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拿出商人冷血奸獪的手段,反而像呵護一件上等磁器般幫她清理傷口,反常得教自己都厭惡起自己的好心腸。
他真的,瘋了。
「傷口不深,玻璃劃過的傷口很長,你沒事干麼搞自殺,嫌活膩了不成?」他居然為她腳上的傷心痛?!太……太匪夷所思。
左天虹在他撕下動肉的棉布時,因疼痛而不經意地皺了一下眉。
「什麼……劃過,是直接插入腿肉。」呼!呼!好疼。「誰教台灣的氣候變化無常,一時晴來一時雨。」
直接插入……駱雨霽因這四個字一陣熱,他有多久沒找女人發泄了?
一個禮拜還是一個月?
他向來不虧待自己的,小鎮不復以往的純樸,唾手可得的惹火女郎比比皆是,再加上他在鎮上的財勢和聲望,自動投懷送抱的女子更非少數。
他深知自己的外貌和魅力對女人而言,比藥還教她們興奮,她們渴望和他有肌膚之親,甚至進一步成為他身邊的女人,就算是情婦亦無妨。
為了避免麻煩,擺月兌糾纏不清的女人,他寧可花錢了事,以金錢交換一夜的需求。
☆☆☆
「你叫什麼名字?」
勉強的換好藥,駱雨霽克制不安分的眼瞄向她尚未套上衣服的胸口。
為了膨脹的,他希望她穿上遮蔽春光的衣物,但基于男人天生的獸性,自私地不去點醒她目前的撩人風光。
一顆鼓噪的心比外面的雷雨急促,他有點口干喉澀。
「在問別人名字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大名,這是基本禮儀,你沒上過課嗎?」
左天虹有股異樣感受升起,她自認行為端正,態度不輕不佻,為何他的眼神莫名的跳動一絲怪怪的流光?
「駱雨霽。」
「左天虹。」
「昨天的彩虹?」眉一挑,他懷疑中國姓氏中可有「昨」一姓。
「左右天空的虹彩,這是掌控者,閣下的姓氏才離奇,落大雨下的妓男。」敢蔑視她的好名字,哼!沒見識的家伙。
妓……男?「你……駱是駱駝的駱,雨霽是下過雨後的青天,小、女、人——」
「原來是四足畜生的駱呀!」左天虹皮笑肉不笑反擊他的侮辱。
小女人?!哼!
自從她有記憶以來,還沒人敢向天借膽,說她是一位怯弱生澀的小女人,他是頭一個不怕死的烈士。
駱雨露不悅地半眯著眼,「女人的心眼永遠只有芝麻綠豆大,不過解釋偏了些就計較個沒完。」
「我高興,法律條文可沒禁止言論自由這一條。」她就小心眼,怎樣?左天虹挑釁地揚揚眉。
包扎好傷口,客廳的氣氛中有一絲火藥味和淡淡的性張力,駱雨霽知道他沒有借口繼續待在喬家老宅,但是身體自有意識地賴著不走。
人言雖可畏,他的理智暫時失去判斷力,順應他早已丟棄的「心」。
直到……
「你……餓了?」他很想笑,微飄的嘴角是最好的證據。
不爭氣的肚子。左天虹維持一貫的表情。「人體細胞需要養分,我是凡夫俗子不是仙。」
「我發現你十分擅長搬弄口舌之爭,餓了就餓了,哪來那麼多修飾詞,真不坦率。」
「陌生人,你管過頭了吧!我可不是你的女兒。」坦率,這名詞早絕跡了。
他勾起唇角譏誚。「要是有你這般頑劣女兒,我的頭發早氣白了。」他可不會對女兒有非分之想。
听他這麼說,左天虹想起父親「訓示」口吻,忍俊不住地輕笑出聲,他的口氣真像老爸。
一朵燦爛笑靨綻開,駱雨霧差點迷失在她的笑渦中,猛一回神,局促地輕咳數聲走向廚房,沒有細察自己突兀的舉止。
「如果你打算使用廚房,那我會勸你少費心,因為那里面的食物不是給人吃的。」
「嗯?」他抱胸回睨,意在問,怎麼回事?
失血加饑餓,左天虹顯得無精打采的挑挑肩,要他自行去了解了解。
不一會兒,他終于「了解」令人反胃的東西包括過期食物和充滿鼠屎的「黃」面粉。
「你給我乖乖的待著,我馬上回來。」
一說完,他大步地往外跨去,隨即消失在雨中。
☆☆☆
痹乖!
司法界最難纏的叛逆女律師會乖乖听男人的話除非大西洋的海水一夕之間變成甜果汁。
客廳的暖氣雖讓她不受屋外風雨影響而生冷。濕黏半干的血液倒教人受不了,左天虹沒多想,拎起丟在角落的行李箱,取出換洗衣物。
鏡中的倒影令她臉上一陣排紅,此事不關風月,而是氣到臉上血管充血,她咬牙切齒的詛咒駱雨霽,這片春光平白養了他的眼。
人性本惡,他真是個惡畜。
「左天虹呀左天虹,你的神經全死光了是不是?難怪他瞧得眼楮都懶得眨。」她自嘲粗心大意。
原本以為南部的人較良善沒有心機,待看了他之後;她才知錯得離譜,沒有男人不,再高貴的貓都免不了要偷腥。
不過大體說來,他算是個君子,沒趁人之危撲向她,不然依兩人體形上的差異,被強暴是她活該,誰教她衣衫不整、引狼入室。
「好吧!暫時判他緩刑好了。」她很大方吧!
放滿一缸熱水,左天虹坐在馬桶上月兌衣,一件件零亂地丟在角落,她用完好的腳尖試試水溫,認為滿意才將受傷的腳擱在缸沿.身子慢慢往下浸。
泵婆去世月余,日常家電費用已改用她的戶頭轉付,因此沒有斷電斷水之虞,正好當成她的度假聖地。
忙著打官司,處理遺產一事拖滯至今,趕明兒去地政事務所辦辦土地過戶手續,順便繳繳高額遺產稅。
水溫使人眼皮沉重,在人睡前,她半垂浸在水中的腦袋被拆門聲給敲醒。
「左天虹,你在不在里面?快回答我。」
駱雨霽渾身濕答答,他剛放下所剩無幾的存糧就開始冒火,空無一人的客廳引發他腎上腺素急速攀高。
在四周遍尋無人之後,他將目標鎖定浴室大門,不斷用掌心重拍。
「天虹,你要是再不出聲就往後站一點,我要撞門。」他擔心她體力不濟昏倒浴室內。
從不在乎旁人死活的他,將關心歸究于台風天。
就在他以身體猛撞了兩下後,匆匆穿好連身裙的左天虹刷地拉開門,沒好氣地擺出一張臭臉,責怪他擾人好夢,不尊重淨身者的權益。
「你叫魂呀!」梳洗過後的她平添情懶嫵媚,亮眼得教人睜不開眼,一顆心在她眼波流轉中淪陷,此刻的駱雨霽管不住狂跳的躍動,直想吞沒她開啟的兩瓣櫻後。
心念一起——
失控的荷爾蒙替他做了主,左手一攬臉一落,吻住了甘甜如蜜的小梨渦,在她意圖抗議掙扎之中,霸道地探入厚實的舌頭。
體力上不如人,左天虹訕訕然地閉上眼,任由他在口中翻攪掠奪,靜靜地接受他的挑逗。
不可否認,她喜歡這個吻。
一吻已畢,駱雨里滿足地舌忝舌忝她的嘴角。「你真是個可人的小東西。」
小東西?!「先生,我們好像還沒熟到足以口沫相濡的階段。」
「雨霽。」
「啥!你說什麼?」她腦筋尚未轉回位,失去平日的精明。
一吻害人吶!
「我的名字,雨霽。」上揚的笑意在他眼底散發。「我的虹兒。」
他要她。
他從沒如此地想要一個女人,不只要她的身,還要她的臣服。
虹……虹兒。他有病。「請叫我左小姐或是左律師。」虹兒可不是他能喚的。
普天之下,除了她父母和萬叔叔夫婦,「虹兒」是她的禁忌,不許人任意掛在口中。
「虹兒」,太女圭女圭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