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恍然大悟。
在無意間,她竟是逼紫苑遠走的禍首,從此失去親如姐妹的信任,不再往來。
在眾人不諒解的目光下,她回美國念普林斯頓大學旅館管理科系,一畢業即加入家族企業,沒幾年就接下連鎖飯店的重擔,讓老女乃女乃輕松了許多。
「晦!鎊位,十年沒見,你們干麼用一副送葬的表情來迎接我,這樣讓我好傷心哦!」
明亮的燈光讓她們看清來者的面孔,頓時溫水花了她們的瞳牌,四個人全哭了,金玫瑰更是忍不住地奔向上前抱住黎紫苑痛哭。
「紫苑,你終于回來了。」
「曖!你們在哭什麼,嫌台灣的雨水不夠充沛,打算重新闢條水道呀!」黎紫苑安慰地拍拍金玫瑰的肩膀,心想,她一七六公分的身長靠著自己不足一六五公分的矮個頭,實在是夠沉重。
太熱情也是一種罪,壓死人的殺份罪孽。
「壞東西,那日你在機場為何不等我,害我老以為是神經線出岔認錯了人。」霍香薊抽噎著擁著她。
又來了,她是強力膠嗎?黎紫苑頗無奈地想。
「反正早晚會見面,不好打擾大明星的光彩,就先走一步了。」
「誰管那些俗名,你怎麼可以又扔下我?」當時她好難過,認為被遺棄了。
「你還沒長大呀!老說些孩子話。」黎紫苑看看其他兩人哭得令人心酸,于是認命的招招手。
「來個擁抱吧!」
一說完,何水蓮和白茉莉立刻激動的沖過來,五個人抱成一團形成人肉柱子,外圍的四人哭得浙瀝嘩啦,中間的人大呼受不了。
黎紫苑有些失笑地發覺身上濕濕的,名師設計的一套十來萬衣服全泡湯了,不知能不能洗出一些鹽來。
她們以前不是好哭分子,沒想到長歲不長智反而退化,個個像是小學運動會場上的參賽者,比看看誰的哭功得冠軍,真是要不得的心態,教人為她們慚愧。
「別哭了,四位美女,你們想造成我的心理壓力呀!久別重逢不適合感傷。」
金玫瑰憤慨地拍她胸口。「沒良心的家伙,回國快半個月不見蹤跡,你心中還有沒有我們的存在?」
「有,當然有。」黎紫苑不正經地點頭,都快打成內傷了,還敢記不住嗎?
「玫……玫瑰,人回來就好,你別太苛責紫苑……紫苑了。」忍不住便咽的白茉莉高興到止不住淚流滿襟。
金玫瑰可不這麼認為,「茉兒,你要多罵紫苑兩句,她就是欠罵,把你的慈悲和善良收起來大開殺戒。」
「大……大開殺戒?」黎紫苑輕笑地要她們別抱了。「玫瑰,你當自己是屠夫呀!」
「去你的,死女人,一走十年無音訊,我早當你死了。」金玫瑰說著氣話。
壞脾氣女郎。黎紫苑拿金玫瑰沒轍。;「剛才哭得最難看的人好像是你喔!把鼻涕擦一擦吧!很髒耶!」
「你的嘴巴還是一樣臭。」
金玫瑰破涕為笑,紅著鼻頭依舊美得驚人。
「還好啦!我一直努力維持它的臭度。」黎紫苑終于逗笑了一個人。
金玫瑰言不由衷地道︰「沒個分寸,討厭鬼。」能再見到她,真好。
「女人愛說反話,我知道你愛死我了。」黎紫宛轉向一直不說話直笑著流淚的何水蓮。「蓮花,你愈來愈漂亮。」
「不及你的自然氣質。」她抽抽鼻子嫣然一笑抹去淚。「我要跟你說聲抱歉。」
「不會吧!她們每個人都想找我拚命,唯有你是真心待我好。」黎紫苑此話一出忙著躲拳頭。
「紫苑,請你正色看待我的嚴肅態度好嗎?.我很認真的為十年前那件錯事……」
餅去的誤會黎紫苑大概知曉了,因此故意打斷何水蓮的話,「茉兒,你沒那麼內向了吧!還怕男人嗎?」
「黎紫苑——」何水蓮不顧形象的大叫。
「听到了,蓮花,我耳朵沒聾。」一轉身,黎紫苑又棄氣急敗壞的愧疚者不理。「香香公主,你最近很紅哦!」
餅去的事全是一場白雲蒼狗何必掛懷,她不會怪罪如手足的好朋友,她一直以為自己的退出,蓮花的痴心遲早會感動玉薊而結成連理。
她是抱著祝福的心情離開,兩個都是所愛的人,她起不了怨恨的心。
但世事不能盡如人意,回台之後她才斷斷續續得知當年她離開後的一切。
不忍一路由中學相扶持至大二的幾位好姐妹因她而交惡,在刻意設計下,她寄出三封語意不清卻絕對是釣餌的請柬,將散在各地的三人聚集在一起。
並用神秘客身分包下夜蠍清狂,讓玫瑰心存疑惑的猜想一番,別有些自娛的樂趣。
「咳、咳!你們敘完舊了吧!懊把我的女人還我。」霍玉薊很不高興私有主權被侵佔。
「「他……怎麼會在這里?」四個女人一起發出質疑。
此時,閑聊好一會的女人們才發現室內多了兩個男人,一個是霍玉薊,一個是送白茉莉來此的白向倫,而夜蠍情狂一向是男人止步的地方。
「你們都該去檢查規力,他們和我一起進來的。」黎紫苑掃視了其他四位好友一眼。可憐呵,三十歲不到就得老花眼。
女人聖地豈可容男人進人,尤其是她最痛恨的霍玉薊。金玫瑰怒罵道︰「姓霍的,你不識字嗎?」
「不要挑釁,玫瑰,我可不是來受你白眼的。」他是怕心上人乘機遛走,堅持守著她。
自從兩人相逢後,霍玉薊便寸步不離的跟著黎紫苑,藉商談RV新車種的推展來行私利。
因此也發現一個令他恐懼的事實,她竟是曼維斯企業的真正總裁,英文全名是卡芮拉‧卡登,福特‧卡登認定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擁有卡登家族名下企業百分之六十五股份和產業。
這表示她如今的身價已超過霍氏企業上百倍,不再是昔日遭人羞辱即負傷而走的倔強女孩,而是隨時有可能放棄一個小小合作的女強人,到時,他該上哪里尋她。
「那敢情好,本店不歡迎你,大門在你後方,不需我來清場吧!」金玫瑰一副不甩他的高傲模樣。
「我等苑兒,她幾時嫌你煩,我幾時帶她走。」霍玉薊自大的走進吧台倒了兩杯波本,遞了一杯給白向倫。
「謝謝。不過,你太‘隨和’了。」白向倫一向不正面和脾氣火爆的金玫瑰起沖突。
霍玉薊前舉起酒杯隔空做了個干杯動作。「這叫自立救濟,咱們是弱勢族群。」
這倒是。白向倫不敢太囂張,檢察官的工作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非必要不得罪人。
「紫苑,你不會一回國就和這家伙搞上了吧!」金玫瑰第一個念頭是想把他扔出店門口。
霍香薊開口為兄長助言。「那叫舊情復燃懂不懂,少冠上不雅的字眼。」
「你們姓霍的沒一個好人,你們或許健忘,可我記憶猶新,你家那只沒毛的老母雞是用什麼下流手段逼走紫苑的。」
「我……留點口德好嗎?縱然她有諸多不是,好歹是生養我的母親。」霍香薊想怨卻不得怨。
「哼!’金玫瑰臉一偏,不願討論原不原諒。
「小香,別理她,小心被她傳染性錯亂,她在嫉妒我擁有苑兒。」
霍玉薊一針見血地說中她的心事,金玫瑰對女人的偏愛是緣自和黎紫苑的相處,她發現自己的心在變質,逐漸愛上不該愛的人。
她挑女伴的條件是看外表,一律神似心中人影而定案,小娟則是她近期我到有六分像黎紫苑的伴侶。
「我記得紫苑應該是有夫之婦,咱們是否將親愛的向教官拋在腦後了?」換金玫瑰捅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