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的時間,電腦螢幕上出現了他所等待的訊息。
簡訊是從台北發出的,正確地點不詳,使用易付卡,無法查出手機擁有者。
龍克宇抿了抿唇,無法查出發簡訊的人是誰讓他有些失望。
「你還沒睡?」周凌月推開房門走了出來,聲音顯得有些驚訝。
「你也是?」
「有點口渴,下床找水喝。」
龍克宇打量她的衣著,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運動短褲將周凌月修長勻稱的雙腿展露無遺、無袖的棉質背心緊貼著她的上身,婀娜姣好的體態隱約可見。
「看得出來你剛下床。」
他將視線停留在她的胸前,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她應該是沒穿內衣。
周凌月察覺到他毫不掩飾的目光,這才驚覺自己竟如此粗心大意,幾乎忘了客廳里還有一個陌生男人,居然就以這身裝扮出了房門。
「我要回去睡覺了。」
她驚慌失措地旋過身子以避開龍克宇烈焰般的眼神,然後張皇的欲逃回房里。
「不是口渴嗎?不喝水了?」龍克宇的語氣里多了濃濃的揶揄味。
「不了,我……」
周凌月還來不及想出一個逃回房間的借口,就被龍克宇塊壘分明的胸膛擋在前頭,截斷了她的退路。
「茶可以嗎?我剛才泡的。」
龍克宇將微溫的茶杯遞到她手中,玩味地看著手足無措的她。
「謝謝。」
周凌月低頭啜飲著香氣四溢的熱茶,不敢舉眸迎視他。
「我還以為這模樣在你身上絕不可能見到。」
由于身高的距離,龍克宇幾乎是緊貼在周凌月的頭頂講話,她柔細的發絲漾出陣陣怡人馨香,他發覺自己的心一陣悸動,一股心蕩神馳的情愫悄悄散了開來。
「什麼模樣?」
疑惑使周凌月猛然抬起頭來,這麼做的結果使得她和龍克宇之間形成了曖昧的距離,他的唇幾乎貼著她的紅唇。
「無措、靦腆的模樣,跟你工作時的剽悍完全不一樣。」他輕聲說著,溫熱的氣息吹吐在她細致的肌膚上。
周凌月敢肯定自己一定連耳根都紅了,龍克宇的親近讓她心跳如擂鼓,既羞且慌。
「你逾越了,讓我過去,我要回房。」
口頭上雖然說著強自鎮定的話,但是語氣卻顯得軟弱無力,處在曖昧不明的氛圍里,她也難免迷亂恍惚。
「你在慌什麼?」龍克宇像是在逗弄一只迷途小貓似的,噙笑地逼問著她。
「我哪有?」
「沒有?我不信。」
玩興大起的龍克宇以食指將她的下巴勾起,強迫她與他四目交接。
「看著我。」他以催眠般的柔聲輕語軟化她。「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唇形很美?」
他的手指不安分地摩挲著她的唇瓣,更大的波瀾在他心底揚起,變得有點失了控制。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自己的唇覆上她的,滑潤的舌輕舌忝描繪著她蜜色的唇瓣,引誘她的唇為他開啟。
周凌月怎麼也沒料到他的吻會來得如此突然,而且如此令人心慌意亂,他的吻技相當純熟醉人,她不禁失了防備輕吟出聲。
龍克宇趁著她張口之時,強悍地將舌頭滑入她口中吸吮翻攪著。
時間仿佛過了一世紀那麼長,除了嗡嗡的耳鳴聲之外,周凌月听不進其他聲音,直到唇瓣上的壓力消失了,一陣滿足的喟嘆聲在她耳畔響起,她才猛地驚覺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保鏢的工作也包括侵犯被保護者嗎?」她忿忿地質詢著,十足的惱羞成怒。
「說侵犯似乎太過嚴重了,我還以為你也樂在其中。」
龍克宇依然眷戀不舍地凝視著那對被他吻得微腫濕潤的唇,天知道,他多想再一次縱情吻她。
「你太輕浮了。」
周凌月怒火陡升,氣急敗壞地揚起右手,目標是他的臉頰。
龍克宇見狀迅速地從中攔截,準確地擒住了她高高揚起的手。
「哇!真是潑辣,剛才的小女人樣跑哪兒去了?」
他還不知死活的笑鬧著,殊不知周凌月的怒焰燃得正熾,既然右手被鉗制住了,她索性端起茶杯朝龍克宇的臉上潑去。
水珠沿著龍克宇的發梢滴下,尷尬的氣氛彌漫著,龍克宇與周凌月沉默地對望了半晌,直到周凌月緊咬著下唇繞過他的身軀逃回房里,這才讓砰然的關門聲打破了沉默。
龍克宇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從他身上滴落的水珠,他雖然不敢說自己是縱橫情場的個中高手,但也從未因為吻了人而遭此狼狽的下場。
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他敢說周凌月是他見過最嗆的女人。
不過嘛!他這個人有個壞毛病,愈是刺激、愈是沒人敢踫的,就愈能激起他的斗士心。
龍克宇望著緊閉的房門,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對周凌月下戰帖似的。
「看來我們兩個人還很有得玩。」
攝影棚里負責跑腿的小妹膽戰心驚的拉著化妝師大衛的衣角。
「大衛姊姊,這里是不是在刮台風啊?」她問得小心翼翼,就連聲音也刻意壓低。
大衛揮了揮手中的眉筆,不置可否地晃著頭。
「不是刮台風,是比刮風還嚴重的事。」
「我不懂耶!」小妹露出一副虛心求教的表情。
「你看不出來嗎?超級寒流來襲,奉勸你,如果不想被凍成冰棒就快點逃命去,省得招來無妄之災。」
大衛露出看好戲的表情靜觀圍繞在周凌月與龍克宇之間的冷流。
「瞧瞧你們倆這模樣,十足像是鬧別扭搞冷戰的情侶,怎麼?究竟發生什麼事?」
禁不起好奇心的驅使,大衛不怕死的問著周凌月。
周凌月不悅地瞪了他一眼,「誰跟他是搞冷戰的情侶,你少亂說話。」
「好、好、好,你說不是情侶就不是。」大衛力求和平地安撫著情緒火爆的她。
「但是,冷戰總該有吧?瞧瞧你們倆那冷漠樣,我不信昨晚沒發生什麼事。」大衛鍥而不舍的追問。
「沒有!」周凌月斷然地給予否定的答案,顯得太過刻意。
「沒有?」說什麼大衛也不信。「既然沒有的話,你臉紅個什麼勁啊?」
「我……我熱嘛!」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太具有說服力。
「熱?」搞不清楚狀況的小妹驚訝的大聲嚷嚷道︰「凌月姊,你會熱啊?可是攝影棚里冷氣已經開到最強了耶!」
周凌月險些讓直腸子的小妹給氣昏,她掃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去、去、去,趕快去做你的事,別在這兒惹人嫌。」
大衛像趕小雞似的把小妹給趕離現場,省得她又說了什麼會讓周凌月動肝火的話。
見著這一幕的龍克宇在一旁邊搖頭邊挑眉哼笑。
「怪了,你又在笑什麼?一個是煩躁易怒,一個則是旁觀冷笑,你們……」大衛的眼神曖昧地在兩人身上來回梭巡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龍克宇依舊神秘的笑而不答。
「你們兩個很古怪喔!」大衛湊近他身旁,在他耳畔低聲問︰「喂!懊不會是擦出愛的火花了吧?」
龍克宇瞧了噘嘴賭氣的周凌月一眼,腦海里憶起昨夜那個纏綿的吻,以及她柔女敕如花瓣的唇。
「目前是沒有,不過以後嘛……」
「怎麼樣?」
「不怎麼樣。」他聳著肩。「以後的事誰能預測呢?」
龍克宇賣了個關子,將想象空間留給大衛自行發揮。
「你這個人真死相,連透露一下也不肯,真沒趣。算了,我要去幫凌月化妝了。」
問不出八卦的大衛失望地回到化妝台前,認命地開始工作。
昂責新聞播出的方導播匆匆忙忙地走進化妝室。
「凌月。」他好聲好氣地喚著她。「幫個忙,阿炮剛打電話來,說是發高燒躺在床上無法來上班,你幫幫忙,墊一下他的時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