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雪蘿吃了一驚,「君公子真的這樣對妳?」
「哪還有假的,還有更夸張的。」燕子捉著她的手就強調道︰「我晚上不是跟他睡在一起嗎?」
洪雪蘿忙點頭,「妳跟我說過了,妳說妳睡里面,君公子睡外面,兩個人是井水不犯河水。」洪雪蘿那時還慶幸君公子是正人君子,但是回頭一想,這普天之下又有誰能吃燕子的豆腐呢?燕子不比一般姑娘家,她看過的場面多,再加上杭州城里人人對她必恭必敬,人家要是模她一下,她不把那個人揍扁才怪,哪還有客氣的。
「是啊,原本他也乖乖的,我們兩人各睡各的,但是那一夜之後,連睡覺時他都要雙手摟著我,你他女乃女乃的,被他這麼一摟一抱的,我全身就是不對勁,要他離我遠一點,他還笑著問我是不是害羞,我他女乃女乃的,他臉上的賊笑就是標明很久沒被人扁過了。」
瞧燕子說得口沬潢飛,洪雪蘿臉一紅,她心里已知曉燕子是在講什麼,不過她在意的是君向陽不知有沒有佔過燕子便宜,「他還有對妳做什麼嗎?」
燕子偏頭看洪雪蘿,臉上仍是那副大惑不解的苦惱,似乎君向陽帶給了她一籮筐的煩惱,不過她心中明暸洪雪蘿在問她什麼,于是她照實說了,「妳是說他有沒有鑽到我的褲子里,放心,沒有啦,他這樣又摟又抱的,就讓我全身難受了起來,哪會讓他月兌我衣服,我叫他滾遠一點,要不然我就閹了他,他倒也是听話,不敢再對我怎樣,不過每天早上一起來,我都睡在他的懷里,還睡得又甜又香,這真是莫名其妙。」
燕子的臉因苦惱而皺成一團,她詢問著洪雪蘿,「雪蘿,妳是知道我的個性,別說是男人抱我一下,就是女人抱我一下我也會受不了,要不然在妓院里那麼多姑娘,每個人都搶著要服待我,我也從來都不甩,更別說是那些『相公』了,但是這個君向陽一抱著我,我就臉紅心跳的,像是做了什麼壞事被人捉到,妳看是不是那個君向陽向我施了什麼邪法?」
燕子心中煩惱了許久,用什麼方式都不能詮釋她跟君向陽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最後她只有歸諸于君向陽向她下了什麼要命的邪法。
洪雪蘿明白了她的苦惱,洪雪蘿反握住她的手,鄭重的道︰「燕子,妳是一個姑娘家,妳不是男人,雖然妳從小到大都穿著男裝,但是妳是千真萬確的姑娘家。」
「哈,雪蘿,妳逗我笑了。」
洪雪蘿搖搖頭,眼楮更認真的瞪著燕子,燕子滿臉的嘻笑瞬時壽終正寢,洪雪蘿接著說︰「燕子,妳在妓院那麼久,男的跟女的身體差別在哪里,難道妳不知道嗎?妳是知道的,但是妳總是不去在意,但是妳現在再詳細的想想看,君向陽是男的,而妳是女的,對不對?」
燕子的臉色陰晴不定,「雪蘿,但是這關我跟君向陽什麼事,我現在在告訴妳,君向陽向我使了邪法,我才會對他……」
「那是因為妳喜歡君向陽,所以心愛的人抱著妳,妳就會覺得心跳得好厲害,臉上一直發燙,全身都不對勁,雖然全身不對勁,卻希望被他抱得愈緊愈好,最好是他永遠都不要放開妳,所以妳沒有推開君向陽,任他對妳又親又抱的。」
「我……」燕子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她的神色驚惶不安,「雪蘿,我不知道妳說的對不對,我要想一下。」
洪雪蘿知道燕子一時間也無法接受這個重大的沖擊,況且君向陽對燕子是否是真心的,也要一段時間的觀察,燕子對她這麼好,她也絕不能讓燕子吃虧,「那妳暫時不要到君公子的房里睡了,從今天開始,妳到我的房里跟我一道睡,反正君公子的家再兩天就到了,我們不妨到君公子的家知道妳的身世之後,不論妳是不是宮臙脂,到時我們要回杭州城,就回杭州城里去,否則都來到這里了,我們又回去,這樣妳的身世永遠都是個謎了,妳說這樣好不好?」
燕子沒有意見,看來她還在煩惱君向陽這件事,「妳怎麼說怎麼好。」
第八章
在富麗堂皇的大廳上,連柱子都刻有細細的紋彩,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華貴氣派,燕子看得咋舌,哇,好大場面,杭州城里再高級的妓院她也住餅,但是就沒有一家像君向陽的家里這麼的考究。
她模模桌子,還真的是玉石做的,這要是抬去賣肯定是不少錢,看了看這個場面,她禁不住心中感慨而咳聲嘆氣。
洪雪蘿看燕子一臉愁悲,想她可能是自傷身世,她一個小乞兒在杭州城里無依無靠,但是她竟有一個世伯是北方的豪富,光是這大廳設,可能就是好幾百萬兩的大手筆,而她竟是一身不堪入眼的破爛,簡直是窮親戚來投靠,不知等會兒會被人家怎樣子的對待,要是換成是自己,可能這會兒也是會忐忑不安。
洪雪蘿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握住燕子的手安慰道︰「妳不用傷心,人的價值不是以穿著的華麗與否來衡量的。」
燕子的臉更苦了,「我知道,只怪我當初眼瞎心瞎,看君向陽穿得也沒多有錢,我只開出了一千兩的條件,真是笨蛋一個,早知道他家這麼有錢,你爺爺我一定會開出十萬兩的條件,少賺了九萬九千兩,雪蘿,妳不知道我心痛。」
洪雪蘿一時間呆了,接著是噗哧一笑,心情豁然開朗,燕子就是燕子,不管再如何,她的心中絕不會被這些世俗的富貴榮華給迷惑住,反正她認為她是邪星一個,天下只有錢追著她跑,絕沒有她要追著錢跑這回事,所以這個君家的場面她根本就不看在眼里。
「喂,君向陽,什麼時候你老爹才要出來,我等得口渴了,怎麼沒人給我倒水,這要是窯子里這樣的待客之道,不到三天馬上關門大吉,你懂不懂?」燕子滿臉訓誡君向陽的神色。
君向陽失笑了,多少有名望的人要入他們君家門,他們還不願意接待,她才等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不耐煩了,他回答︰「快了,阿福去請人,很快就到了。」
君向陽不顧周圍奴婢的驚訝眼神,他從桌上拿起了茶杯,幫燕子倒了茶,遞到她面前,「口渴了,喝茶吧!」他的聲音是溫柔得足以令人融化的春風。
周圍的驚呼聲更大了,想不到這渾身破爛的小乞兒給了他家公子一個白眼之後,還一副勉為其難的無聊狀,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咂咂嘴批評道︰「好難喝,妳倒的茶有夠難喝。」
君家的奴婢們紛紛想著他家少爺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自小到大哪曾服待過他人,可想而知他倒的茶是千金難買的,想不到被個小乞兒鄙視成不值一文的破鞋,更奇怪的還在後頭,他家公子也不氣,還笑咪咪的接過手,喝了他剛倒給她的茶,喝了一口還贊同那小乞兒的話,「的確有夠難喝。」
燕子瞧君向陽笑得就是一副欠人狠扁的奸笑樣,她氣呼呼的大叫,「你這個……」她撇過頭不知要罵什麼,畢竟別人是順著她的語氣說,她一生氣只會突顯自己的反復無常,最後她只有哼的一聲,以示自己對他的不滿及不屑。
君向陽欣賞著她氣呼呼的怒顏,但覺佳人怒顏有說不出的嬌美銷魂,他笑得更開懷,「我只是附和妳的話而已,莫非妳要承認妳剛才是在無理取鬧?」
「妳為什麼都不生氣?君向陽你有病嗎?」燕子手一提就重重的推了他胸膛一把,她這兩天來的無理取鬧,君向陽根本就不在乎,而且每次回敬她的話,只讓她氣得差點一命歸陰。