的壞……壞話,你是大壞蛋。」一惱的雲日初不意拍到他傷口。

疼……疼呀,她想謀殺親夫。他咬牙切齒地問︰「她們比我重要嗎?」

「當然。」她毫不思索的回答。

凌撥雲心中很不痛快,吃味地瞪著珊瑚屏風,似要瞪穿屏風那邊的大嘴婆。

當初這道屏風並不是擺在房里,是尉天栩神通廣大弄來的,主要的因素是為了阻隔不雅的畫面,沒有一個男人的氣度能如此廣大,讓妻子去看別的男子身體。

即使是個病人。

「雲雲,你的男人剛喝了一缸醋嗎?我好像聞到酸味。」唯恐天下不亂的莫迎歡再添一筆。

雲日初紅上了雙頰,听出她的調侃。「歡歡,你別取笑人家。」

「嘖嘖嘖,丫丫,你听見她的話沒有,她居然知道我在消遣人耶!」長大了,離巢的雛烏長大了。

杜丫丫疲倦地打了個哈欠。「歡歡,你好吵喔!我兩天沒睡覺了,你饒了我好不好?」

「誰叫你半夜不睡覺去做賊,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飛檐走壁……」莫迎歡仍念個沒完。

「你閉嘴,是誰叫我去爬人家的屋頂?」睡眠不足的她虛火上升。

說什麼打鐵要趁熱,烙餅要趁剛出爐時吃,壞人的報應要趁早,世人才不會老怨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連著兩天她模上慶王府,把一些值錢的珍奇寶物全給移位,宮里賞賜的聖物也一並搬家,現在全堆在玉浮塵所住的杏花院,逼得他不得不上芙蓉院向玄漠求救。原因無他;只因他長得太美麗了,她們嫉妒,所以要破壞他的平靜。

「丫丫,你知道向來只有我凶人,還沒有人敢對我凶吶!」莫迎歡笑臉迎人地凝望杜丫丫。

杜丫丫暗自申吟一聲。「銀子全歸你,我一文不取。」

「好姊妹,我怎麼好意思貪你辛勤得來的功勛呢?這樣我良心會不安。」早這麼說不就得了。

「沒關系,你盡避用,我不缺銀子嘛!」杜丫丫露出一個假笑,臉上明寫著——你知道嘛!

她還是假意推辭了一下。「男人不太靠得住,你還是留個幾兩銀子在身邊應應急,免得他變心不要你。」

幾兩銀子?虧她說得出口。

「姓莫的,你不要越界管到我頭上,別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一天到晚對丫丫灌輸歪思想。

莫迎歡笑著偎向丈夫的懷抱。「相公,你會不會保護我?」真想看絕情劍和別離劍大戰三百回合。

到時她可以賣票,收點小錢請人觀摩。

馬無野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聚沙總會成塔,她不計較多寡。

「娘子,別玩過火了,你在他身上撈了不少油水,好歹尊重一下‘供養’你的子民。」

「應莊主,你真想和我打一架?」這對夫妻倆都可惡,尉天栩恨得牙癢癢。

又被扎錯針的凌撥雲積了一肚子廢氣,他不會朝一身汗和淚的心上人發泄。

「你們當我這是販夫走卒聚集的小涼棚嗎?要不要命人沏杯茶?」

「如果不麻煩的話。」不客氣的莫迎歡順著他的話接下去。

「我正渴呢!」杜丫丫打算喝杯茶提神。

凌撥雲的怒氣終于爆發。「陰陽、玄漠,你們再不把她們轟出去,我先砍了你們的頭。」

他們這兩對婦唱夫隨,趕賊先趕賊王。

「可是……可是她們其中之一是皇姑。」為難呀!

「誰是皇姑?」

「我。」

莫迎歡笑嘻嘻地從屏風前露了個臉讓凌撥雲瞧著,隨即被丈夫拉回原位——他的懷抱。

威風凜凜的他終于想起似曾相識的感覺,莫迎歡三個字正是掛在老太後口中,念念不忘的義女——

鳳儀公主。

第十章

左系鐵算盤,右佩收銀袋,這刺目的兩樣東西令凌撥雲眉頭打結,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恨上算盤和銀袋。

「初兒,她家是放高利貸的嗎?」他小聲地問著,不敢驚擾正在撥算盤的「皇姑」。

「不是,開當鋪。」雲日初正執著小水壺淋著死而復活的長生花——玉浮塵口中的「草」。

開當鋪?難怪死要錢。「她很缺銀子嗎?當鋪生意不好?」

「不會呀!她是揚州首富。」好可愛的小花苞,應該也快開花了。

「揚州首富——」凌撥雲驟然叫出聲,但隨即壓低音量。「意思是指她非常富有?」

「對。她家地底全掏空了存放銀子。」雲日初不經意地說出。

他為之咋舌道︰「她為什麼不把銀子放在錢莊生息,放在……地底不是很危險嗎?」

「因為歡歡銀子太多了,沒有錢莊吃得下。」她偏著頭將手置于唇上想了想。「還有她喜歡銀子,不信任錢莊。」

「嗄?!」還有這種人,真是少見。

凌撥雲趁沒人注意時,在雲日初唇上偷了個香。

自從那兩對沒人性……正確的說法是兩個沒人性的女人進駐他的府邸之後,他就像爹娘不要的棄兒,被阻隔在她們之外。

不論何時何地,總有一個人陪在初兒的身邊,用抓賊的眼神盯著他一舉一動,還有她們丈夫一定跟隨在後,提防他覬覦他們的妻子。

有這麼嚴厲的監視者,他連絲毫造次的機會都很渺茫,更不用說一些親近的小動作。

好在,天一黑,她們的相公會連哄帶求地拎著她們回房,也就是瓊花院左右兩側的廂房,發出令人嫉妒的銷魂聲響。

毒傷初愈,他所能做的一件事是抱著初兒同眠,其他更私密的溫存尚不可行,生怕將余毒傳給她。

「桀驁英挺的皇佷,你靠得太近了,有損姑娘家的清譽。」一只自詡道德的手推開凌撥雲。

「請記著我是個重創甚深的男人,皇、姑——」他喊得不情不願。

「你指的是自尊還是身體?」至少從外表看起來,他復原程度良好。

凌撥雲頓時眼燒如灼。「你有一張十分惡毒的嘴,女人。」

「不叫我皇姑嘍!教養吶!唉!」莫迎歡故作大失所望搖搖小食指。

「教養是視人而為,有些人並不值得尊重。」對她,他夠仁厚了。

沒見過開口閉口就要銀子的錢奴才,他連走在自己的府邸踩死一只螞蟻都要付「喪葬費」。

喔哦!竟敢污蔑長輩。她冷眼一瞪,「既然你身體已無大礙,咱們就該來談談費用問題。」

「什麼費用問題?」他眼神一利,謹慎、防備地盯著她。

莫迎歡是不知「客氣」這兩個字怎麼寫,她端起算盤撥撥幾粒小珠子,熟練的五根手指頭十分市儈,不念舊情地往上堆積珠子。

何況他們沒有舊情,只有久未見過面的掛名親戚之名。

說來倒也巧合,她是早他兩、三年到宮中一游,而他認了皇上這個親之後,兩人見面的次數少得真不是普通的可憐,大概是她忙著向擯妃們「問候」吧!順便幫她們保管多余的銀子。

「雲雲救命的診金五百兩,丐幫弟子辛勞的找藥一千兩,日夜不休的照料三百兩,銀針一根五兩,你一共扎了八八六十四根,就湊個整數算七十根……」

「等……等等,為什麼湊個整數是七十根而不是折扣後的六十根?而且初兒是自願為我解毒,你收得不合理。」

說到銀子,眼楮就閃閃發亮的莫迎歡小指一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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