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覆,春光無限,兩人「睡」得汗涔淋灕,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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啷!
一件明朝景德窖燒制的花烏瓷瓶加入一地零亂,先前造價千萬的日本古壺,珍藏十來年的陳年清酒,法國路易十四的瑪麗皇後最愛的水晶玫瑰,還有德川家康時代的古盔甲全破碎不堪。
始作俑者仍不滿意,決定把酒櫃里的上等洋酒給砸了,窩在角落里的男人瑟縮了一下頸子,為驕縱富家千金的任性心寒。
「你,沒用的東西,什麼狗屁山口組,連只螞蟻都踩不死,你怎麼不一起跟著去死,歪種。」
井剛田一夫汗顏的低下頭,到現在他還理不清頭緒,為何攻擊一再失敗,派出的組員全橫著回來。
最近一次行動他親自帶了七名手下去圍堵,結果男的受了輕傷,女的毫發未掉,而他的手下莫名其妙的倒下,死因不明。
害他被雇主罵得狗血淋頭,又被日本方面斥為無能,兩面不討好,搞得灰頭土臉欲哭無淚。
而眼前這位大和美女雖然長得很養眼,可那脾氣嗆得很,動不動發火甩東西,光地上累積的損失就夠他逍遙一輩子了。
「幾次了,你到底會不會算數,我把錢丟進糞坑還會回應一聲吟,你這狗奴才是吃錢不拉屎呀!」
「雨宮小姐,請再給小的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把你的情敵殺了。」拿人錢財又成不了事,他就無法聲壯。
雨宮戀子 的用花剪毀了一盆優雅的插花。「她也配當我的情敵,那個小賤人。」
雨宮戀子恨不得吃她的肉,啃她的骨,鞭她的尸,撕下她的面皮吊在太陽底下風干,拿了錢還敢大大方方和他同居一室,真是氣煞人。
不要臉的賤女人,滿口謊言的大騙子,絕不放過她,一定要她死無全尸才甘心。
「山口組沒人了嗎?會派你這種蹙腳的小角色來敷衍我,是不是嫌價碼太低。」她掏出支票本。
「呃!不是。」他頭低得更低,「是小的辦事能力差,和山口組無關。」
前後他收了快一億日幣,這樣的價碼除掉一個日本首相都綽綽有余,何況是位默默無聞的台灣小秘書。
出手多次都未成功,他已經不敢開口談和錢有關的話題。
「喏!追加一千萬日幣,你讓日本方面再派幾個上得了台面的人物,不要再搞砸了。」
手拿支票,井剛田一夫覺得燙手。「日本方面已派了幾位好手,你大可放心。」
「哼!好手?可別又被抬回來丟了山口組的臉,徒讓人笑話山口組養了一群死要錢的豬!」
井剛田一夫有些動怒要辯解,靠近花園旁的落地窗外走進一名全身黑衣的冷厲男子,他一見立即恭敬地行禮。
「青鷹大人。」
一臉輕視的雨宮戀子睨了眼黑衣男子。「不會又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空包彈吧。」
司徒青鷹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陰沉地問井剛田一夫。「說,為何失敗?」
「青鷹大人,小的失職,我真的不清楚敗在哪里。」
一副羞愧不已的模樣。
「把情形說一遍。」
井剛田一夫想了一下,把當天的情形說給他听,「那日我們成功地堵住人,可是雨宮小姐不許我們傷害男的……七……具尸體加上先前的那幾位兄弟,解剖後都被判自然死亡或是心髒衰竭,身上全然找不到傷口。」
思忖片刻,司徒青鷹有了打算。「雨宮小姐,山口組會給一個交代。」
「是嗎?希望不是尸體。」她倔傲的說道。
「山口組不允許再有偏差。」
一說完,他循原路離開,冷酷的不留贅言。
「嗟!這麼大牌,可別只是裝裝樣子唬唬人。」雨宮戀子討厭被忽視。
井剛田一夫不回答,悄然退下。
第八章
久違了,台灣。
九年沒有回台灣,台灣的交通亂成一通,唐道薇額頭冒了些汗,她久居美國,一時無法適應秋老虎的酷熱。
當年舉家赴美是為了情傷,如今回到傷心地是為了追愛,她不想放棄得來不易的愛情。
雖然彼此相約給對方一年期限,可她實在不耐等待,一年的變數太大,她擔不起失去他的風險,而且台灣女孩都很積極漂亮,她不打沒把握的仗。
她心想自己提早來台灣,他一定很驚喜。
「小姐,到哪里?」操著外省口音的司機問道。
唐道薇拿出地址給他看。「請到傲揚企業。」
「噢!傲揚呀!我知道,就在……」
老馬識途的司機,在最短的時間避開尖蜂路段,繞著街道巷弄駛向傲揚企業的正門口。
「小姐,我女兒就在里面上班,她是個總機啦!鮑司薪水高,制度好,福利辦得不錯,你是找人還是工作?」
「找人。」她不太能負荷台灣人的熱情。
司機指點她說︰「進去左邊有個警衛室,你要找誰他都會替你通報。」
「謝謝。」
她付了帳,下了車,但車外的溫度隨地升高,她一時有些暈眩感,倚著大門口的行道樹急喘,警衛室的保全人員一看到外面有狀況,連忙出來詢問。
「小姐,你不要緊吧?」
她想回答卻有些力不從心。「呃!沒……沒事。」
自從九年前流產後,她的體質變得很脆弱,常有貧血現象發生,家里怎麼食補、藥補都沒有用,連受孕都很困難。
她很想要一個孩子,和他交往三年多一直沒避孕,可是始終無法如願。
並不是想用孩子去綁住男人的心,唐道薇很清楚一件事.男人若變了心是很可怕的,昔日的恩愛一掃而空,換來的是絕情的冷漠。
她的第一個未婚夫給她的教訓就是——不要想挽回變了心的男人,那比地球失去空氣還要不可能。
她有切膚之痛。
「你是來傲揚找人吧?」
她撫著額頭回答,「是的,我找提亞斯……呃?他的中文名字是任行傲。」
「喔!找我們總裁呀!他在三十樓,你要不要先進去休息一下,吹吹冷氣。」保全人員眼神怪異地扶著她。
事關賭金問題,他不得不謹慎,他可是下足了老婆本賭總裁贏,可別冒出個女人來壞事。
唐道薇瞧不出他此時的心思,微微的點了一個頭。
一進傲揚企業,警衛室的保全人員正要拔通電話上去通報,適巧監視熒幕發生震蕩模糊畫面,保全人員全擠在小熒幕前檢查出了什麼問題。
等不及的唐道薇恢復點精神,自行往專用電梯走去,這時,保全人員處理完小意外後,拿起話筒要撥號,探頭不見她的蹤影,遂打消念頭放下話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樂得輕松。
※※※
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但小馨東瞧西瞧就是瞧不出哪里不對勁。
這幾天總裁春風滿面哼著曲,見到人就笑得像白痴,還直嚷著要幫她加薪,殷勤地每日中午來報到,體貼的為風姊布萊,然後吃掉風姊不愛吃的食物。
如果說這種反常現象是雙向倒還說得通,偏偏風姊一如往常,在上班時間不假顏色,維持她一貫的行事作風。
一冷一熱形成強烈的對比,搞得她一頭霧水,弄不清是怎麼回事。
煩呀!吧脆問個明白。
「風姊,你和總裁上了沒?」
風天亞斜瞧著她。「小馨,你學壞了,是誰教你的,是不是杜副總。」
「才……才不是呢!易霖哥哥人很好。」她驀然臉一紅,語氣變得輕柔。
「他的魔手終于伸向你了。」真缺德,小女孩也不放過。風天亞暗罵道。
「什麼魔手嘛!我們是很純潔的,絕不搞辦公室戀情。」只搞辦公室外戀情。她小心的隱藏笑容。
純潔?!她相信小馨是純潔的處子,但杜易霖嘛!是把白紙染黑的調情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